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南摸摸爾爾的額頭,小姑娘不認床,今天也已經晚了,現在這個時間應該睡著了才對。


    “爸爸,你看到外麵的螢火蟲了嗎,是不是非常的漂亮,像是進入到了童話世界裏。”


    白爾爾漂亮的眼睛裏仿佛盛滿了星河,她拉著爸爸的手躺下,毛絨絨的小毯子被放在一旁當作枕頭了。


    她小手扒拉了幾下枕頭:“我覺得現在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我好開心呀。”


    “今天走了很久,也玩了很多東西,可一點也沒有感到不舒服,我已經很久沒有不舒服了。”


    小姑娘眯著眼睛開心的笑著,她真的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身體不舒服了。


    她輕輕道:“我會變成一個身體很棒的小孩吧,我以後不會去醫院。”


    白秋南一頓,含笑哄著孩子:“是呀是呀,隻要一直保持開心,爾爾身體就會變好的,變得和哥哥一樣棒。”


    “爾爾會天天開心嗎?”


    白爾爾笑著點頭:“當然的,我會保持天天開心,而且現在的每一天都讓我感覺非常的開心!”


    小姑娘又說了很多,都要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又突然冒出一句。


    她眼睛閉著,嘴巴勉強的張開,白秋南憑借著超好的聽力聽清楚了。


    “我明天可以去找顧從白一起玩嗎,哥哥也一起。”


    “當然可以,離得很近不是嗎。”


    小姑娘得到了答案,安心了,蹭蹭軟乎乎的枕頭沉沉睡去。


    “小朋友快樂就好了。”


    滿身的疲憊在看到孩子幸福的時候好像全部褪去了,白秋南指尖輕輕撫在枕頭上繡工粗糙的小雛菊上。


    他輕輕笑,望著那幾朵小雛菊彷佛看見了某個很久沒見的人,她藏在雲霧裏,捧著花朵迴頭望。


    “嗯,我們都過的很好對吧。”


    ...


    “小白睡著了嗎?”


    薑暖從洗手間裏走出,腳步放的輕輕的,聲音也輕輕的,床上的隆起的一小坨被褥沒有動靜。


    小朋友睡著了。


    她指尖插進柔順的長發裏梳了梳,低頭拿起脖子上的項鏈,是一個串著戒指的項鏈。


    薑暖垂眸看著戒指上的鑽石,想了想,還是沒有拿下。


    已經夜深了,她走出臥室,在走廊盡頭撥通一個電話。


    電話通了一會才被接通。


    “現在怎麽樣了?”


    顧北辭的聲音響起,清澈溫和:“還好,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處理好,今天過的怎麽樣?”


    薑暖仔細聽了聽,從聲音中沒有聽到疲憊,剛剛應該打視頻的。


    她慢慢的和顧北辭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像是在寫語音日記一樣。


    “宋時宜變得不一樣了呢,很不一樣了呢,很奇怪。”


    顧北辭沉默了幾秒鍾,“哪裏不一樣了呢?”


    薑暖看向外麵,昏黃的路燈照著白日走過的小路,模模糊糊的。


    “就是很不一樣了,像是她又不像是她,真是矛盾啊。”


    她心中已有一些猜測,真的很想詢問顧北辭。


    但又害怕觸及到什麽不能說的而導致一些東西的觸發。


    她並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顧北辭道:“或許是某種奇怪的東西入住到了別人的身體裏麵吧?”


    薑暖臉色一冷,皺眉,隨即裝作不在意的迴答。


    “啊,這大晚上的你就不要說的這麽恐怖了,那種東西……”


    她用手搓搓自己手上的雞皮疙瘩,朝著空氣哈氣。


    顧北辭:“嗯,不說了。”


    薑暖反悔了,“唔,好吧,還是再說一下吧,你所說的那種東西是你覺得是存在的嗎。”


    她經曆過一些事情,畢竟係統的出現就已經代表了某些奇怪的事情。


    所以,宋時宜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她也不會特別的驚訝,隻是覺得有些奇怪啊。


    顧北辭正在簽字的手一頓,他看向窗外城市的燈光。


    “存在的不是嗎,不過,總是想要掌控別人的某種東西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吧。”


    薑暖勾唇笑,笑聲傳入顧北辭的耳朵裏,讓人覺得有點酥酥麻麻的。


    “嗯,說的對,那種東西本就不應該存在呢,要是騙人的話,那就更加不可饒恕了。”


    掛斷了電話,她靜靜的望著安靜的院子,已經很晚了呢。


    “係統,滾出來。”


    “以前你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說以前發生的那些湊巧的事情是你們特意製造出來的?”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了,也不會因為發生了某些很湊巧的事情而害怕的躲在被窩裏大哭。


    現在想來,漏洞還真的有點大呀。


    那段記憶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係統可以出現,那是不是也證明她的記憶可以發生篡改。


    到底有幾本書呢?或者說她以前看到的那本書是係統製造出來的?


    奇怪啊,真的是非常的奇怪啊。


    未知的東西真是讓人感覺有點恐懼啊。


    【檢測到宿主強烈求知欲,係統0號上線為您作出解答。】


    【空間局堅持正義,一切行為皆是為了正義,原係統休眠中暫無法為您解答,係統0號為您解答。】


    突然出現的機械音好像在告訴她,剛剛所作的猜想猜到了某些東西。


    被猜到了所以害怕了麽。


    薑暖神色冷冷的,她還真沒有預想到竟然會有其他係統為她做出解答。


    她輕笑,帶著點嘲諷:“係統0號,你這個解答說了跟沒說有什麽不一樣嗎?”


    她手指用力的攥緊欄杆,骨節泛白:“所以,你們所堅持的正義到底是什麽呢?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我的記憶有沒有被篡改?那本書就是這麽一迴事兒,又或者說宋時宜?”


    【……】


    【請不要緊張,係統竭誠為宿主服務,我們所做的一切對宿主來說有益無害,你所要的解答在我們成功之時自會知道。】


    【宋時宜身為原女主,她變成此番模樣,自然是有一定原因的。】


    薑暖無語。


    說了好像又沒說。


    “那麽這個事情除了我還有誰知道呢,有多少人被卷進來了呢?”


    “哈,你們這個任務做的可真是一塌糊塗啊。”


    她猶記剛迴來的那時候係統跟她說過,前途將是一片光明。


    現在真是想哭都不知道去哪哭去。


    “你的迴答真是讓人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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