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潘·布蘭卡德?


    用炸彈確實很有麥德林的風範。


    他看著安娜,就這麽一直盯著,失望的搖了搖頭,“看樣子,在你看來,我還是太善良了。”


    他舉起手,用力的一甩,貝斯特就舉起斧頭。


    眼看著弟弟又要斷兩根手指,安娜尖叫著,“不要,不要,我說,我說。”


    “是監獄長,他讓我炸死你,然後推給斯特潘。”


    韋伯斯特.亞希伯恩!


    這一切都說的通了。


    怪不得那家夥見到自己沒被炸死的時候,眼神一晃,而且,這家夥跟自己才是世仇,前身父親被他殺的,雇黑幫社團要自己的命。


    自己活著,對於他來說更像是一種煎熬。


    不過,在監獄發生爆炸,韋伯斯特難道不怕追責嗎?


    在監獄裏出事,他也難辭其咎?


    亦或者說,他打算利用這件事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高軍這人別以為他隻長肥肉,出來混社會,光靠打打殺殺有什麽用,你得學會動腦子,他看著安娜,對方趴在地上,雙肩因為害怕和啜泣在聳動。


    “放了我,求求你了。”


    “別傻了,我說話算話的…”高軍蹲下身體,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在安娜梨花帶雨且驚恐的眼神中,用拇指擦拭掉她臉上的鞋印子,趴在她耳邊說,“別哭,裝都花了。”


    蹦蹦蹦。


    高軍拿著柯爾特頂著她腹部連開好幾槍,站起來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瞪大眼睛的安娜,抬起手,對著腦門再來一槍。


    接著轉過身,表情冷淡的說,“送他去見耶穌。”


    貝斯特點點頭,舉起斧頭,用反麵直接朝著安娜弟弟的腦袋砸了下去,沒幾下,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杜克看到卡薩雷叼著煙,趕忙掏出火機給他點上。


    後者笑著拍了拍他肩膀,“那兩輛車拿著當組織公車,把裏麵的手槍找個人賣了,錢你們自己分。”


    “維克托老大,我們不自己用嗎?”


    “出來混,用警用手槍?多low?跟著我們混,我們用長槍,什麽時代了,還玩這麽土的東西。”


    但其實阿斯特拉357警用轉輪手槍也是80年代的產物。


    可看到那些ak,他就是看不上這些東西了。


    他轉頭說,“貝斯特,盡快把人招起來,我們不搶地盤,但誰要動我們的生意,那就讓他去找耶穌談,隻要耶穌同意,我就同意。”


    好家夥,這句話要是被梵蒂岡的人聽去…


    他們會抗議的!


    不過,教皇他媽的有幾個師?


    高軍坐上貝斯特他們開來的那輛車,卡薩雷點火,副駕駛的他打開窗戶,“我就一個要求,要在墨西哥把生意站穩腳跟。”


    “我明白。”貝斯特點點頭。


    卡薩雷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在這沙漠上,還卷起層層的灰塵。


    貝斯特看著汽車遠去,才迴神,“我們走吧。”


    “這些屍體怎麽辦?”杜克問。


    “明天會有警察來收屍的。”


    …


    汽車開在荒野上,杜克餘光看著貝斯特,喉結滾動了幾下。


    “怎麽?我臉上有花嗎?”後者扭過頭笑著問。


    對方連忙搖頭,目光看著前麵的路,“隻是我發現你變得…”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蹙著眉支支吾。


    “殘忍?兇狠?還是毫無人性?”貝斯特反問道。


    高軍沒直言,“很久沒見,你變了許多。”


    貝斯特眼神眺望著遠處的啟明星,“我父親死的時候,我跟著我母親,她腿腳不方便,她告訴我,我的父親是個好人,他捍衛著正義,所以我跟著他當了警察,可長大後,我看明白了許多,有理想是對的,但當我母親住院的時候,我甚至拿不出一分錢,可我什麽都不會,什麽都沒有,我才明白錢有多重要了。”


    “當那把火燒死我全家的時候,我苟活下來,但我沒感覺到幸運,我感覺到的是憤怒、無助。”


    “這個世界很殘忍的,我們就像是行走的野獸,如果你不把別人吃掉,你就會餓死,你就會被你更高一級的生物給吃掉,兇狠,隻是為了生存。”


    “當你得到更多的時候,你就不會在意手段殘不殘忍,我們得學會適應這個社會,墨西哥就是這樣,我跳不開這個地方,你也離不開,改變不了的。”


    杜克張了張嘴,最後也默認了。


    他其實看到過比今天場麵更血腥的,但他隻是想不明白,一個原本熱愛工作、充滿正義的警察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變得圓滑、陰狠。


    也許…


    在墨西哥當警察,就得比毒販們還要來的狡詐吧。


    “別想那麽多,走,去爽,今天晚上,讓你爽個夠。”貝斯特拍了拍他後腦勺笑著說。


    杜克勉強提起精神笑著說,“那我今天得要找3個!”


    “感覺你每天都在發情,你就是條公狗!”


    杜克還很驕傲,“男人這輩子就這樣,為x生、為x死、為x奮鬥一輩子。”


    這個謬論讓貝斯特一怔,但緊接著就笑出聲,直誇他是人才。


    油門加速,果然,有了動力就是不一樣。


    …


    因為辦公室被炸了,就連隔壁的幾個都倒黴了,監長的辦公室甚至牆壁都炸穿了,幸虧當時科納·貝拉斯克斯不在,要不然,鐵定下線。


    高軍在樓下的一間臨時辦公室中,找到了他,敲了敲門,對方正在寫什麽東西,聽見敲門,抬起頭,看懂他時,很明顯這表情就是一耷拉。


    “什麽事?”


    “長官,我的新辦公室在哪裏?”


    “你現在被調到監控室,以後你隻負責那裏,其他巡邏我會交給別人。”


    這是奪權了?


    高軍眉頭一挑,正要開口,科納·貝拉斯克斯就擺手,“這是監獄長的吩咐,他覺得你最近事情太多,讓你放鬆一下。”


    “如果你不想,你可以去找他去說,我隻是負責轉述。”


    高軍想了下,敬了個禮,“多謝長官關心,我保證在監控室好好工作。”


    “你別給我出事就行了。”對方揮了揮手,恰好在這時,桌子上的座機響了,他皺著眉頭接起電話,剛走出去兩步的高軍就聽到他提高半個音調的聲音。


    “什麽!安娜死了?”


    興許他說完也覺得嗓門大,朝著外麵看了眼,正好對上高軍的眼神,忙上來把門關上,躲在裏麵跟人通話。


    看吧,墨西哥雖然人很狠,但“收屍”的好人還是有的,直接一個電話就打到“家屬”這裏來了。


    被發配到去看監控,高軍倒是沒什麽意見,反而已經開始在想給自己謀點什麽福利了。


    要知道,監控沒發明之前,人類的本能在完全釋放,監控出來後,出現了文明。


    要是把監控關了,是不是就等於有時間和機會在裏麵“為所欲為”了?


    不是不行,但得好好謀劃一下。


    強者從來不會埋怨環境,隻會在環境中尋找生存的土壤。


    監控室就在二樓,進去的時候,就有個獄警在打瞌睡,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瞧見高軍,立刻就站起來了,“副監長。”


    “沒事沒事,累了就休息一下,以後我就在這裏辦公了。”


    獄警一聽頓時臉都黑了,跟領導同一個辦公室這還怎麽摸魚?


    高軍無視掉對方那眼神,一屁股坐在監控前,這有大約40多個屏,對著走廊、廁所等等,也有不少的牢房內部,這些人都是沒續約的。


    你不想監控罩著你,畢竟,很多毒梟晚上有活動的呀,誰喜歡來個現場直播?


    所以他們會給錢,讓人將監控給關了,但不是沒有,你想看還是能看到。


    “加拉多的監控在哪裏?”他扭頭詢問道。


    獄警一懵,找了個按鈕按了下,屏幕前就出現了教父,隻是此時他正在磨東西?


    高軍靠近了看,那好像是個牙刷?


    牙刷在監獄裏用處可多了,比如磨尖了,刺入脖子,肯定死,但加拉多會無聊到這個地步?


    這更像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在尋找一種自我保護。


    墨西哥有兩個地方毒梟死亡率最高,一個是自家宅院,大部分被擊斃的都是在這裏,還有就是監獄,仇敵殺人、保護傘滅口等等。


    後來墨西哥販毒集團貝爾特蘭.萊瓦兄弟中的老二埃克托爾就死在監獄裏,對外宣稱心髒病猝死。


    這簡直萬能的借口。


    有意思,看來他也知道有人要殺自己,這是想要保命呢。


    病虎也有人看著不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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