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健忘的人,難道需要我再重複說一遍電話裏的內容嗎?”


    關何燊終究是不習慣她這麽咄咄逼人的模樣,他臉色一沉,不由得低聲說道:


    “如果我說了什麽你覺得不對的,你可以直說。”


    關何燊不是那種翻臉不認的男人,事實上,除了忘記約定這件事,關何燊也想不出喻寧有什麽可以生氣的,譬如她剛剛提到的“電話裏說得內容”,他就想不明白了,電話裏他難道說了什麽不對的事情嗎?


    “不對?”喻寧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樣,表情刻意的有些做作。


    “我覺得不對的事情,你不一定覺得不對啊。”


    “我直說的意義是為了告訴你我不開心,還是為了跟你統一這個不對的意義?”


    關何燊的眉頭依舊緊皺著,夜裏的冷風一絲一絲地掛過,他還沒有吃晚飯,出來的時候還忘了拿圍巾,他看了眼周圍經過的三三兩兩的路人,他抿了抿嘴,一手拉著喻寧想把她往車裏帶。


    然而,喻寧此時此刻也是“有脾氣”的人,她稍稍用力一甩,便把他的手甩在了一邊。


    “不要拉我。”


    關何燊迴頭看著一臉不開心的她,盡管天氣很冷,她的嘴唇已經凍到微微泛白,但她眼裏某種情緒,卻仍清清楚楚的傳遞著。


    “最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喻寧裝出冷靜沉著的模樣。


    “我們之間算什麽?”


    她抬起頭,視線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他。


    “什麽意思。”關何燊沒有躲開,他看著她眼底那抹讀不懂的神色,並沒有因為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而愣住。


    “我們之間是我追的你,沒錯。”


    “我們之間是我一直被你帶著走,沒錯。”


    “我們之間是我依賴你更多,沒錯。”


    “我現在能做到的很多事情都是依靠你,也沒錯。”


    “我沒有你那麽強的能力,我也認。”


    喻寧像是羅列式般的把一條條所謂的求證過程列了出來。


    “所以,當每一次你說你忙的時候,我都沒有說話,更不會去打擾你。”


    “為什麽呢?”


    “因為我知道,在這段感情裏,我才是那個沒資格提要求的人。”


    當她說到“沒資格”這三個字時,喻寧臉上的表情惟妙惟肖到一切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在喻寧的認知裏,好像那些借著關何燊名義得到的東西都隻能算是一種“依賴”,而不算是一種索取,大概是因為存在著這樣的誤解吧,導致喻寧很理所應當的,把自己再三的索取和“沒資格提出要求”分層而論。


    這些話是關何燊第一次聽到。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喻寧會這樣說,聽著聽著,他狹長的雙眼已經微微眯起了一半,露出絲絲不悅的氣息,可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打斷她。


    “可是...”喻寧看著他一言不發的模樣,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盡量不卷進他的情緒中。對於關何燊這個男人,她總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到底能不能達到自己既定要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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