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海自顧自絮叨著,臉上泛著笑意,心中滿是自豪。


    程琳哪裏有心情聽他說這些,她打斷了陳德海的話,她說:“那她現在在哪兒?”


    “迴城裏去了,她在城裏買了房,雖然不大吧,也就一百來平,對了,她還把我小閨女也帶去了,說要考大學呢!我這個小閨女若是也考出來,我們家可就有兩個大學生了,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從前,小蓉的爺爺活著,癱瘓在床,就算子女學習再好,也不敢想上學的事情,因為醫藥費都湊不出來。


    現在,老人也走了。


    小女兒想要考個大學,他當然支持。


    “從前,我可不知道還有成人大學呢!”陳德海提起女兒,依舊是滿臉自豪,喋喋不休。


    程琳翻了個白眼,再次打斷了他:“陳小蓉的現在的住址是哪兒?我有急事要找她,麻煩你快點給我!”


    陳德海拿出手機,皺著眉頭,眯著眼睛打開了屏幕,說:“她之前在微信發過我地址,我看看還有沒有記錄了……”


    程琳一把奪過陳德海手裏的手機,翻到了陳小蓉的微信號,在聊天記錄裏,看到了她的地址。


    她把手機塞迴陳德海手裏,轉身就走。


    “唉——”陳德海伸手,喊了一聲。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程琳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陳德海嘟囔道:“拎著東西來了,怎麽又拎走了?”


    程琳迴去的途中,路過張賴子家門口,心不由得提了提。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對他有些恐懼。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張賴子出門撒尿,褲子剛解開,就撞上了程琳。


    他顧不上撒尿了,一把摟住程琳的脖子,嘴巴就覆蓋在了她的長脖頸上。


    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入。


    “真香,可想死我了!”張賴子啃噬著程琳的脖頸,程琳眉頭擰在了一起,她嗬斥他道,“張賴子,你給我滾遠一點!”


    程琳手裏的禮品盒子,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讓我去跟蹤陳小蓉的時候,怎麽不說讓我滾呢?”


    “你就是個廢物!”程琳憤怒地說道,“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成了嗎?”


    “我可不是廢物!”張賴子說,“不如咱等會兒試試,你好好嚐嚐,我到底是不是廢物!”


    “陳小蓉的男朋友,既貴又富,給她配了好幾個保鏢,我能做成嗎?你想想,這事不能怨我,小乖乖……”


    張賴子拖著程琳,往屋裏走去。


    程琳望著眼前的黑暗,想要嘶吼,卻被張賴子捂住了嘴巴。


    張賴子五十來歲了,力氣卻不小。


    程琳就這樣被她拖著,進了屋,然後丟在了他家的大炕上。


    張賴子獨身慣了,一屋子的爛衣服,滿炕頭沒有一個幹淨的地方,枕頭也包漿了,想到她將要被他淩辱,心中直犯惡心。


    她一巴掌打在張賴子的臉上,張賴子捂著臉,不怒反笑:“不疼不疼,還可以再來幾下!像撓癢癢一樣!”


    程琳從炕上爬起來,想要往外跑,張賴子攔腰抱住她,再次將她摔在炕頭上。


    張賴子解開皮帶,用力地抽在她的身體上。


    “啊——”


    程琳慘叫了一聲,身上立馬顯現出一道皮帶印。


    程琳捂著臉,祈求道:“別打我的臉,我還要做模特呢!”


    “你讓爺好好享受享受,爺怎麽會打你呢?是你不聽話,爺才打你的!”


    “我會讓我爸停掉你的低保!”


    “那怕什麽的,我出去隨便幹點活,也夠花了!”張賴子笨重的身體覆蓋下來,滂臭的嘴落下來,程琳的表情失去了管理,擰巴成一團。


    “等等,我要上廁所!”程琳的手推開張賴子的臉。


    張賴子一副猥瑣的樣子:“尿,就尿在這裏,我看著你尿!我的炕頭我做主,我不怕髒!”


    程琳心一橫,扭過頭,卻看到炕頭上有一個癢癢撓。


    她伸手,抓起癢癢撓,一把戳在張賴子的臉上,不偏不倚,就戳中了張賴子的眼睛。


    張賴子捂著眼睛,嚎叫著跳下炕,跑出了屋子。


    程琳整理了下衣服,隨後也跑出了屋子。


    借著淡淡的月光,她看見張賴子的臉上,滿是鮮血。


    她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但是她心中卻不慌,和她購買毒品比起來,戳瞎張賴子的眼睛,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她是正當防衛,張賴子侵犯她在先,她戳瞎他的眼睛,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她恨不得殺了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程琳拎起門口的禮品,冷冷掃了張賴子一眼,扭頭就走了,沒有為他叫救護車,也沒有報警。


    農村的人,是沒有什麽法律意識的,尤其是像張賴子這種人,不然他也不會把騷擾當情趣,把性-侵當樂趣。


    張賴子自此瞎了一隻眼睛,村裏人都知道他年輕的時候風流,老了也不太老實,都暗暗揣測,他是不是爬哪家媳婦的牆頭,被人戳瞎了一隻眼。


    張賴子守口如瓶,沒人知道是誰戳瞎了他一隻眼。


    他的閑言碎語一籮筐,在村子裏傳了很長一段時間。


    程琳帶著禮品迴到城裏,準備去拜訪陳小蓉。


    但是,她憎惡自己身上的那股味道,那股滂臭的,張賴子身上的味道。


    她先去洗浴中心搓了個澡,還找了技師,為自己用力搓了很久,沐浴完畢,她拿出名貴的法國香水,噴在自己身上。


    “媽的,晦氣!”程琳想起自己方才的遭遇,就惡心得吃不下飯。


    這是被人涮了一大圈,惹了一身腥臭,又迴來了。


    程琳難以克製自己內心的憤懣,用力地將香水摔在地上。


    滿瓶的香水跌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裏麵的香水也撒了一地,滿屋子彌漫著名貴香水的味道。


    這瓶香水,價值幾千塊,就這樣被她隨手摔掉了。可見她有多恨!


    程琳因為憤怒,脖頸的青筋迸起,她要向她最最看不起的人低頭認錯,必須要誠懇認錯,陳小蓉那麽精明的一個人,若是不誠懇,她一定不會接受,那她的臉就像是被人踩在腳下摩擦,她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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