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桐邑隻覺不可思議,“你竟毫發無損?


    不可能!


    我知你力量強大,還專門引過鬼差入陣實驗,他們都無法逃脫,你又怎會……


    就算你比他們強,可這陣法本就是做來對付鬼的,你是鬼,你怎麽可能掙脫?”


    “我是鬼不錯,但那是曾經。”


    遲念輕輕一彈,黑金劍化為黑金符牢,將桐邑困在其中。


    “就像你,曾經是人,卻因修煉邪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桐邑,你逃不掉。”


    “啊!”被黑金符牢灼燒的桐邑疼得大喊,“放開我,放開我!


    我錯了,阿遲,停下,停下!”


    “是啊!停下吧!”剛剛趕來的丹緹看到桐邑被灼燒,忙過來求情,“阿遲,不能再燒了!


    他罪孽這麽深重,沒一會兒就散掉了,快停下吧!”


    見丹緹為自己求情,桐邑頓時大喜。


    他忍痛懇求,“是啊,阿遲,你真的要將我燒得灰飛煙滅嗎?


    你忘了?當時你初來人間被幾個流氓圍困,是我出手相助!


    見你孤身一人,我又將你帶迴府中好生照料。


    阿遲,你是最講情義的,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遲念看了眼擔憂的丹緹,又看向符牢中的桐邑。


    “你真的要我放了你?”


    聞言,桐邑大喜。


    他不停點頭,“是是是!快放了我!阿遲,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你放過我吧!”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答應你的請求。


    不過你想好了,你出來之後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插手。”


    “我想好了!”桐邑忍著劇痛,“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阿遲,放了我!”


    得到答案,遲念隻好收迴黑金符牢。


    壓力消失,疼痛仍在。


    桐邑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片刻後,他終於踉蹌著站起身子。


    “阿遲!”他目光陰狠,“你竟用黑金符牢對付我,你想讓我魂飛魄散!


    我後悔從那些流氓手上救出你,你就該死在那條街上!”


    “你在放什麽臭屁?”丹緹上前一腳將桐邑踹出幾米,“你就是那個桐邑?


    既然知道阿遲的身份,你便該明白那幾個流氓不可能傷害阿遲半分。


    倒是你,登徒子一個,垂涎阿遲的美貌,打著幫忙的名義將阿遲誆騙迴府。


    若非當時阿遲不諳世事,主動將身份告知於你,恐怕你早對她下手了。


    報恩?你讓阿遲報你的恩情?


    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你竟主動提此事還以此要挾她,簡直就是討打!”


    說著,丹緹奪走黑金鞭狠狠抽打起了桐邑。


    “啊!”桐邑又開始慘叫,“阿遲!阿遲救我!你快讓他停手!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會死的!阿遲,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讓他停手吧!”


    “叫什麽叫!”丹緹一鞭子抽在桐邑嘴上,“別說打你,就算把你打得魂飛魄散阿遲也不會有意見!


    剛才那幾鞭子是懲罰你誆騙阿遲,還以此為要挾。


    接下來的鞭子,是罰你殘害生靈!


    別以為你叛出長生爐就幹淨了,看看你這一身的邪功,不知有多少嬰孩死在你手中,不知有多少厲鬼被你煉化。


    你的功力倒是增長了,可你想過那些無辜的魂魄嗎?


    不行,我真是越說越氣!吃了你!”


    丹緹亮出本體,一口將桐邑魂魄咬在口中。


    不同於之前的吞咽,這次,他使勁兒嚼了幾下才吞入腹中。


    “阿遲!”丹緹憤憤,“給你出氣了!”


    看著孩子氣的丹緹,遲念甚是無奈。


    這家夥,明明就是自己嘴饞還說什麽為她出氣。


    不過想到丹緹的咀嚼動作,遲念又覺得他所說不假。


    “謝了,”遲念轉身,“我們迴去吧。”


    “謝了?”丹緹追上來不死心地問道:“隻有兩個字?沒了?”


    “那你想要什麽?”


    “我有一個要求,”丹緹一臉嚴肅,“你先答應我。”


    遲念目不斜視,大步向前,“多少炸雞桶?”


    “不是這個!”丹緹鄭重地擋在遲念麵前,“下次別燒,影響口感。”


    遲念:……


    “嘿嘿!”丹緹傻笑著,“你答應我嘍!下次可要悠著點兒!


    不過阿遲,你有沒有從桐邑身上看出什麽?比如長生爐的總壇?或者她的下落?”


    遲念:……


    “怎麽了?”丹緹疑惑,“沒看出來?”


    “看出來了,”遲念繞過他,繼續向前,“他逃出長生爐時,長生爐總壇還在那個村子。


    她是長生爐掌門,自然也在那裏。”


    “也就是說桐邑根本無法提供有用的情報,”丹緹失落搖頭,“就這?


    他連長生爐的位置在哪兒都不知道,還妄想做掌門?淨做白日夢。”


    “不過,再過幾日,我們也該去那個村子看看了。”


    “你是說秋元明?”


    “是,”遲念點頭,“那家夥對自己的師兄秋元成過於信任,甚至將陰陽眼的事情告訴了秋元成。


    他卻不知,正是泄露此秘密導致他有此大劫。


    這劫是秋元成帶給他的,現在,他恐怕已身陷泥濘。”


    “他會不會撐不住啊。”丹緹有些擔心。


    “結局未定,一切都要看他的造化,”遲念活動了下脖子,“好了,事情解決,我們該迴去了。”


    另一邊。


    梅德罪行累累且證據確鑿,被判入獄。


    小何離開,他脖子上的傷痕日漸好轉。


    可是他仍常覺得唿吸困難,甚至懼怕洗澡。


    一旦脖子遇到水,他就瘋狂擦拭脖子,好像那水是什麽要命的東西似的。


    直到一天,梅德正閉著眼睛曬太陽,忽覺臉部一涼。


    睜眼一看,晴天雨。


    可他沒有動,更沒有避雨,隻是仰著頭、睜著眼睛看雨水不停落下。


    十來分鍾後,雨停了。


    有人去推他,卻發現梅德竟已沒了唿吸。


    經診斷,他是窒息而亡。


    可經周圍人迴憶,梅德死亡時沒有任何人靠近,除了一樣東西——雨。


    他在雨中窒息而亡。


    至於那個險些被他傷害的女孩兒,她換了個城市生活。


    每次迴家她都會親手將門鎖上,而不像之前那般隨意一拍。


    她在門口按了監控,養了狗,更重要的是,她去學了女子防身術。


    她不再是從前那個沒有還手能力的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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