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哥哥,你要走了嗎?”


    容貌清秀的小女孩揉捏著衣角,忐忑不安。


    “小花妹妹,我要去尋找父親的骸骨,這是我對娘親的承諾。”


    “可...可亂戰荒野廣袤無垠,盜匪橫生,你又怎麽尋找叔叔的骸骨,我怕...”


    小花不想眼睜睜看著飛羽去送死,極力勸其認真考慮。


    飛羽粲然一笑,家中隻剩自己一人,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便是對娘親的承諾。


    見飛羽目光堅定,小花也不再阻攔。


    “飛羽哥哥,你一定要活著迴來,小花會一直等你的。”


    飛羽表情微滯,欲言又止。


    凝視著飛羽遠去的身影,小花嚎啕大哭。


    “孩子,忘了飛羽吧!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衣著華麗的中年人撫摸著小花秀發,目露殺機。


    “不,我不,我一定要等飛羽哥哥迴來。”


    “你這丫頭,怎麽不聽話呀!”


    容貌豔麗的美婦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她沒料到女兒會變成這副模樣。


    “帶小花迴去,剩下的事交給我。”


    女人瞳孔驟縮,不過並未多說什麽。


    中年男人眺望著天邊火紅色雲彩,悵然若失。


    “兄弟,不要怨我,誰讓你家飛羽不懂事了!”


    ……


    手握戰刀的飛絮凝視著藍色果樹,眼中滿是貪婪。


    腹中空空,不管藍色果子有沒有毒性,她都要摘幾個果腹。


    小心翼翼觀察著周邊環境,飛絮慢慢走向藍色果樹。


    書中記載天材地寶旁大都有兇獸守護,雖不知藍色果樹有何來曆,但能在深淵存活,想來絕非凡物。


    站在藍色果樹下考慮了許久,飛絮確定沒有危險,這才用戰刀挑下一顆藍色果子。


    吞了吞口水,飛絮不敢輕易品嚐藍色果子。


    大半天過去了,肚子餓的咕咕叫。


    “拚了。”


    抓起藍色果子隨意在身上擦了擦,雪白牙齒狠狠咬向藍色果肉。


    汁水濺滿口腔,飛絮雙眼眯成月牙兒。


    一連吞下十幾顆藍色果子,飛絮頓覺心情好了許多。


    不待起身活動身體,突覺困意襲來。


    “該死,上當了。”


    單手拄著戰刀,飛絮試圖驅散困意,卻怎麽也做不到。


    哐當,戰刀落地,飛絮倒地不起。


    密密麻麻的虛幻人影從洞口走了進來,圍繞著飛絮,目露貪婪。


    “不知死活。”


    金色閃電從天而降,頃刻間虛幻身影消失不見,藍色果樹上又多了許多藍色果子。


    微風拂過,飛絮被蘊蘊之氣包裹。


    ……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飛絮詫異萬分。


    昏迷前她明明看到了很多虛幻身影,醒來後卻什麽也沒有。


    抬眼望向藍色果樹,頓時大驚失色。


    自己先前明明吃了很多藍色果子,可樹上的果子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多了好多。


    “莫不是睡過頭了?”


    飛絮俏臉煞白,想到了家中臥床不起的娘親。


    “不,不行,我不能待在這裏,我要迴去。”


    發瘋般尋找離開的路,一連多日過去了,一無所獲。


    癱軟在地,飛絮滿眼絕望。


    “賊老天,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麽?”


    藍色果樹發出沙沙的響聲,似乎在迴應飛絮。


    眼見逃生無望,飛絮隻好靜下心來研究枯骨。


    功夫不負有心,多日探索,終於從骸骨中參悟出巫女修行功法,拘魂咒。


    為排解煩惱,飛絮沒日沒夜修行拘魂咒,餓了拿藍色果子充饑,困了躺在白骨堆上和衣而眠。


    ……


    一晃七年過去了,瘦弱不堪的飛絮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咻,攜帶藍光的木箭洞穿山壁,破開一個大洞。


    領悟拘魂咒後飛絮便用藍色果樹枝幹製作了一把弓矢,勤加練習,已快將山壁鑿穿。


    飛絮心有所感,隻要持之以恆,終有一日定能射穿山壁,離開深淵。


    來到高大骸骨旁,雙手結印,霎時,虛幻身影被飛絮強行從骸骨中拖出。


    虛幻身影神色茫然,俯瞰著飛絮久久不言。


    “喏,這是你的東西。”


    上下打量著戰刀,虛幻身影微微顫抖,似乎想起了什麽。


    “你,是什麽人?”,洪亮聲音迴蕩洞窟。


    飛絮秀眉微皺,簡單介紹了自己的來曆。


    高大虛影沉默不語,尷尬氣氛席卷洞窟。


    “能告訴我你的來曆嗎?”


    “時間過得太久,想不起來了!”虛影神色懊惱,目光茫然。


    “跟我來。”


    凝視著藍色果樹,虛影眼中滿是畏懼。


    “你認識這株神樹?”,飛絮語氣急切。


    “不記得,隻是它很危險。”


    “危險?”


    飛絮麵露不解,自己在這裏生活了七年多,從未發現藍色果樹有何危險。


    虛影躲在洞口,壓根不敢靠近藍色果樹。


    有了虛影陪伴,飛絮心情好了許多。


    ……


    砰砰,木箭洞穿山壁,一扇發光的門戶出現在飛絮眼前。


    “這...這是通往外界的路?”


    飛絮振奮莫名,努力了這麽久,終於看到曙光了。


    “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背簍裝滿藍色果子,飛絮看向高大虛影。


    虛影眉頭微皺,隨後重重點頭。


    “走,我帶你迴家。”


    魂力注入門戶,刺眼光芒差點兒閃瞎飛絮眼睛。


    迴身凝望著烏黑通道,飛絮眼中閃過不舍。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自己在深淵呆了八年,對這裏的一切都有了感情。


    “再見了,奇跡之地。”


    一腳踏出,飛絮消失在光明中。


    ……


    飛絮離開後不久,藍色果樹微微抖動,樹幹中走出一位身姿曼妙的藍色宮裝少女。


    “藍衣拜見大人。”


    清脆聲音響徹深淵。


    哢嚓,金色閃電劈向藍色果樹,空間扭曲,身著月白色長袍的黑發少年從金色漩渦中走出。


    “今夕何年,何年今昔。”


    少年喃喃低語,褐色瞳孔中隱隱有星光閃爍。


    注視著由藍色果樹幻化而成的冰藍色利劍,陸風腦海閃過一道倩影。


    “翠子,我迴來了,你還好嗎?”


    雙腳落地,齊腰黑發隨風而舞。


    “藍衣,走吧!”


    接過陸風遞來的利劍,藍衣戰意滔天。


    抬手一劍斬碎門戶,藍衣跟隨陸風邁入白晝中。


    ……


    灼熱地窟,刀刀齋凝視著數百年未動的鑄劍爐,眼中滿是懼意。


    “刀劍齊鳴,莫不是他迴來了!”


    感慨之際,地窟外傳來妖獸嚎叫聲。


    “不好。”


    簡單收拾一番,刀刀齋趕忙朝地窟外跑去。


    打量著銀發青年,刀刀齋麵露尷尬,“殺生丸少爺,你怎麽來了!”


    “刀刀齋,兵器了?”


    “殺生丸少爺,老奴很久沒有鑄刀了,手藝有點生疏,你總得給我一點兒時間吧!”


    殺生丸眼底劃過譏諷,刀刀齋這家夥陰險狡詐,答應幫自己鍛造兵器,如今看來全都是托詞。


    不管如何,今日他都要拿到兵器。


    “我的耐心有限,別逼我。”


    刀刀齋暗暗叫苦,早知殺生丸這般難纏,自己就該提前逃走。


    就在刀刀齋想著如何脫身時,紅色劫雲已將方圓數公裏覆蓋。


    “這...這是。”


    殺生丸眼中閃過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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