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大人,那這第二份答卷又比第三份答卷好在哪了?”


    “迴殿下,這自然是和方才一樣,第二份答卷明顯比第三份要整齊清晰。”


    皮康見謝頤棣說話倒是客氣的,人也看著溫和,應當隻是隨便問問,找找存在感了。於是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而一旁依舊緊張的幾位大人和山長,看著皮康的模樣,心中暗自佩服,皮大人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


    謝頤棣聽了,心中冷笑,說道:“皮大人還真是皮啊!”


    皮康一聽,以為世子殿下在誇獎自己,畢竟這皮字在他老家是個褒義詞,有機靈的意思。


    連忙笑著道謝:“多謝世子殿下誇獎,下官乃是拙見,拙見。”


    謝頤棣眼神一冷,不由地嘲諷,這就是地方官員的嘴臉,看來得和父王反應反應了。


    “本世子是說,皮大人您的皮有些緊了,想給您鬆快鬆快!”


    這話是帶著冷意的,皮康再如何反應遲鈍,也感受到了,瞬間打了個冷顫。


    勉強笑著答話:“世子殿下,您要給下官鬆快鬆快,下官求之不得呢!”


    “皮大人,我知道您是忠心的。這科舉的事情我是門外漢,不如在座的幾位懂得多。但朝廷選拔人才都是選得可用實幹的人才,錦繡文章自然好啊,卻不實用。”


    “是!是!世子殿下說的對!”在場的大人紛紛出言拍馬屁。


    “方才我隻粗略地看了些,這第十名和第十一名,我也沒瞧明白。乏了,在這裏我就不問了,各位大人,都迴去歇著吧。”


    有些話點到為止,不必說的太清楚謝頤棣相信他們都明白了,站起身,往外走去。


    而站在書房內的一幹人等,此刻是舒了一口氣,紛紛提起下擺往外走,一言不敢多發。


    “世子殿下,這秋舛府的官員,似乎都不大堪用啊!”符椿跟在謝頤棣身旁,開口道。


    “你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可那些每過幾年就來一迴的巡察官員卻是發現不了,真是滑稽!”


    “可見這裏有諸多的中飽私囊以及結黨營私,殿下,咱安順朝需要新的人才啊!”


    “你這句話說得不錯,可有些人才卻被他們給打壓,埋沒在了科考的路上。”


    “殿下,您說的是常思遠吧?”


    謝頤棣粲然一笑,反問道:“你覺得呢?”


    符椿不再說話,跟著主子往臥房而去。


    而鬆了一口氣的皮康等人,終於是走出了院落,仔細一看,一個個的後背都汗濕了。


    “皮大人,今晚這一遭,真是險呐!”學政張大人後怕地開口。


    “這不沒事了,囫圇個地出來了麽!”皮康出聲道,這種陣仗他也是見識過的,頂多就是警告而已,不會要命。


    “皮大人,您不是說世子殿下此次隻是為了遊玩來的,不插手地方的事務嗎?今晚怎麽還關心起這科考來了?”


    說話的是一位監考官彭大人,他為官二十載,官職一直上不去,如今就想安安心心混到退休而已。


    “對啊,我得到的消息絕對不會有錯。估計是這位殿下閑來無事,趕上科考了,就想找些事情來做,彰顯他的存在唄。”


    “咦,皮大人。聽您這麽一說,是不是世子殿下在怪罪咱們沒有去拜見他呀?”又一位大人開口道。


    這些秋舛府的官員們,山高皇帝遠慣了,早就沒了當初年輕初入官場的敏銳,一心隻想著如何討好巴結,隻把為官的本分都忘的一幹二淨了!


    方山長和學政張大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皮大人,後麵的複試評卷,老朽得公事公辦,對不住了。”方山長嚴肅地開口,朝著皮康拱手道別,鑽進馬車就離開了。


    坐在車內,方山長閉著眼睛,心髒依舊怦怦直跳,他現在很後悔當初答應與皮康等人為伍,迴到家就讓小廝把那些個銀子都送迴去好了。


    好在學政章大人是個有腦子的,如今世子殿下又發話了,他肯定是不會再與他們為伍了。


    皮康看著方山長遠去的馬車,覺得有些煩躁,要是他不肯配合自己,上官那邊可怎麽交代啊!


    又看向一旁的章大人,說道:“老章,你我共事多年,你可得幫我。”


    “皮大人,您難道就沒聽出世子殿下話裏的意思麽?殿下用眼睛看你的時候,你不覺著冷麽?”


    “冷啊,但到底是不會要命的,怕啥!”皮康自然明白世子的意思,但是他是給上官辦事的,而上官給另一位王爺辦事的。因此,自己當然是得聽上官的安排,世子殿下這邊把門麵做足就行。


    “您還真是見過大場麵的,世子殿下乃是當今二親王的嫡子,二親王如今代管朝政,一手遮天。您居然是連他的嫡子都不怕的,佩服佩服!”


    皮康將章大人拉到身邊,說道:“老章,咱們是一條線上的,難道我手裏就會沒有底牌?你放心,咱們身後也是有靠山的。你和方山長情誼重,去勸勸他,保管少不了他的好處啊。”


    皮康心裏已經計劃好了,反正就拉著章大人一起下水,這樣一來,上官交代的事情好辦了,自己也能升官發財了。如果世子殿下怪罪起來,直接把姓章的供出來,自己還能全身而退,真是一舉兩得。


    “要勸你去勸,反正這次複試,我這兒是一定會認真對待的。”學政章大人甩開了皮康的手,自顧自地上了馬車離去。


    他已經想好了,此次複試之後,就辭官迴鄉,不再攪入這官場的泥潭。


    皮康無法,迴到家就連夜寫了書信,將世子宣他們的事情給說了一遍。又陳述了許多章大人不聽勸告,目無上官的罪狀,還趁機寫了一些自己如何完美應對,極力圓場等話,最後寫了些對上官的關懷之語。


    本以為上官會迴信將自己誇獎一番,沒想到焦急等待了兩天,等到的卻是對他劈頭蓋臉的痛罵。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自作主張,原先交代的任務也取消了。


    常思遠並不知曉自己被打壓埋沒了,隻以為自己的水平還不夠,趁還沒開始複試前,不斷學習。


    中途,他還聽王陽剛說,蓬遠樓的掌櫃允許押寶的人重新選擇押寶對象。於是,原本押常思遠的人,又通通把銀子拿了出來,押給了馮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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