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躺在床上說話。”


    ……


    “依丫頭,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平靜的和另外一個人躺在床上說說話了。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做過一個夢,夢裏的我就是和自己心愛的人躺在一張床上,也會覺得幸福滿滿。我是個公主,雲秋公主。”


    林依依聽到這裏,沒搭話。她早就猜測過秋嬸的身份高貴,卻沒有想到這偏僻小鎮上會有皇家人。


    秋嬸沒介意林依依的沉默,林依依的沉默反倒讓她有種舒心和一吐為快的感覺。


    “我是個一無所有的公主,當今皇上是我的七弟,太後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是她唯一的女兒,哪又如何?你知道我為什麽在知道你十三歲就嫁人了,對你更好的原因嗎?我也是在十三歲的時候就被太後逼著嫁了。之前我是說不清,我是在同情你,還是在同情我自己,現在我知道了,我同情的是我自己。”


    在秋嬸的一言一語中,林依依才後知後覺的明白,秋嬸的一生,是多麽的辛酸坎坷。


    秋嬸的拚死反抗在太後眼裏就像個小孩子在鬧脾氣似的,用一句話就輕易的瓦解了秋嬸的所有希望“:你聽我的話,嫁人,那麽你還是我的乖女兒。否則,此生你就是死了,我也會要趙奇河娶了你的牌位。”


    趙奇河雖然是個狀元,卻是個媽寶男。


    秋嬸嫁過去的當晚,趙奇河的娘齊氏,在趙奇河和秋嬸的交杯酒裏下了最猛的春藥。


    悲憤不已的秋嬸去找太後做主,太後拒之不理。


    齊氏得知後,認為秋嬸是個廢物公主,對趙奇河的前程一點用處都沒有。


    齊氏用盡手段逼迫秋嬸同意趙奇河納妾,秋嬸想要趙奇河為她說句話,趙奇河兩頭不得罪的搪塞著。


    齊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找了幾個美女進趙府,激怒了太後一派的官員。


    趙奇河沒多久就被委派到這偏僻的地方做縣令,齊氏氣得吐血,又沒辦法,隻好灰溜溜的跟著趙奇河了。


    齊氏一直覺得是秋嬸仗著自己的公主身份,壓著趙奇河,不給他納美妾,開枝散葉。


    秋嬸因為十三歲就被趙奇河破了身子,同年懷孕。


    她生產那天,難產,元氣大傷。


    這次秋嬸要迴去,也是齊氏的要求,說是趙奇河的表妹要過生辰,需要秋嬸這做表嫂的迴去祝賀送禮。


    秋嬸懷疑齊氏是想借著趙奇河表妹過生辰的借口,要求她同意趙奇河納了趙奇河的表妹為妾。


    “可憐我兒子天資聰穎,卻攤上了我這個沒用的娘,隻會拖了他的後腿。”


    秋嬸現在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兒子趙瑞。


    “秋嬸,不知你兒子是否也會和你一同出現在趙府中呢?”


    “這是一定的,他向來懂我的難處,隻要我迴去,我兒子就會伴我左右。”


    “那這事,好解決。你兒子再怎麽說,也是你婆婆的親孫子,她怎麽過分,也不敢當著你兒子的麵胡鬧。你可以問問你兒子的想法,他怎麽說,你就怎麽做。”


    秋嬸的兒子,趙瑞,今年應當十四十五歲了,那他肯定有主見了。趙瑞在趙府待的時候比秋嬸待的時間要長久,知道的事,比秋嬸多。


    “瑞兒他,還小。”


    “他這些年並不在你身邊長大的吧?他長年待在趙府,很多事情,他知道得比你多,也沒少為你出麵了。最重要的是,你兒子已經可以擺脫趙府的束縛了。你為什麽還要自作聰明的綁著他的羽翼不讓他飛翔呢?”


    “依丫頭,我……。”


    “秋嬸,你說的事情並不麵,我也不會問你隱藏了什麽事,但是,你得冷靜的思考一下,你現在還是你口中的當初的一無所有的公主嗎?你現在擁有的東西,非常多。你的兒子,你的自由,你的生意……。你不會想成為像你婆婆那樣的人吧?對自己兒子,不管什麽事,都要過分的插手。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個小姑娘。”


    “你說的話,我會好好想想。”


    秋嬸離開村裏的時候,隻帶走了一隻野雞。


    林依依沒問她想做什麽,她相信重新出現在她麵前的秋嬸,是一個更美好的秋嬸。


    牧俊安一迴來,就被林依依拉著去看,放在後院裏的馬。


    “牧俊安,你會騎馬吧?”


    林依依看著牧俊安抬水喂馬,給馬洗澡,喂草。


    “你想學?可惜了,我們這地方小,騎不了馬。”


    牧俊安對林依依是有問必答,他站在原地,等著林依依的心,一點點靠近。


    而他的心,已經保護著林依依了。秋嬸那麽熱心的幫林依依,在他看來,事情絕對不簡單。


    “牧俊安,你知道雲秋公主嗎?秋嬸就是雲秋公主。”


    牧俊安仿佛平靜無波的“嗯”了聲,繼續伺候那匹馬,秋嬸是雲秋公主的話,那她為什麽主動和林依依聯係密切?


    “牧俊安,你和我說說,你知道的事。”


    林依依拖著牧俊安走到一旁的小空地上,非要牧俊安拿著一根木枝畫出簡略的地圖。


    “現在是雲朝龍曆十五年,雲朝的版圖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又增加了一塊,你看,大概這模樣。”


    林依依眉開眼笑的指著牧俊安的畫問“:雲朝?我瞧著像是開花的饅頭,說到饅頭,我真有幾分想吃。”


    “娘子,我一會給你做。”


    牧俊安忍俊不禁的摸著林依依的頭發附和林依依的話道,未來得及模糊掉地上,就被林依依鬧著,要快點去做晚飯。


    牧俊安對林依依是有求必應,二話不說的去做晚飯了。


    林依依見牧俊安走遠了,重新拿一根木枝在牧俊安的畫上,加了方向坐標。


    他們所在的小鎮叫五靈鎮,在開花饅頭?不,是在雲朝版圖的東南方向的最角落,京城是位於偏向於東北方向。


    一東一西,單看開花饅頭?不,雲朝版圖上都覺得兩地相距很遠呐。


    秋嬸接近她的的用意是什麽?


    五靈鎮有一位公主,真是個不得了的消息啊?


    至少,在古代,窮鄉僻野的小鎮上,有一位公主,這事就正常不了?


    秋嬸身邊的丫鬟和奴仆肯定會武功,究竟是想幹什麽呢?找人?害人?


    秋嬸倚在綿柔的靠坐裏,揉揉眉心,吩咐道“:飛鴿傳書,就說事情毫無進展。”


    右邊的侍女趁左邊的侍女出去放鴿子的時候,低聲道“:公主,此時下結論會不會言之過早?可再試探……。”


    “杏兒,你質疑本宮?”


    “杏兒不敢,求公主恕罪。”


    左邊的侍女進來馬車見到杏兒跪地求饒,自己也主動的跪下。


    “恃寵而驕?不是誰都有福氣的。桃兒,你說對吧?”


    被稱為桃兒的,也就是左邊的侍女聽了,跪拜的身子壓得更低。


    “公主所言極是。”


    相比較瑟瑟發抖的杏兒,桃兒是麵無表情。


    秋嬸沒理還在跪著的侍女,想著林依依說的話,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


    來日方長,遊戲得慢慢玩,才有趣。


    村裏人的議論,沸沸騰騰。


    說什麽的都有,好話壞話髒話沒缺過。


    林老頭子進廚房,見牧俊安在忙活晚飯,問道“:安小子,那位秋老板娘,怎麽排場一次比一次大?”


    “可能是擔心自身安吧。”


    “你這麽一說,我安心多了。”


    林老頭子都不用出去,都知道村裏人會怎麽議論他們。


    他最在乎的還是這秋老板娘會不會對林依依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要不然,做什麽生意,她一個老板娘至於三番兩次的特意跑來村裏啊?


    “依丫頭一個十三歲的女娃娃,她哪裏懂有錢人的居心叵測啊?安小子,你得提醒依丫頭啊?”


    “十三歲?十四?十五?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林爺爺,我這就去提醒我娘子。”


    牧俊安想通了關鍵所在,也沒注意到林老頭子聽了他的自言自語,反而犯糊塗了。什麽十四十五的啊?


    “娘子,我想看看你的身體。”


    牧俊安進屋就對林依依說,林老婆子扯開林依依,自我解嘲道“:是我來錯了,你們繼續,當我沒聽到,沒來過。”


    林依依不情不願的眼睜睜看著林老婆子離開,火冒三丈的衝牧俊安問道“:有什麽好看的?精蟲上腦了也要注意場合地點吧?”


    牧俊安不明所以的反問道“:什麽精蟲上腦啊?我就想看看你的身體,你是我娘子,我看一下,又不會怎麽樣?”


    林依依怒極而笑,算了,和這呆木頭口舌之爭有什麽用?


    “準備洗澡水,我想洗澡了。”


    林依依惡狠狠地白了牧俊安一眼,牧俊安想為自己辯解兩句也不行了。


    林依依洗澡的時候,有意的將所有的地方都看了遍,門窗關緊。


    牧俊安悄無聲息的飛上屋頂,隱藏在黑暗裏。


    牧俊安聽到了林依依叫他的聲音了,才下來。


    今夜沒有賊人出現,想必,被他用花花嚇到了,暫時不敢來了?


    也或許賊人的主人另有想法?


    之前的賊人不是采花大盜的話,那就是對林依依有不懷好意的目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家有喜之公主嫁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畫小醜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畫小醜妝並收藏農家有喜之公主嫁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