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倆人蹲在風沙中凍得瑟瑟發抖。


    擦了擦鼻涕,陸風將身子縮到陰影中。


    “要不算了吧!天這麽冷,我看老東西不會現身的。”


    龍魚死死盯著入口處,根本沒理睬陸風,他有預感,今日麵具老者定會現身。


    “頭鐵的家夥,你先盯著,我找個地方暖和暖和。”


    銀芒閃動,陸風消失不見。


    ……


    冷風襲來,龍魚打了個哆嗦,迴頭便看到那張令人做嘔的麵具。


    眼中充斥著複仇焰火,不過龍魚並未輕舉妄動。


    眼下還不是時候,他一定要抓住一擊必殺的機會,否則到時死的隻能是自己。


    黎明時分,陸風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手中提著香噴噴的野味。


    “老家夥來了嗎?”


    接過野味咬了幾口,龍魚一臉殘忍。


    伸手拍了拍肩膀,陸風喟然長歎。


    發生在龍魚身上的事確實不幸,可天底下不幸的事太多,願其堅守本心,不要走上不歸路。


    “你要做什麽?”,拉住陸風衣袖,龍魚表情錯愕。


    斜睨了眼龍魚,陸風一臉無語,“衝進去暴揍老家夥呀!不然了?”


    “陸風,你能不能要點腦子,眼下時機不對,需要等待。”


    上下打量著龍魚,陸風眼神古怪無比,“你在老家夥身上留下了什麽?”


    “等著吧!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龍魚不再看陸風,專心享用野味。


    ……


    黃昏降臨,沉睡中的龍魚猛得睜開眼眸,渾身彌漫殺機。


    “走。”


    話音未落,一個閃身消失在瘴氣中。


    “我去。”,陸風起身趕忙追了上去。


    哢嚓,堅固結界被龍魚一劍斬碎,洞窟中的景象完全暴露在陸風兩人眼中。


    “老賊,玩得挺溜呀!”


    眼前場麵不堪入目,陸風隻能說老人家會玩,似他這種年輕人根本玩不起。


    “龍魚,你還活著!”


    麵具老者目露殺機,沒想到關鍵時刻龍魚居然闖了進來。


    “老家夥,沒想到吧!前塵往事今日都要有個交代。”


    揭下麵具,一張白裏透紅的嬰兒臉浮現在陸風兩人眼中。


    “可惜你們來的太遲了。”,強橫妖力彌漫洞窟。


    龍魚眼底劃過異色,“老賊,你果然還是化妖了!”


    陸風眼眸閃爍,重新看向複仇心切的龍魚,此刻他發覺自己根本不認識對方。


    身體啪啪作響,首領再也不複往日萎靡之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常人怎麽可能活百餘年,除非...”


    龍魚沒有繼續說,他相信首領已明白自己意圖。


    “不錯,老夫果然沒看錯你,說吧!想怎麽死?”


    化妖的秘密絕對不能暴露,不管怎樣,陸風倆人休想活著離開。


    “死?哈哈哈。”,龍魚瘋狂大笑,表情猙獰,“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無法主宰老子的命運。”


    打量著自信滿滿的龍魚,首領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納命來,老賊,今日我要替無辜枉死的兄弟討要一個說法。”


    見龍魚不管不顧撲了上去,身為合作者的陸風隻能上前助其一臂之力。


    戰鬥異常激烈,首領以一對二,將陸風倆人壓的喘不過氣來。


    口吐鮮血,陸風臉色慘白,“老賊太強了,要不先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將來有的是機會。”


    “不行,戰機千載難尋,一旦錯過,今後不可能再有機會。”


    龍魚劍指蒼穹,周身彌漫玄妙氣息。


    “斬。”


    劍氣砍向頭顱,戰無不勝的首領臉色狂變,氣勢一落千丈。


    “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麽?”


    首領不是傻子,已然發覺龍魚剛剛斬出的劍氣存在問題。


    “哼!這個世道沒人是傻子,真以為一切都在你算計中嗎?”


    “你,鬼王節幕後黑手是你!”


    首領滿眼不敢置信,萬萬沒想到自己早已落入龍魚陷阱中。


    “老東西,青石碎片不是那麽好拿的。”


    龍魚語氣平淡,渾身上下充滿霸氣。


    “該死,原來都是你在搗鬼。”


    一切迷霧豁然開朗,以往想不通的關鍵全都浮現在眼前。


    首領麵露絕望,想他算計一生,到頭來居然為他人做了嫁衣。


    扭頭看向陸風,首領眼中充斥著鄙夷。


    “哈哈,陸風,若有來生,願你我能成為朋友。”


    調動妖力,首領竟直接泯滅了生機。


    從首領軀體中掏出青石碎片,龍魚渾身充滿邪氣。


    “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


    陸風不是傻子,已然明白一切都是龍魚的算計。


    “真有你的,我拿你當朋友,你竟這般對我,算我瞎了眼,動手吧!”


    陸風合上雙眸,靜等死神降臨。


    緩步走到陸風身旁,俯身打量著氣息萎靡的黑發少年,龍魚表情捉摸不定。


    “我是一個惡人,徹徹底底的惡人,但我向你保證,今生絕不踏出亂戰荒野,否則必遭天譴。”


    陸風表情淒苦,“臨死之前能滿足我一個心願嗎?”


    “你想知道亂戰荒野盡頭的秘密?”


    “是,我就是為它而來的。”,陸風神色平靜。


    “眾生橋,世界路。”


    “什麽意思?”,陸風眉頭緊鎖,不明白龍魚玩什麽文字遊戲。


    “鬼王洞先輩冒死從亂戰荒野盡頭得到的秘密,數百年來無人參悟。”


    龍魚本不想告訴陸風,可見其麵容愁苦,隻好如實相告。


    “多謝。”


    “兄弟,一路走好。”


    抬手一劍,陸風身首異處,龍魚眼底劃過一抹哀傷。


    懷揣青石碎片走出洞窟,一把大火毀滅一切痕跡。


    待龍魚離開,黑袍人驀然現身洞窟,旋即將首領吸入體內。


    “龍魚,任你計謀通天,沒想到老夫還留著這一手吧!”


    深深望了眼慘不忍睹的陸風,黑袍人一臉譏諷。


    “與虎謀皮,終究沒有好下場,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如有來世...”


    ……


    虛空,手持時之風車的小女孩打量著單手撫摸下顎的陸風,不斷撓頭。


    “走吧!阿久留,該去眾生橋走一趟了。”


    龍魚自作聰明,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中,殊不知從始至終他才是傻子。


    不管是首領,還是陸風,其手段都不是他能理解的。


    行至藍衣兩人休憩之所,陸風眼中閃過不舍。


    不過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他已將機緣贈予了兩人,能否把握全靠天意,自己無法插手。


    阿久留奔奔跳跳來到藍衣身旁,稚嫩小手拍了拍其臉頰,眼含笑意。


    “她不是她,不要枉費心機。”


    朝時之風車吹了口氣,金色漩渦憑空而現。


    迴身望了眼亂戰荒野,陸風牽著阿久留邁入時空通道消失不見。


    ……


    “桔梗,你怎麽了?”


    犬夜叉揉著睡眼惺忪的眸子,滿臉不解。


    攏了攏耳邊碎發,桔梗目露哀傷。


    “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誰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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