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


    是四師兄!


    他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雖然當時齊元武和景撫追來的時候,她隨便指了路逃離,但因為bgm的原因,他和闞梓硯沒跑出多遠就被景撫的棋子結界困住,但是後來她墜落的時候,又跑進了密林裏一段距離。


    如果四師兄翁榆是從這個方向來的話,應該正好碰到她。


    “四師兄?!”童鹿試著喊了一聲,擔心是自己被扭曲認知後產生的幻覺。


    “咦,還真是你啊!怎麽模樣都變了?算了,這些等會兒再說。”


    翁榆的笑嘻嘻的情緒收斂,語氣逐漸有些凝重:


    “一個元嬰初期,一個元嬰巔峰的修士!小師妹,你到底做了什麽事會讓這樣的強者追殺你?這附近的祖墳我都挖的差不多了,也輪不到你啊,要找也應該是找我才對啊。”


    童鹿的視線在四處掃視,看了一圈兒,都沒瞧見翁榆的身形。


    “別看了,我在你腳下藏著呢。”


    提起勾掛在灌木叢上的裙擺,又挪開腳,腳下的泥土突然鼓起一個巴掌大的小包,


    然後


    土包上泥土鬆動,


    一隻森森白骨的手骨從裏麵鑽出來對童鹿搖了搖,“哈嘍~”


    童鹿:(((;???;)))……


    四師兄!


    雖然親眼看見過四師兄腿上血肉都沒了還笑嘻嘻的;大師兄也說過‘四師兄喜歡挖掘陳年老墓,收集骨頭,以後自己骨頭蛀蟲有備用的替換’,但親眼看見還是有些吃驚。


    “我現在不能長出血肉變成人,不然,這琴音對我也有影響。”翁榆簡單的解釋了一句,接著道:“我有辦法攔住那個音修,你和那個白頭發野男人在我喊‘跑’的時候就快跑!”


    什麽白頭發,那是奶咖色!


    什麽野男人!


    人家是妖,應該稱之為雄性!


    那胸膛,那腹肌,那勁道的腰肢,簡直荷爾蒙爆棚!


    (???)嘖……好想……


    好想……捅他幾刀啊!


    察覺到自己危險的想法之後童鹿又是一個激靈。


    因為這時候齊元武的琴音已經變得很激厲,亂世之音,亂心之音,當真厲害!


    “那四師兄你呢,你怎麽走?”童鹿問道。


    “出門前你三師姐給了我一根兒頭發,早就係在我頭骨上了,逃走的時候就像是玩彈弓一樣,把我腦袋崩出去就成了……”翁榆講著講著就突然有了炫耀的心思:


    “你都不知道我這頭骨,那天靈蓋兒被我盤的有多亮!”


    “四師兄!還走不走了?”


    童鹿催促。


    “當然走,等我準備下,聽我口號哈。”翁榆又從笑嘻嘻的神色迴到凝重,手骨縮迴地麵。


    這時候景撫已經找到一些石子,並且將天空上方的魂器棋盤召了迴來,將石子‘磕噠’一下落在棋盤上的方格裏!


    一塊塊石頭從密林遠處飛來,黏合、吸覆在一起,轉瞬間就成為一個巨大的石頭人。


    齊元武的琴音越發高昂,手指撥動琴弦變快,似乎想要繼續扭曲倆人的認知,如:讓人屁股長在腦袋上,腦袋長在胸前的認知,隻要扭曲認知成功,就能殺人於無形!


    但就在這時。


    盤坐在地的齊元武陡然間蹦起,琴音中斷,仔細一瞧,卻發現他屁縫裏夾著一截手骨,隨著他的站起甩落,手骨掉落,再次鑽入泥土中——


    是那種讓人菊花一緊的畫麵。


    隨後,無數渾身鎧甲像蠍子又像是蜘蛛的東西瞬間從樹梢上跳下!


    它們的多足全是刀鋒般銳利,堪比靈寶,一些落在景撫的棋盤上,一些落在齊元武的古琴上!


    小東西們用銳利的足紮向棋盤,刺向古琴!


    瞬時。


    魂器古琴,琴音止!


    石頭人,瞬間散架!


    受到攻擊的兩人都停下手中動作,齊元武從戒指裏取出一個火紅色石頭形狀的靈寶,增幅自身……


    與此同時,一個天花蓋雪亮的骷髏腦袋在樹梢之中從這顆樹跳到另外一棵樹,畫麵看起來無比詭異,


    怕是隻有貼近了看,才會看到是一根細長的黑鞭在抽陀螺一樣的抽著骷髏頭。


    “就是現在——”


    “跑!!!”


    【亂世之音】停止的一刻,四師兄的聲音響起。


    童鹿大喊道:“騰霧!”


    剛聽聞馬蹄聲,騰霧已經到了身前。


    “走!”童鹿對闞梓硯喊了一聲。


    兩人同時飛身而起,落在騰霧背上,隻聽一聲馬兒的嘶鳴,‘畫畫的卑鄙’的bgm霎時遠去!


    這時候細長黑鞭驟然完全,將那骷髏的腦袋也直接彈飛出去,


    骷髏腦袋飛出之時,那纏繞在樹梢的發絲瞬間‘鬆綁’,跟著骷髏頭飛出!


    當棋盤和古琴上的那些鐵甲蠍蛛,被齊元武手中火紅色的石頭焚毀的,兩人還試圖追上去的時候,滿地畸形蘑菇再次噴奶,噴的倆人滿頭滿臉,都想喊媽媽。


    等從‘媽媽的味道’裏迴神時,


    童鹿早就跑的沒了蹤影!


    “該死的!她居然還有個同夥!”


    齊元武菊花火辣辣也沒伸手去捂,隻是暗自夾著臀瓣,臉色陰沉:“丟臉到家了!我們兩個元嬰,居然抓不住一個築基期修士!”


    鼻青臉腫的景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請城主責罰!”


    若不是他 盲目追進來靠近童鹿,手裏棋子全部被放逐,隨後又被那白頭發的男人掛成紅燈籠,就不會有這個局麵。


    齊元武沒有打罵他,身子一閃,飄落在那大片畸形的蘑菇前,扯起一截蘑菇在手上捏,蘑菇發出‘嘰咕嘰咕’的聲音。


    “算了,跑都跑了,再埋怨你也於事無補。”


    “屬下總有一日會抓住她,將夫人的戒指奪迴來!”


    ……曼珠的戒指是重要,但戒指裏的令牌更重要!更不能讓這個女人逃出中州,若是等她逃離迴自己的宗門滄溟山,指不定會引來那個什麽上清靈寶天尊。


    一個築基期,不止有能讓人降智的歌曲循環,有能將棋子放逐的靈寶,還有蘑菇吐奶的能力,足以想象得到滄溟山是個多麽可怕的隱藏勢力!


    齊元武想到這裏,眉峰的皺蹙之間,隱隱蘊藏著一股殺意。


    “看樣子要給鼻霧島多借幾日的問路石了,隻要有問路石在,就能鎖定她!””


    “對了,問路石呢?”


    景撫:“這靈寶畢竟沒有認主,我無法收入空間,之前放在結界外麵,我這就去拿過來!”


    其實景撫之前是嫌棄上麵的狗尿。


    但過了一會兒,景撫大肚子一顛一顛間神色慌亂的跑了迴來。


    “城主,問路石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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