與此同時,遠在林家村裏的林老頭子和林老婆子,盼著林依依和牧俊安他們早日迴家來,是頭等大事。


    但林老頭子和林老婆子眼下也遇到了難事,跪在他們跟前的是哭天抹淚的村長林餘平。


    “看在我們兩家是親戚的份上,就請林依依出麵,救我這一次吧?”


    “不是和你說了嗎?依丫頭不在家。”


    林老婆子聽林餘平哭的煩了,一不留心就說了,林依依不在家的事來。


    立於一旁的柴老大,替林老婆子這話,遮掩道“:東家夫人是不在家裏,她出去走走了。”


    林老婆子急忙附和道“:是,是……?人老了,腦子就不靈活了?”


    林餘平又想請牧俊安出麵,為她擺平一些事情。


    柴老大又說,牧俊安是陪林依依出去散步去了。


    林餘平隻以為是林依依他們不肯幫忙的推脫之詞,氣憤林老頭子和林老婆子不幫他這個親戚說情,順帶著又有些怨恨自己的娘牧氏沒用。


    牧氏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她最近又沒少受林餘平的氣。


    這次,林餘平一從林老頭子那迴家,就對牧氏發火,說是要求牧氏去林老婆子那兒去,為他這個不孝子說情。


    實則是,林餘平想逼迫牧氏,不得不去為他說情。


    牧氏對自己兒子是什麽樣的貨色,心裏還能沒點數嗎?


    任憑林餘平撒潑打滾,還是跪地痛哭,牧氏這迴就是鐵了心,不肯再為林餘平去賣這張老臉了?


    林餘平的兒子林家聰看多了,他老子一有事擺不平,準是要求牧氏出麵說情的。


    隻是這次的事,說不出去,忒沒麵子了,十有八九的還會影響林餘平這村長的位置。


    昨天,有一民婦找上門來說,林餘平這沒有廉恥之心的狗屁村長,為老不尊,想要猥褻她的小女兒……?


    民婦要林餘平拿出三十兩銀子,才能擺平這事,否則她就將這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看林餘平這村長的位置,還坐不坐得住?


    林餘平推諉說自己一時湊不出這麽多的銀子,其實他是不想拿出銀子解決這件事。


    要問林餘平有沒有做過這事,他自己也糊塗了,想不起來是不是自己喝醉酒,在什麽時候對民婦的小女兒,做了什麽不軌的行為?


    反正不管事情是怎麽迴事,林餘平是死也不肯往外拿銀子的?


    牧氏被林餘平的態度,氣得一口氣上不來,暈厥了過去。


    當夜,牧氏悠悠轉醒,身旁是無一人照看,有氣無力的想喊人,竟無人來到跟前,聽牧氏是想喝口水,還是想吃點東西。


    牧氏隻能自己起身了,去摸索著下床了,也不知是誰在床外邊,放了一個夜壺,絆得沒有力氣的牧氏就這麽磕到在地了。


    這麽大的響聲,林餘平他們愣是裝沒聽到。


    裴氏本想起身去照看牧氏的,可她才掀開被子,閉著眼睛的林餘平,不冷不熱的說“:去幹嘛?你要是敢去管,老子第一件事就是趕你迴娘家去。哼。”


    林餘平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他這話可不是在嚇唬裴氏,他老早就在外邊找了幾個女人,每一個女人都比裴氏可心多了。


    裴氏黯然落淚,她就不明白了,這沒銀子的日子,她都陪林餘平過了大半輩子,怎麽一有了銀子,林餘平就變了呢?


    許是裴氏的哭聲,煩到了林餘平,林餘平竟然毫不留情的踢裴氏到床下,說是要她滾去照看牧氏。


    裴氏再是傷心,也想著去看下牧氏,照顧一下牧氏。


    裴氏拿著燭火到了牧氏的屋裏,才將蠟燭放在桌上,就看到了暈倒在地上的牧氏。


    裴氏摟起牧氏,探了一下牧氏的鼻息,確認牧氏還活著,她正想大唿林餘平和林家聰父子,來看一下牧氏。


    牧氏無力的拉住了裴氏的手,不想裴氏叫來林餘平。


    聽到裴氏的聲音,林家聰倒是過來了,一把抱起牧氏到了床上。


    “奶奶,你這身子骨瘦了許多,娘,明天我來殺雞,你來燉雞湯給奶奶補補?”


    林家聰比起林餘平來說,還是很有孝心的。


    牧氏喝了裴氏喂來的一點水,就怎麽也不肯喝了,說是想和林家聰這個孫子,聊兩句心裏話。


    裴氏隻能守在屋外,由林家聰陪牧氏聊會了。


    “家聰,你雖然性子懦弱,但這也是你的好。不像你爹,他……唉?”


    “奶奶,我對自己很失望,我爹就比我厲害多了。”


    “做人做到你爹這份上,就不是個好。你要是還知道心疼你娘,就帶著你娘去另尋個活法,別指著你爹了……?”


    牧氏說了很多話,就不知道林家聰能不能聽得進去了,能否懂得牧氏的用心良苦?


    輪到裴氏時,牧氏眼裏的淚水,是流個不停的。


    “怪我不該讓你進我家門做兒媳婦啊?害苦了你,我們都是女人,怎麽就這麽命苦啊?”


    牧氏恨自己是個女人,她的前半輩子就受盡了林餘平的爹欺負。


    她這好不容易熬到了後半輩子了,還要被自己的兒子欺負。


    牧氏怪自己沒有教好兒子,要裴氏務必管住林家聰,不要讓他踏上林餘平的老路。


    林餘平這也沒能睡得安穩,他被哭聲吵醒了,破口大罵。


    “你們母子倆瞎哭什麽,再這麽吵,都給老子混蛋?”


    待林餘平走到堂屋,被坐在主位上的人,嚇了他一跳。


    “你是人,是鬼啊?”


    林餘平壯著膽子走近一看,是牧氏。


    “娘,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坐這幹嘛啊?裴……,不,我媳婦和家聰人呢?”


    牧氏用手裏的拐杖,敲打了一下林餘平的腿,林餘平疼的跪在地上。


    看著正對著自己跪下的林餘平,牧氏悲從心來,指著還在那喊疼罵娘的林餘平說不出話來。


    聽到屋外好像有挺多人來了,林餘平就是再疼,也得起身去看一下。


    等林餘平丈二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麽多人大半夜的來他家,是為了什麽事時,人群裏邊走出來了裴氏和林家聰?


    裴氏和林家聰廢話不多說,就跪在了牧氏的跟前,號喪似的哭個不停。


    “你們這是幹嘛?我娘好好的,你們這是想咒我娘啊?你們都給我滾開,娘,你……?”


    在林餘平從裴氏和林家聰的中間,跨了過去,到了牧氏的身邊,在眾目睽睽之下,牧氏抓著林餘平的衣襟,就這麽去了。


    林餘平還在想使勁的掰開牧氏的手,等他反應過來時,想要跪下,卻又因牧氏抓著他的衣襟,他沒法跪下。


    林餘平想脫下衣服,又見來人裏有女的,他不能在這會兒,這麽放浪形骸吧?


    他就隻能這麽幹嚎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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