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殺進亂戰荒野,飛絮不見半分疲勞。


    雖不知哥哥身上發生了什麽,可其殘殺小花,不容原諒。


    火堆旁,飛絮從包裹中取出一枚藍色果子遞給虛影。


    “此戰兇險異常,再說這是我們兄妹間的事,你走吧!”


    虛影見狀連連搖頭,他已丟失過往,如若再失去飛絮,還不如死了。


    “隨你吧!”


    飛絮和衣而眠,她已感知到哥哥氣息。


    為應對接下來的大戰,她需要補充體力。


    虛影駐守在飛絮身旁,態度堅定,不管未來發生什麽,他都不允許飛絮受到傷害。


    ……


    陰森古堡中,盤膝而坐的少年猛得睜開眼眸,瞳孔中兇芒一閃而過。


    “好妹妹,你終於要來了嗎?”


    自打修行青石碎片中印刻的秘技,飛羽便知妹妹飛絮還活著。


    這些年派人尋遍四方,未曾發現飛絮蹤跡。


    本以為兩人此生不會有交集,可那晚屠戮主城時他切切實實感知到了飛絮氣息。


    不過他並未打擾飛絮,他相信走上巫女一道的妹妹定會來尋自己。


    撫摸著水晶頭顱,飛羽眼中滿是冷意。


    他也不想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奈何禁不住實力誘惑,隻能走上斷情絕愛之路。


    “飛絮,趕緊來吧!哥哥我等得太久了,隻要宰了你,我定能瞧見巔峰後的繁華。”


    砰砰砰,門外傳來急促敲門聲。


    “進來。”


    衣著暴露的豔麗女子注視著飛羽,眼神狂熱。


    “首領,人已經迴來了。”


    “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


    女子眉頭微皺,欲言又止。


    “說。”


    “聽說是蠻古兄弟做的,不過那家夥已逃遁,我們正在全力緝拿。”


    “蠻古?”,眉頭微皺,飛羽腦海中閃過一張堅毅麵龐,“是那個上不了台麵的馬仔?”


    女人嘴角抽搐,不知該如何迴答。


    “不管其是什麽人,隻要敢傷害亡靈教弟子,我定要將其扒皮抽筋,挫骨揚灰,發布懸賞令,定要抓到蠻古。”


    “是,首領。”


    “還有什麽事?”


    見女子遲遲不動,飛羽眼中閃過不悅。


    “首領,那些家夥又鬧騰起來了,該怎麽辦?請你指示。”


    哢嚓,白骨座椅四分五裂,煞氣彌漫房間。


    “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那些家夥恐怕已經忘記亡靈教建教初衷,忘記那些...”


    衣袖一揮,飛羽徑直朝外走去。


    女子汗毛炸立,隱隱看到了屍山血海。


    ……


    飛羽現身,嘈雜大殿立刻鴉雀無聲。


    無視心懷鬼胎的諸強,飛羽徑直走向白骨王座。


    “諸位,你們都是創建亡靈教的功臣,用不著這般劍拔弩張吧!”


    諸強默然不語,無人敢直視飛羽眼睛。


    敲擊著白骨,飛羽眼含笑意,“地盤越來越大,需要的人手也越來越多,有些人枉顧規矩,私下裏...”


    麵對飛羽的威脅,白胖老者再也忍不住了。


    “首領,我覺得教中規矩不合理,還請你修改教條。”


    飛羽麵色和善,“你們了,也是這般想嗎?”


    眾人左顧右盼,誰也不肯率先說話。


    “白長老說的有道理,我也認為教條有些死板,說說吧!你們都是怎麽想的?”,飛羽隨口說道。


    “首領,教條過於強調功績,失去了人情味,我覺得這點就該修改。”,幹瘦老者開口說道。


    “嗯,有道理,還有嗎?”


    見有人開口,早對教條心懷不滿的眾人紛紛表達意見,希望飛羽按照自己想法修改教條。


    眼瞅著局勢愈發明朗,飛羽起身鼓掌。


    “諸位果真博學多才,連陰謀篡權也說得這般冠冕堂皇,此前還真小瞧你們了。”


    “首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大夥兒都是為教眾考慮,跟篡權有什麽關係?”


    白胖老者神情憤怒,恨不得衝上去將飛羽胖揍一頓。


    “是啊!首領,大夥兒沒有壞心思,一切都是替教眾考慮,你可不能誤會呀!”


    諸強紛紛表明心跡,不管怎樣,篡奪權利的帽子不能戴。


    “哈哈哈,當真厚顏無恥,我真是瞎了眼,竟然選擇了你們,既然大夥兒如此不安分,我就送你們去一處安寧之所。”


    “道不同,不相為謀,首領,告辭。”


    白胖老者見飛羽麵色不善,心生警惕。


    “首領,告辭。”


    其餘諸人紛紛向飛羽道別,不管咋樣,這裏是待不下去了。


    “走?走的了嗎?”


    衣袖一揮,殿門關閉,殺機彌漫。


    “首領,你這是要做什麽?”


    白胖老者臉色陰沉,沒想到飛羽行事這般狠毒。


    “不過是一群臭魚爛蝦,宰了一批,還有其他人補上,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孤獨上路的。”


    “飛羽,你敢!”


    諸強麵色狂變,顯然沒想到飛羽膽子這麽大。


    “哼!不知死活,既然一心求死,那我就滿足你們。”


    水晶頭顱散發紅芒,眨眼間功夫,殿中諸強紛紛倒地,萎靡不振。


    “殺了,一個不留。”


    黑暗中出現數道身披鎧甲的詭異身影。


    “飛羽,你不得好死。”


    “你個畜生,一定會遭天譴的。”


    “首領,饒命啊!我知道錯了,今後一定唯你馬首是瞻。”


    “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


    人生百態,在生死危機麵前展現的淋漓盡致。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太狠了?”


    女人咽了咽口水,連忙搖頭。


    “吩咐下去,凡參與逼宮的,一個不留。”


    凝視著飛羽遠去的身影,女人感到骨頭架子都被凍住了。


    ……


    身著巫女袍,手握弓箭,飛絮緩緩走向古堡。


    “飛羽,出來吧!我來了。”


    咯吱,身跨駿馬,渾身充滿邪惡氣息的飛羽破門而出。


    打量著英姿颯爽的妹妹,飛羽眼神飄忽不定。


    兩行清淚沾濕衣衫,飛絮無法相信眼前黑衣少年便是哥哥飛羽。


    “為什麽?”


    “額?”,飛羽表情錯愕,“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問我為什麽,妹妹,你是不是傻呀!”


    “告訴我,為什麽?”


    飛羽神情冷漠,“你是想問我為何殺小花,還是想知道我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樣子。”


    飛絮死死盯著哥哥,瞳孔染上赤紅色。


    “傻丫頭,哪來的那麽多為什麽。”


    “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飛絮腦海中閃過哥哥照顧自己畫麵,她無法相信飛羽會變成壞人。


    “飛絮,你一定很失望吧!”


    飛絮連連搖頭,不管飛羽變成什麽樣子,他都是自己的哥哥。


    “嗬嗬,飛絮,正邪隻在一念間,當初我也想做個好人,奈何老天爺不給機會呀!”


    想起當年遭遇到的刺殺,飛羽恨得咬牙切齒。


    “我知屠戮主城不是你的意願,告訴我,為何要對小花下手?”


    “她該死,若不是因為她,我怎麽可能變成這副模樣。”


    飛絮表情呆滯,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


    “哈哈哈,時間還早,給你講個故事吧!”


    盤膝坐在紅褐色土地上,飛羽眼中閃過一縷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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