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鍾聲迴蕩四方,沉睡許久的寒山蘇醒了。


    文淵大殿,人聲鼎沸。


    環顧四周,林靈徑直走向潭水邊。


    “含煙閣主,好久不見。”


    見到林靈走來的刹那,一抹無奈湧上含煙心頭。


    多寶通跟墨閣的交易或許瞞得過他人,卻騙不過林家的眼睛。


    “少家主,你也來了。”


    混跡紅塵,含煙練就了一顆七竅玲瓏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張口就來。


    “幾十年過去了,文淵閣再次開啟,我身為書院學子,自然也想一探究竟。”


    望著爭先恐後躍出湖麵的錦鯉,林靈笑顏如花。


    “我在這裏祝少家主一飛衝天。”,含煙恭維道。


    “也祝閣主心想事成。”


    癟了癟嘴巴,林靈麵露怪異。


    不管含煙如何狡辯,都要有個答案。


    “聽聞閣主詩文曾引得文淵鍾顫動,想必清楚新陳交替的道理吧!”


    眉梢上揚,含煙知道躲不過去了。


    “我是生意人,從來不做賠本買賣,別看墨閣虛弱不堪,其底蘊並未崩潰,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我想拚一把。”


    眼中寒意快速消散,林靈喟然長歎。


    雖理解含煙的選擇,不過依然很傷心。


    本以為憑著林家跟多寶通的生意,迫使對方妥協輕而易舉,如今看來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唉!閣主保重。”


    凝望著林靈遠去的背影,含煙心生悲切。


    雖是被陸風算計的,但不可否認存了一份小心思。


    多寶通根深蒂固,無懼林家威脅。


    不過經此一劫,恐怕留給墨閣的時間不多了。


    “怎麽,後悔了?”


    “你這家夥,走路能不能出點聲,差點兒嚇死我。”


    拍了拍飽滿胸脯,含煙露出擔驚受怕的表情。


    撇了撇嘴巴,陸風滿臉不屑。


    就含煙拙劣的演技,怎麽可能瞞得過自己。


    主掌多寶通幾十載,陸風可不相信含煙是純情小白羊。


    似這等柔若無骨,媚骨天成的女人最是危險。


    “文淵閣是書院底蘊所在地,按理來說是安全的,不過你小子卻是根攪屎棍,難保...”


    陸風明白含煙話中之意,卻不在乎。


    換做以往,他定會小心行事。


    此次蘇醒,他已然能動用彼岸劍一部分力量,對付陰溝裏的臭老鼠綽綽有餘。


    見陸風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含煙知道對方已有主意。


    她跟雲墨是閨蜜,願意幫墨閣一把,可並不表示願意為陸風付出一切。


    既然不聽勸,她倒要瞧瞧陸風如何在夾縫中求生。


    “多謝閣主提點,陸風謹記。”


    思忖片刻,含煙道出了文淵閣隱秘。


    雖對陸風沒啥好感,卻不想看其白白喪命。


    文淵閣是福地,也是死亡之地。


    她相信憑陸風的氣運,定能安然無恙。


    兩人交談之際,陸風感受了數道不善目光。


    對於這些眼神,陸風麵露譏諷。


    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麵的小醜,掀不起半點兒風浪。


    ……


    正午時分,天降霞光。


    望著身著白袍的李昌歌,陸風表情精彩萬分。


    本以為這個世界存在神異,可當看清高台布局時,一切了然。


    君子欺之以方,讀書人的小心思往往顯得很幼稚。


    “時辰到,開閣。”


    隨著幾位院士轉動輪盤,塵封許久的大門裂開了縫隙。


    李昌歌一聲令下,擁有令牌的學子一股腦湧入其中。


    就在陸風準備進入其中時,被白發老婦攔下了。


    “龍院士,這是什麽意思?”


    自己雖不是書院學子,卻擁有令牌,按理來說有參悟文淵閣的資格。


    老婦人不分青紅皂白阻攔自己,本身不占理,自己有權利抗爭。


    “陸風,你的惡行人盡皆知,這要放你入了文淵閣,我等怎麽對得起書院先輩,對得起無辜枉死的學子。”


    眼中閃過寒芒,陸風一臉不屑。


    潑髒水這種事他很擅長,相比而言,龍婆婆弱了許多。


    “說話辦事要講證據,講良心,我自問是一個善良正直的人,豈會做那些蠅營狗苟的齷齪事,你若是拿出證據也就罷了,若無證據,我定要叫你好看,墨閣雖沒落了,鳳鳴穀卻日益繁榮,不管怎麽說,我好歹是雲墨丈夫,有些事...”


    洋洋灑灑一大堆,假話真話摻和在一起,愣是逼得龍婆婆啞口無言。


    “尖牙利嘴的臭小子,你這點伎倆怎麽可能威脅得了書院,即便鳳鳴穀權勢滔天,也...”


    黑衣壯漢欺身上前,擋在陸風跟龍婆婆兩人間。


    不管怎樣,陸風想要進入文淵閣絕無可能。


    其餘幾位院士戰隊龍婆婆,壓根無懼陸風的威脅。


    寒山書院傳承千年,底蘊深厚,無懼一切脅迫。


    流水王朝,千年世家,放在任何時代,其都是維係社會正常運行的基礎。


    “諸位,陸風擁有令牌,自然有進入文淵閣的資格,你們這般做,有些過分了,若是我等無故阻攔,難保讓人懷疑書院的用心,要知書院是教書育人,傳遞薪火的地方,爾等執意阻攔,不太妥當吧!”


    柳隨風本不願摻和其中,可見院士越來越過分,隻能上前幹涉。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看陸風跟書院明目張膽起衝突。


    私下使絆子在規矩之內,擺在明麵上便過分了。


    “柳老頭,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莫不是指責我等無中生有,肆意製造事端?”


    眼神一冷,龍婆婆麵露憤怒。


    說實話,她並不想針對陸風。


    可既然允諾了幕後之人,總得拿出些誠意來,不然無法交代。


    “柳兄,我等知曉你看重陸風,雙方關係匪淺,不過此事涉及書院榮譽,若是無法...”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便將柳隨風逼至崩潰邊緣。


    見此情形,躲在一旁看熱鬧的李昌歌隻得站出來解決麻煩。


    “大家且聽我說,陸風襲擊書院學子一事本就是捕風捉影,沒有丁點兒證據,其既然擁有令牌,按照文淵閣規矩,自然有參悟...”


    龍婆婆等人心有不甘,卻無法繼續指責。


    畢竟李昌歌才是文淵閣管事,自己等人幹涉過多,很難讓人懷疑別有用心。


    見眾人不再言語,李昌歌朝陸風拋了個眼色。


    雖不知具體緣由,不過他可以肯定陸風跟書院學子遇襲一事脫不了幹係。


    “冤家,算老夫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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