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承運人都聽說過陳朝升?”


    周執看著手中的雜誌。


    “玄元七照星,是本代最強的醫學生,咱肯定是如雷貫耳。”


    北宮冬至自然地說道:“咱一向不喜歡比較,隻是從他們的實力上進行區分而已。”


    “季霄漢是神經科的滅疫士,精通於掌握中樞神經係統和精細靈力的控製,給人的戰鬥力並不直觀。”


    “而陳朝升不一樣,他作為心髒的滅疫士,全身的機能開發到了極限,他就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很厲害的家夥。”


    北宮冬至一邊吃著蘑菇,一邊說得頭頭是道。


    “這麽了解?”


    周執對於北宮冬至更加改觀了。


    雖然北宮小姐沒有什麽表情,但語言表達能力同樣也是一流。


    “那當然,本小姐當初可是一拳把季霄漢打得【顱內失壓】。”


    北宮冬至自信地揮動著小拳頭。


    “嗯,超厲害,我作證。”


    周執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訊息。


    “喂!你又在敷衍咱!”


    北宮冬至很急:“咱是看得出說謊的人!”


    “先別急。”


    周執一邊翻閱一邊說著。


    玄元中央議會,在這一次醫考中改革。


    大幅度增加醫考實戰的分值。


    要知道,在此之前,對於玄元中央議會,乃至六國,對於醫學生都是很寬容的。


    但不知為何,從今年開始,醫考政策變化了。


    這是其一。


    第二,便是人中之龍。


    月前,大都晉升了一名新的人中之龍,掌握了頂級傳染病的滅疫士。


    要知道,每一位人中之龍,都是國家的戰略性武器,幾乎是最為頂級的強者。


    “那就是……齊衝霄的底氣麽。”


    周執神色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無論革新派和舊派在大都有怎樣的風浪,和自己都沒有關係。


    這樣的日子,必然能夠過得安穩。


    “北宮,等一下幫我給飛哥說一下,讓他幫我找一些醫考試題的資料,越多越好。”


    說著,周執從口袋中拿出一些錢。


    北宮冬至美滋滋地接過錢,然後有些不滿:“為什麽不找咱去找?”


    “咱也算是獨具慧眼,天賦異稟了。”


    周執沉默了一會:“承運有一句話,叫做,殺雞焉用牛刀。”


    北宮冬至眼睛一睜:“你說咱是牛?”


    周執歎了口氣:“牛刀。”


    周執在此刻,稍微懷疑了一下自己的眼光。


    北宮冬至在某些時候,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


    關於這個世界的醫學內容,周執稍微看過幾本。


    也僅僅是幾本而已,基本上都是在昌都,用自己的貢獻點換來的最為基礎的醫書。


    從醫書中,滅疫士能夠增長知識,有機會掌握【滅疫術】,但是那需要靈力和悟性,缺一不可。


    滅疫知識,在這個世界是作為戰略物資來儲備的。


    “和前世大差不差,不過……有相當多的方向相當落後。”


    周執翻過書頁。


    特別是類似【癌】的疾病,被視為高位疾病,極為神秘,很少有滅疫士能夠接觸到的真麵目。


    更不消說去研究背後的機理了。


    在周執的想法中,至少明麵上,玄元的滅疫士對於【癌】的了解,還沒有長生道的尊者多。


    “醫考的試題,並不難,隻是範圍廣,題目嚴格按照七比二比一的數量,也就是七成簡單的基礎題,二成較難的題目,以及最後一成的需要動些腦子的超綱難題。”


    對於記憶這種東西,周執駕輕就熟。


    邊被折磨邊背誦記憶的內容,周執可不會忘記前世。


    事實上,光是周執的正式級滅疫士的身份,就足以排列在整個大都所有考生的前百分之五。


    周執將書合上。


    玄元第一醫學院,成績需要在所有的考生中排列前百分之零點五,雖然周執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周執並不希望出現任何的波瀾。


    “到時候咱們也出現在【玄元第一醫學院】的隊伍裏,讓狄秋硯嚇一跳。”


    方茴已經開始幻想冰山美人狄秋硯當時會是怎樣的表情了。


    “嚇一跳……應該不會。”


    周執淡淡地開口:“不過我之前那個問題,是真的很想要知道答案。”


    “七照星這個級別,兩者按照你的想法來,究竟誰強誰弱,從一對一的角度上來看。”


    方茴作為寄生蟲家族的一員,本身又有豐富的寄生經驗,至少在這一塊方麵應該有督獨到的見解。


    方茴神神叨叨地抬起頭:“你要讓本少爺評價,那就是都不行。”


    周執看著方茴。


    不知道為什麽,周執最近很喜歡看方茴吹牛。


    “你的眼神真討厭。”


    蛔蟲少爺反瞪了過去:“一個眼科,一個神經科,本身都不是主戰的滅疫士,真要打起來,我覺得狄秋硯會贏。”


    “為什麽。”


    周執發出質疑。


    蛔蟲少爺很自然地開口:“他都能夠被那個小姑娘打出顱內失壓,估計髓液都從鼻子裏流出來了,肯定不厲害啊。”


    周執拍了拍手:“要不你和北宮冬至認識一下吧,我覺得你們兩個還挺合適的。”


    方茴正義推手:“抱歉,咱不喜歡這麽幼態的平胸,要是狄秋硯那樣的我可以接受……”


    ……


    玄元第一醫學院。


    演武場【手術室】。


    如同月色一般的少女收起自己的手杖。


    寒光淩冽,滿地都是月華的痕跡,如同刀痕一般稀稀落落。


    另外一邊。


    一名帥氣的男人收斂周圍靈力,擦了擦汗,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聽說你被一個叫做【太歲星君】的人給打敗了。”


    狄秋硯冷淡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裝逼犯被製裁了!


    為什麽我就不能現場看呢?


    男人有著一頭卷曲的頭發,看起來飄逸至極,完美的身材,如同從小說戲文中走出來的男主角。


    季霄漢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被人打敗很正常。”


    狄秋硯看著男人:“那你為什麽表情不太好。”


    季霄漢有些無奈:“當時被打得顱內低壓,腦脊液都從鼻腔裏麵被打出來了,場麵比較難看,好在當時沒有太多的觀眾。”


    “我好歹也是靠臉吃飯的,那個家夥居然一直打我的臉……當時我的【中樞神經係統】都快被打自閉了。”


    “可惜,那個小個子打完就跑了,除了【太歲星君】的名號,連個再見都沒有留下。”


    狄秋硯麵容冷冽。


    這麽厲害的家夥。


    承運王朝,又出現了一位如此強大的年輕滅疫士。


    “你好像沒有什麽不開心的。”


    狄秋硯是最近才認識的季霄漢。


    季霄漢的父親,同樣也是滅疫世家的家主。


    其實,狄秋硯早就知曉,所謂的玄元七照星,除了自己,似乎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嗣,哪怕是自己,背後都站著大人物。


    在玄元,在大都,背後無人,寸步難行。


    “不開心……我現在很不開心。”


    季霄漢用手捋了捋頭發:“有什麽辦法。”


    “被人打成這樣子我還需要一蹶不振麽。”


    不過……


    冰山美人抬頭。


    季霄漢倒是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對於陳朝升的刻板印象並沒有直接套用到他的頭上。


    季霄漢直起身體:“我們可不是因為【照星】這個名頭強大,因為我們強大,所以,世人給予了我們照星的名號,但實際上我們就是相對於同齡人要厲害一些,僅此而已。”


    狄秋硯麵無表情,將手杖支於地麵之上。


    地麵上的月色痕跡,正在慢慢消退。


    “上一代的天才,你聽說過嗎?”


    季霄漢衝著狄秋硯問道。


    狄秋硯臉色未變:“你說是……【四英傑】?”


    四英傑!


    那可是小秋曾經最大的偶像。


    上個世代,整個玄元最為優秀的四名滅疫士。


    他們的實力強悍,名聲顯赫,比起現在的照星,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現在……


    玄元已經沒有人提起他們。


    因為……


    二死一殘,這就是上一代的結局。


    “剩下的那一個,你看看他現在都變成什麽樣了。”


    季霄漢整理著自己因為剛才比鬥而褶皺的衣物:“我可不願意淪落到那種地步。”


    “我啊……肯定是要贏迴來的。”


    季霄漢眼神凝實:“那位【太歲星君】透露,他要挑戰年輕一代的滅疫士。”


    “放眼整個玄元,這一代的七照星,如今大半都聚集在大都,那位太歲星君,此刻必然就在大都!”


    男人的聲音低沉。


    連狄秋硯眼神都波動起來。


    無法抑製的,同樣還有激蕩的內心。


    “完了小秋……救命啊。”


    “打了陳朝升,又打季霄漢,這個太歲星君不會找我吧?”


    “絕對不可以在人多的地方打,這樣輸掉以後好歹還可以保留一點時髦值。”


    “不!”


    “小秋啊小秋,你怎麽可以未戰先怯!”


    旁邊。


    季霄漢看著身邊的美人。


    “真是犀利的眼神。”


    “狄秋硯當真如傳言中一樣是苦修之士,我甚至能夠從她眼中看出濃重的戰意!”


    季霄漢握拳。


    “太歲星君。”


    “他現在,就在伺機待發,在暗中等待著什麽,我能夠從那個人的手中,感受到恐怖的滅疫之力和怪奇的術法,這等強者,極有可能就在電視的麵前,用陰冷的目光看著即將要狩獵的獵物。”


    “當真可怖。”


    ……


    電視機中。


    正在播放著季霄漢的專訪。


    北宮冬至的麵前放著一個紅色的大盆,少女沒有任何情緒,邊洗碗邊看電視,動作飛快。


    “咱也想要上電視,咱也想要被人采訪!”


    北宮冬至一邊洗碗,順便發起了牢騷。


    周執在一邊看著醫書:“你現在去外麵放一把火,等一會就被緝拿中心抓起來,這樣一來,估計能有你的專訪了。”


    北宮冬至眼神一撇:“你是不是在逗咱。”


    “至少從事件的可行性來說,不是逗你。”


    周執認真地說道:“之前不是爆出來那個【旅店殺人事件】嗎?”


    “搞得現在整個【物流區】滿城風雨。”


    一邊,幾個湊成團的帥氣的服務員也開始吐槽:“連晚上的客人都變少了。”


    “到現在緝拿中心連兇手的影子都找不到。”


    “這樣下去,生意還做不做了。”


    周執聽著這些人的話,略微舒展了一下脖子。


    【旅店殺人事件】,周執隻是聽說。


    一夥來自外鄉的旅客,在旅店內部遭到殺害。


    財物和身份證明全部被洗劫走,屍體也被徹底毀壞,整個場麵可怖至極。


    在大都這樣強者如雲的玄元首府,這樣的惡性事件,足夠讓人膽寒了。


    “太可怕了。”


    北宮冬至抬起一個碗,對著光觀察著表麵是否幹淨:“咱要是遇到那個恐怖分子,咱一定當場給人家跪下,求求他放過咱。”


    周執看向北宮冬至:“我覺得你更應該把那個恐怖分子打得顱內失壓,精神紊亂。”


    北宮冬至抬起另外一個碗,經過十幾天的熏陶,北宮冬至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洗碗界最耀眼的仔:“萬一是個厲害的家夥怎麽辦,求饒又不吃虧。”


    方茴實在忍不住了:“這也不吃虧嗎?”


    “要是惹到本少爺,本少爺可是要狠狠地寄生他的,讓恐怖分子天天拉肚子。”


    周執歎了口氣。


    隻有自己能夠同時聽到方茴和北宮冬至兩個活寶的話……如果意誌不堅定,很快就會紊亂的。


    “洗完啦!”


    說話間。


    北宮冬至放下了最後一個碗。


    她樂嗬嗬地帶著紅盆和幹淨地碗去往後廚去了。


    周執看了一眼時間,收起了自己的醫書。


    差不多了。


    到自己上鍾的時間了。


    最近因為【旅店殺人】的關係,客人明顯少了。


    連帶著周執的收入和少了一些,雖然樂得清閑,不過周執還是希望能夠和女顧客有更多的交流。


    門扉旁邊。


    【君子蘭】小蘭花看著周執。


    他是一點都不喜歡周執的,道理也顯而易見。


    周執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已經成為了【愛之俱樂部】的頭把交椅,銷售額已經遠遠超過了身為資深服務生的自己。


    當真是可惡!


    不就是靠著一個滅疫士的身份麽?


    小蘭花如此想著,門扉旁邊的風鈴響動。


    門被推開。


    “歡迎光臨!”


    “請問您是第一次來還是有熟悉的服務生?”


    小蘭花的專業素養確實不錯,臉部的微笑無可挑剔。


    而在他的眼中。


    推門而來的女人,臉上掛著熱情洋溢的笑容,仿佛小蘭花是客人,她才是服務員。


    “第一次來。”


    “有沒有可以推薦的呢?”


    女人穿著黑衣,笑眯眯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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