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度過了自己三十歲生日,徐家暉和苑眉都寄來了禮物,還寄來了他們寶寶的超萌相冊,我翻看著相冊裏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我的心情十分複雜。


    對於一個三十歲的人來說,如果身在職場,做到高管,年薪百萬,有房有車有家有業,確實是一件比較奢侈的夢想。


    而我,除了有家以外,該有的都有了,將中國多少同齡的人遠遠地甩在身後。


    按說我應該值得慶幸才對,可我卻有一絲淡淡的焦慮。


    “三十而立”,我是做到了,可是,我所向往的溫馨的家庭的溫暖,似乎越來越強烈地引發我內心的焦慮,我真的成了名副其實的剩女嗎?


    為了轉移注意力,不令自己有時間來胡思亂想,我又投入了緊張忙碌的工作中,以此來麻痹自己。


    “狗蛋,我覺得你該給自己放個假,出去輕鬆一下了。”邱大狀有一天忽然對我說,看來我的心事是很難瞞得過他的。


    “可是,我度假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我問他。


    “不知為什麽,我忽然發覺我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麽不可或缺、或者說那麽精明強幹,我覺得我隻是沒有遇到對手而已,我現在並不缺錢,我隻是覺得缺少一點點挑戰和激情,真的很期待有個高手來和我挑戰一下,重新激發我的激情。”邱大狀說。


    “你期望通過度假遇到什麽高手嗎?”我問。


    “也許吧,總之我想去一個沒去過的地方,至於能否遇到什麽新奇的事情,就看緣分吧。”邱大狀說著,已經動手開始收拾行囊了。


    就這樣,幾天後,我們踏上了飛往馬爾代夫的飛機


    我竟然有一種重溫往事的感慨,似乎一下子迴到自己當年飛來飛去做空中飛人的時光,隻不過現在我是真的為了去度假。


    而當年,隻是為了生存,去過的地方,全然無暇顧及當地的風景名勝,離宿舍方圓500米以外的地區我都想不起來了,除了無數的辛勞以外,那段時光沒有給我留下任何深刻或美好的記憶。


    到了馬爾代夫,我簡直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形容我的心情,如果你經濟條件允許卻沒有來過馬爾代夫,那將是你這一生最大的遺憾。


    如果我曾經想象過天堂的景象,那麽,它就是馬爾代夫的樣子了。望著一望無際碧藍的海天一線,珍珠般潤澤的金色沙灘,所有的語言都顯得乏力。


    聽著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仿佛心髒跳動的聲音一般,那就是激越!澎湃!我感覺自己一下子又迴到二十歲,充滿了活力與激情。


    邱大狀似乎也找到了他的興趣所在,他喜歡躺在沙灘上,眯著眼睛享受大自然的幻境。


    我們一路從首都馬累來到卡尼島、滿月島、天堂島、最後來到蜜月島。


    看著天邊絢麗的晚霞,坐在海邊木屋裏,品嚐著當地的烤魚和咖喱飯,微風輕輕拂過我的長發。“美極了!”我讚歎著。


    “的確如此。”邱大狀附和著說。


    “這裏為什麽叫蜜月島呢?”我問。


    “因為來這裏的人都是度蜜月的。”邱大狀說。


    “什麽啊?我們就不是。”我說。


    “我們也是。”邱大狀說。


    我驚訝地望著他,不知他是什麽意思。半晌,我才試探性地問他:“你不要開玩笑了,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你不要欺負我這個剩女了。”


    “我是認真的。除非下定決心一輩子單身,否則人總要戀愛、結婚的,難道你沒想過自己的婚姻大事嗎?”邱大狀問我,晚霞映射在他的臉頰上,他臉頰飛紅。


    “沒有,可是,怎麽會呢?怎麽可能呢?我們……”我一時語無倫次。“可是我不想找一個事業心太強的男人,我隻希望找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和我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了。”我說。


    “你覺得我們現在的生活不是平平淡淡?難道我們整天生活在轟轟烈烈裏嗎?”邱大狀問。


    “可是,我們之間一直都是工作關係,我很難突然轉變,我從來沒想過……”我吞吞吐吐地說。


    “我也沒有想過,不過,經過我仔細的觀察和分析推斷,除了我,應該不會有第二個男人要你了,當然,也不會有第二個女人喜歡我了,我忽然發覺我們倆才是一對。”


    “哈哈哈哈!”我大笑起來。


    “笑什麽?我說真的。我們都不指望轟轟烈烈的愛情、也對此看得不是那麽神秘,我們隻是希望能有一個溫暖的可以依靠的港灣,可以互相信任,彼此能談得來就好了。”邱大狀一臉嚴肅地說。


    “我們在一起相處四年了,彼此共同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彼此支持走到今天,彼此分享各自的喜悅與憂傷,你沒有發現,我們離婚姻就差一次求婚儀式和蜜月旅行了嗎?我想我們如果不想抱憾終身的話,就在今天一起完成這些儀式吧。我不知道我說明白了沒有?”邱大狀說。


    “請讓我考慮一下吧,雖然我們相處四年,但我對你的印象一直都是偵探小說裏那種離群索居、性格怪異、從不談情說愛的天才,我從來沒有想過和這樣的人談戀愛的。”我說。


    “我以前也是這麽認為的,我一直認為我可以成為偵探小說中的主角,成為天才人物,也討厭談論感情,認為會分散精力影響事業,但是我後來終於醒悟了,我覺得不應該看偵探小說中的人物怎麽樣,而應該看寫偵探小說的作者怎樣做。有哪一個作家真的像自己小說中描寫的主角那樣不食人間煙火?所以我覺得自己被心中的幻覺迷惑了,我隻是個普通的人,要完成自己生命的使命,像所有人一樣,我要工作、追求、思考、也需要家庭和溫暖,這才是完整的人生。”邱大狀說著,給我的杯子裏又加了點果汁。


    我沒有再說話了,我請邱大狀給我一點兒獨處的時間,讓我把這個問題想清楚,我忽然感覺自己很累很累。


    接下來的兩天,我和邱大狀都隻是照麵打個招唿,沒有一起遊玩、一起吃飯了。我顯得心事重重,但邱大狀似乎也是和往常一樣,他好像交了幾個朋友,經常看見他們在一起談笑風生。


    這天下午,我正在吹著海風喝果汁,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陣狂笑。


    我扭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邱大狀和幾個新朋友在談論什麽,那個男人戴著墨鏡、穿著花色的沙灘服,仰麵靠在木椅上開懷大笑:“哈哈哈!你說我會這麽傻嗎?就憑他一封信,就給他匯10萬元過去?他不是瘋子就是精神病,真以為天上會掉餡餅啊?”說完又哈哈大笑一通。


    邱大狀很冷靜地問他:“其實我覺得這件事倒沒那麽簡單,先不說他是不是瘋子,你有調查過他信裏所說的事件嗎?或許也許如果他說的確有其事呢?”


    “怎麽可能?我們的財務數據都是保密的,現在隻是上市招股階段,也隻是公布了幾個大數而已,他都沒見過我們公司的賬本和報表,怎麽可能就憑幾個數字推斷出我們多交了稅呢?”那個男人不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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