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武?


    鎮江城城主也來了?


    童鹿剛轉身,就感受到了淩厲的殺氣!


    一個鬥笠帶著鋒刃的刀刃,旋轉著朝童鹿飛了過來,她的腰肢扭到不可思議的地步,輕巧躲過。


    下一刻眼前的景象卻是天昏地旋起來,眼前一花,身體踉蹌幾下。


    她扶著暈乎乎的腦袋,眼神迷離。


    像是不會喝酒的人猛灌了好幾罐,剛開始以為自己沒事,但緊接著,後勁兒就上來了,又猛又烈。


    “……甘酒嗜音?什麽時候?”


    “在《紫竹調》彈奏的時候,我也在彈奏。”


    齊元武從懸浮在半空,眉眼是西方人才有的那種深邃,神色不怒自威,手掌按在古琴之上:


    “你很警惕,今天沒有使用蘑菇吐奶那個技能,也沒有召喚神駿,甚至音樂也不是畫畫的卑鄙……若不是那個臉盆一樣的石頭、和那艘船讓我產生懷疑,我可能真的要被你騙過去了。”


    “戒指給你,但戒指裏的東西必須還給我!!”


    童鹿知道他說的是禪意令牌。


    看過童子院的陰地形成,就知道這些禪意成員到底有多偏執,童鹿也不打算暴露自己,去勸對方放下屠刀啥的。


    她不會交出禪意令牌的。


    就在這時,她從懷裏拿出【萬裏符】掃了一眼,唇畔帶笑。


    隨後收起。


    “嘿嘿……你先等我一下。我還有事情沒有處理結束。”童鹿暈頭轉向間,依舊齜著牙花笑。


    齊元武居高臨下的盯著她:“這個時候你還要去哪裏?”


    一大片烏雲頓時匯聚而來!


    輪椅上緩緩被黑甲蟲群托舉而來,伴隨著的,還有二師兄瞿揚清清越越的嗓音,“我小師妹想去哪裏便哪裏,你管得著嗎?”


    齊元武看向黑色的烏雲,卻發現,那雲層居然全是一些似蟻非蟻的蟲群。


    “不過一些蟲群就想要攔住我?”


    他冷哼一聲,彈奏【甘酒嗜音】,濃烈的酒香朝蟲群潑去,但任憑他手指都快撥出花兒了,蟲群還在朝他靠近。


    “沒用?甘酒嗜音怎麽會沒用?”


    齊元武趕忙曲調一轉,形成普通且毫無技巧的音爆。


    結果。


    仍舊沒用。


    齊元武終於麵色大變,想要逃離!


    黑色甲殼蟲群有一隻飛到他跟前,尖銳的觸角直接劃破他的皮膚,割斷了手腕的經脈,他吞噬丹藥,血液也止不住,他隻好奔跑著朝地麵降落。


    眼看就要落在地麵,但上清宗的廣場之上,又有無數紅色的兇獸又如同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


    兇獸形態匯聚出狐、虎、犬、和紅龍於一身的兇獸,正滿目兇光的盯著他,它們身上長滿鱗片,背部和尾巴還有尖銳的倒刺,它們四肢膨脹著力量,肌肉精壯……


    狐、虎、犬、和紅龍於一身的兇獸,身上布滿鱗片,尾巴和背部有尖銳倒刺


    齊元武轉身就逃。


    玄龜宗和玉蟾山莊的人互相看一眼。


    都看到了自己眼裏的躍躍欲試。


    “黃邱,這是個好機會吧?”


    “沒錯。這絕對是個刷好感的機會,玉蟾山莊弟子聽令,殺啊!”


    ……


    因為她的視線從鄔聞身上離開,【一動不動】就失效了。


    鄔聞發現自己能動之後,手悄悄的摸向戒指。


    ……現在就是等機會!隻要童鹿和齊元武交手,薛北肯定會被分散注意力,到時候他就打算用詩棋的能力直接逃走。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童鹿居然放棄和齊元武對峙,仍舊想要先解決他?!


    他當即顧不得暴露了,祭出棋盤,吟道:“棋子十二卵相累,手探驪珠觸龍睡……”


    黑白棋子掉落而出,噠噠落在地麵,組成了一條巨龍的形狀,而此刻,那頭巨龍正在蘇醒。


    “咿呀咿呀~”


    白乎乎的手指居然直接從地底冒出,抓去龍頭的那一顆棋子,聲音氣唿唿的。


    緊接著,地麵棋子全都被【星空圖】卷入,放逐了出去。


    鄔聞麵色發白還要吟詩句,薛北一拳頭砸他臉上,又折斷他的四肢。


    “老實點吧你!”


    童鹿像個醉漢似的,渾身散發著酒味。


    搖搖晃晃上前。


    手上抓出好幾張的火雲符。


    鄔聞知道現在火雲符的厲害,恐慌無比的哀求起來。


    “童鹿,你放過我一次吧!”


    “隻要你放過我,我就離開盛萱兒,永遠和你在一起。”


    “你忘了嗎?


    小時候我來到上清宗的時候,


    你會把好吃的東西留給我,找到的靈草靈藥你也會給我,


    我看見大師兄種田後嚇的做噩夢,半夜還發燒,是你守在我床邊照顧我,


    師父都說了,要把你許配給我的,


    你看……


    這些我都記得啊,


    我沒有忘記你對我的好,


    你怎麽能說變就變呢?”


    童鹿衝著鄔聞挑眉,指著遠處的被簡嶽大儒、訾牽他們攔住的禦靈宗眾人,“你不是說心裏隻有盛萱兒一個,隻愛她嗎?”


    看見童鹿手上催動的靈符動作停下,鄔聞就像是看見了希望。


    哭的淚涕橫流。


    “我怎麽可能愛她?那個女人美貌不及你,性格不如你,要不是因為她是掌門之女,能替我在宗門說說話,我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場修真者滿臉鄙夷的看著鄔聞,這男人總算說出了心裏話了?


    盛萱兒更是如遭雷擊!


    童鹿嘲諷的看了一眼盛萱兒,“瞧清楚了嗎?這就是我不要的垃圾,你以為的寶貝。”


    她繼續催動手裏的剩下的靈符。


    鄔聞接著求饒、哭訴他們小時候的種種。


    發現童鹿好不動容,又開始大罵,什麽難聽罵什麽,什麽惡毒就詛咒什麽。


    “如果隻是渣,可能你還有命活,但你又壞又渣……還是下地獄去吧!”童鹿露出嬌俏迷人的笑,看的鄔聞心裏直冒涼氣。


    突然間,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麽。


    把【同命鎖】取出掛到他身上,把火雲符朝他身上一貼,又甩出兩張【守護符】讓陰靈按著鄔聞不能掙紮。


    “退!”


    她隻喊了一聲,薛北便明白意思,拎著童鹿瞬間跳開。


    火雲符立馬爆炸!


    一大摞的火雲符製造的威力比【兩桃殺三士】少不了多少。


    衝天的火焰之中,一個腦袋直接被炸飛了出來,咕嚕咕嚕的滾動幾下。


    因為【同命鎖】原因,鄔聞的身死,均攤的傷害不會低!


    直接讓盛萱兒直接身體龜裂,七竅噴血,轉眼就變成一個血人,最後隻吊著一口氣,


    而遠在萬裏之外的禦靈宗掌門憑借高深的修為,也是內髒碎裂,血氣翻滾,連吐好幾血。


    童鹿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裏爽快極了。


    “哼,讓你嘚瑟!!”


    甘酒嗜音的副作用太大了,童鹿依舊頭暈腦脹的很,用了【迴春符】也不管用。


    【迴春符】隻管迴血,不解酒。


    童鹿隻好靠坐在廣場上的一處台階上,想要等酒意散去。


    看見炸飛的腦袋,三長老聶恆這時候卻是憤怒極了。


    關門弟子在他麵前死了,這就是上清宗在打他的臉,“厲宮主,幫忙!”


    “好!!”


    那神音宮的宮主點頭,將後背的琵琶抱起,奏了起來。


    琵琶之音,奏的又是桑間之音。


    樂曲一奏。


    便是酒肉池林。


    女子輕紗裹體,如同蛇一樣在他們身上盤繞,蹭蹭。


    不少男修情欲被調動,麵色漲紅,掩飾自己支棱起的帳篷,亂了方寸。


    而聶恆手裏拿出一個深褐色的橋狀靈寶,隨手一拋,人往橋頭一站,那橋麵就像是一截又一截運轉的電梯,眨眼之間,就把他送往童鹿跟前。


    “鄔聞可以死,但不該在我麵前死!”


    “這是——我作為禦靈宗長老不可挑釁的威嚴!”


    所有人察覺不對要迴頭,但這時枯藤一樣的手掌直接朝童鹿的腦袋拍去!


    “……願吾神通賜福此人,萬事如意!”


    男子好聽悅耳的嗓音落下,接著,璀璨的金光猛然從童鹿身上亮起。


    三長老的手像是拍在了一堵鋼鐵之牆上。


    下一刻。


    白色的身影落在童鹿身前,抬腳踹飛聶恆,又補了一句:“大紅燈籠高高掛!”


    精血飛出,三長老身後的‘泥鰍’頓時趴在地麵瑟瑟發抖,


    而三長老被爆開的瑞獸精血化成的紅燈的攪斷了半條腿,不得不後退,接著又被後續趕到的簡嶽和戎懷夢等人圍攻。


    白袍男子轉身,


    那奶咖色的頭發頓時滑落而出,


    剝開頭上的白沙和臉上的偽裝,露出精致好看的眉眼……


    “我身上還有靈力,能使用【五鬼鬧判】呢,出不了事,……不過,你圍的這麽嚴嚴實實做什麽?”


    闞梓硯不敢看她、將手放在唇前咳嗽一聲,


    “老麒麟說,有配偶的妖要守夫德的,以後不能露太多。”


    那奶咖色的頭發頓時滑落而出,剝開頭上的白沙和臉上的偽裝,露出精致漂亮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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