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氏低頭一看,確是進了林老頭子家的地方了,老眼一眯,扯過小金氏就問“:說,那小丫頭片子是不是故意打你的?”


    “我沒看清,好像不是,好像是吧……。”


    “聽到了吧?你就是故意傷人的,賠錢。”


    林依依眼尖的注意到了躺在木架上的人動了動,示意牧俊安也多注意著,估摸著木架上的人,才是老金氏和小金氏鬧事的重要證據。


    “一會不是,一會是的,你們是想來訛錢的吧?”


    林依依一語道破了老金氏帶人來鬧事的目的,小金氏立馬看了一眼老金氏,要不是老金氏在,她不好表現得太過,否則事情早就解決了。


    小金氏又看了看漢子裏的一人,才看向木架上的人,心裏暗恨老金氏年老無用。


    林依依見了小金氏的反應,心裏已經有譜了,加上漢子裏的那人感覺到了小金氏的目光後,一動,林依依看清了那人是馬大叔。


    “花花,你就在這看家,誰敢進來,你就咬誰,咬死了,我來賠錢。”


    林依依和花花交代了下,把繩子遞到了牧俊安的手裏,她迴身去扶林老婆子進去說話。


    老金氏她們又蠢蠢欲動,老金氏聽到了林依依說了訛錢兩字,並沒有任何變化,依舊盯著林依依她們。


    在老金氏看來,她這不是來訛錢,而是要林老頭子他們賠錢的,理直氣壯,理所應當。


    “死丫頭,別急著走啊,理,咱還沒說清楚呢?”


    老金氏並不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有耐心和他們耗著。


    “依丫頭,你拉我們進來是怎麽了?我還站的住,沒事,你林爺爺在一旁扶著我呢。”


    林老婆子還以為林依依是擔心她的腿腳不便,邊走邊安慰林依依。


    林依依笑笑不說話,扶著林老婆子進堂屋坐著了,才開口。


    “林奶奶,林爺爺,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些人裏,有個人的身影特別熟悉?好像是馬大叔啊。”


    “我當是什麽事呢?就是你馬大叔,提他幹嘛啊?你馬大叔,人挺好的,田地租金的事,都是他幫我們說你馬大嬸的呢?”


    林依依知道一時說不通林老婆子他們,他們也不會輕易相信,她又隻是一時的猜測,還沒下棺定論呢?


    算了,她就當給林老婆子他們提下醒,有她在,不會有什麽事的。


    “其實是我餓了,牧俊安現在是抽不出空做晚飯了,隻好麻煩林爺爺做飯菜了。林奶奶,你要是不迴來坐著,林爺爺哪有心思給我們做吃的啊?”


    林老婆子聽了林依依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輕拍了下林依依的手,催林老頭子去做飯菜後,又想到外麵的事還未解決。


    “那外麵的事?”


    “交給我和牧俊安解決吧,看是林爺爺先做好飯菜,還是我和牧俊安把事解決了?”


    林老婆子輕點了下林依依的額頭,說“:好,為了公平,我這就去督促你林爺爺快點。”


    林依依安撫住了林老婆子和林老頭子,放心的出去和牧俊安一起麵對老金氏和小金氏她們。


    老金氏一見林依依她們真就進去了,心裏才有些著急了,也不管小金氏一臉焦急的走來走去。


    老金氏想要圍觀的漢子們幫忙衝進去,可那些漢子一見花花朝他們腳邊撲過來就咬,又不甘心了。


    “誰能衝進去,要來的補償對半分。”


    老金氏話一出口,就有好幾個漢子想試著衝進去,都被牧俊安推了迴來,花花也不能真咬人啊,牧俊安也不想真傷人。


    於是,他們就這麽僵持不下,任憑老金氏罵破了天,牧俊安也不為所動,誰靠近就推倒誰。


    小金氏躲一旁,有意無意的向牧俊安拋媚眼。小金氏這般搔首弄姿,沒勾引到牧俊安半點目光,反倒引得圍觀的漢子聚到了她的身旁。


    小金氏的模樣和身段委實不錯,在林家村算數的上的漂亮婦人了。


    平日裏,林家材對她管得很嚴,別的男人多看一眼小金氏,林家材都會著急上火。


    老金氏一心二用,嘴裏噴著髒話,還要瞧著牧俊安的身後,有沒有人出來,哪裏還有功夫去管小金氏在幹嘛?


    “你家黑心肝的克死了我兒子喲,你們不敢出來見人了,是不是心虛了?你……。”


    老金氏醞釀好的話還未說完,林依依就笑意盈盈的走了出來,客客氣氣的迴老金氏的話。


    “你兒子死了?你也不早跟我說,早說了,我們何須在這站著?我懂,你們是想要我們賠錢嘛?沒問題,你說個價?”


    林依依變得好說話了,老金氏疑心有詐,牧俊安老樣子的淡定,這太不尋常了?


    “你一個黃毛丫頭,說話算不得數。你,你說。”


    老金氏指了指牧俊安,牧俊安眼神都沒給她一個,更別說說話了。


    “相公,那位嬸嬸看著再美,你也不能不管的一直盯著看啊?算了,這事,咱還是不急著解決,再給你多看會。”


    林依依話未完,牧俊安的眉毛挑了下,還是沒說話。


    小金氏卻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了,急忙把自己的眼睛收迴來,她遮掩得再快,也沒逃過老金氏的眼睛。


    木架上的人,手掌緊握,強忍著沒跳起來。


    “騷狐狸,可憐我的兒屍骨未寒,你就急著勾引別人啊?我打死你,你還敢躲?”


    老金氏教訓了一通小金氏,迴過神來,她不打小金氏是不行的,她兒子就不會配合了。


    “臭丫頭,好一張伶牙利齒的嘴。既然那小子默認了你說話能做數,那你就說說補償我們多少銀子啊?”


    “是你們來找我們要補償的,你們說個數吧?”


    林依依拿出三兩碎銀子在自己手裏把玩,不時的拋起來,引得老金氏他們的眼睛,恨不得粘到銀子上。


    “三兩銀子。這還是我看在你家就你一小女娃出麵,才要得那麽少的。”


    老金氏一本正經的瞎掰,她原想要二兩銀子已經頂好的了。


    現在林依依主動拿出了三兩銀子,那豈不是更好?


    “你簽了這份合約書,這三兩銀子就到了你的手裏。”


    老金氏接過林依依輕拋過來的紙團,看了半天,就看懂了上麵的三字。


    小金氏想湊過來看,被老金氏喝退一旁,老金氏高聲問,在場的漢子,有誰是識字的,幫忙讀讀。


    “娘,還讀什麽呀?咱直接按了手印,拿銀子走人。”


    老金氏罵了一聲小金氏蠢貨,他們要是想要你呢?你是不是美滋滋的貼上去了?


    “不用他們讀了,你的意思是想要銀子,我們給,但是我們給的這銀子是買下了你兒子的屍體。以後你們誰家進了南林山,沒命了的,我們都願意給三兩銀子買下屍體。”


    那些漢子一聽是賣他們的屍體的合約書,都不願意幫老金氏讀合約書的內容了。


    三兩銀子雖多,他們也很想要,可和他們的命比起來,那還是要命來得值當。沒命了,要銀子給誰花?


    媳婦,老娘,銀子都成別人家的了?


    “你憑什麽買走我兒子?”


    “那你又憑什麽要我們賠償?”


    老金氏一時語塞,小金氏急忙開口道“:是你們引誘我們到南林山上打獵的,人打獵出事了,自是歸你們負責。”


    “是嗎?那我們負責,買下他們出事後的屍體,還不夠嗎?我們沒逼著你們去打獵,也沒逼著你們把屍體賣給我們啊?我們可是很講道理的,這位嬸嬸,你想不想賣呢?”


    林依依條理分明的說著,那些漢子大多附和著林依依說的話。


    是啊,人家就提了下,打獵能掙錢,是他們沒本事靠打獵掙錢,能怪得了誰啊?


    “忘了說,你們要是想以後進出南林山的時候,但凡出了任何問題都想要找我們負責,也行,都來找我們簽一份合約書。屍體,收三兩銀子,缺胳膊少腿的,我們按傷患的輕重為你們付醫藥費用。”


    小金氏收到了馬大叔的暗示,急赤白臉的就想要簽一份合約書。


    “我話未說完呢,這位嬸嬸莫要急著把自己相公賣了。”


    林依依這話一處,老金氏看小金氏的眼神不善了,木架上的人又開始緊握拳頭。


    “你,你說話太慢了,誰知道你還有話沒說完啊?”


    小金氏硬是掰了一個理由,在場的人都沒感覺到林依依語速慢,就是有點未進入主題。


    “一份合約書,要價五兩銀子。”


    老金氏“啊”了一聲,五兩銀子?


    她要是拿的出五兩銀子就好了。


    圍觀的漢子都覺得沒意思,有幾個都開始準備問老金氏她們,要錢迴家了。


    “不值,不值。”


    小金氏吵吵嚷嚷的道,老金氏覺得這事有搞頭,她的兒子又不是真的死了?


    隻是五兩銀子呐?去哪能湊到五兩銀子啊?


    林依依也不多說廢話,由著他們合計,反正無論怎麽樣,林家材現在是個“死人”了,她都能掙到二兩銀子的。


    牧俊安讚許的看著林依依,這樣日後,無論誰進南林山裏出了事,都不怪林依依他們,是他們沒簽合約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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