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兩個大包小包的迴到了招待所,韓雲深和韓老三乍一看趙桂雲的頭發嚇了一跳。


    趙桂雲撫撫頭發,“你們那都是啥眼神兒?不好看?”


    韓雲深一個激靈,“好看,我媳婦兒最好看。


    我剛才是沒認出來,還尋思這女同誌咋這麽漂亮呢?”


    趙桂雲哈哈笑著捶韓雲深,“你就睜眼睛胡說八道吧,閨女就在旁邊,還說認不出來我。


    真好看嗎?別哄我。”


    韓雲深求生欲很強,“好看,太洋氣了,我都感覺配不上你了。”


    趙桂雲,“說啥大實話,不過這實話我愛聽。


    你瞅瞅我給你買的衣服,讓你也捯飭捯飭能配得上我哈哈哈……”


    娘兩個把買迴來的新衣服掏出來,讓父子兩個穿上試。


    韓雲深穿上黑色呢子大衣就像換了一個人,成熟,穩重,像陳年的酒。


    趙桂雲都看傻了,“閨女媽跟你說,媽年輕的時候就看上你爸這張臉了。


    你爸年輕的時候,是十裏八村出了名的俊小夥,當然了,我也是出了名的俏姑娘。


    不然你爸那麽窮還要養一個拖油瓶我能嫁他?”


    韓清韻,“明白,都是顏值惹的禍。”


    隔壁的韓愛黨躺在床上聽到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陣趙桂雲哈哈哈的笑聲,那個心酸呐!


    人一家人熱熱鬧鬧的,他一個人形單影隻。明明有老婆孩子,卻活到孤家寡人。


    原來他以為自己又翻身了,能去楊半夏眼前炫耀了,結果現在發現他空虛的很。


    要命的是,不是楊半夏後悔,而是他現在腸子悔青了。


    如果,如果他沒有跟李寡婦搞在一起。現在他也有老婆孩子,有溫暖的家。


    可恨的是跟李寡婦搞在一起,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自從他們兩個事件爆發之後,李寡婦工作也沒了,現在又滾迴了楊樹溝。


    韓愛黨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房門被敲響。


    他打開房門,韓雲深進來。


    站在韓愛黨眼前的是玉樹臨風的韓雲深。


    穿著得體的黑色呢子大衣,脖子上戴著一條褐色黑格子圍巾,圍巾揣進了大衣的領子裏。


    下邊是黑色的長褲,一雙黑皮鞋,雪亮的能照出人的影子。


    脫胎換骨了,真的脫胎換骨了,哪裏還有原來在農村種地老農民的影子。


    到底是大幹部生出來的孩子,氣質就是不一樣,他抬頭看比他高半個頭的韓雲深,“大哥,有事?”


    韓雲深從口袋裏掏出十塊錢還有糧票,“這是早飯和中飯的錢票,等一會兒我們要出去,中午要在外麵吃飯。


    因為是我女婿的發小請的就不帶你去了。”


    說完就把錢和票塞進了韓愛黨的手裏。


    房門又關上了,韓愛黨傻傻的看著自己手裏的錢。


    真是風水輪流轉了,以前都是他俯視韓雲深一家子的,現在是韓雲深施舍他了。


    韓愛黨灰心喪氣的使勁兒倒在床上,早飯都不想吃了,蒙著被子又睡了。


    韓雲深一家子吃完早飯迴到兩口子屋裏等著何朝陽來。


    上午十點多鍾,房門被敲響了。


    韓老三開的門,門外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


    何朝陽,“你好,請問韓清韻在嗎?”


    韓淨遠,“你好,在的,請進。我是她三哥。”


    “你好你好。”何朝陽熱情的跟韓淨遠握手。


    眼前的小夥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高個,長的挺好,五官立體英挺。是莫從之三舅子,那得客氣點兒。


    韓清韻微笑上前,“何同誌你好,還讓你跑一趟,真是太麻煩你了。”


    何朝陽被韓清韻的容貌差點兒晃花眼,我去,莫從之那家夥不是不近女色嗎?原來不是不近女色,是看不上。


    這一看上就是個天仙兒。


    何朝陽不是好色的,隻是純欣賞,再說他孩子都兩歲了不至於心神不穩。


    但莫從之找了這麽個容貌極盛的媳婦兒就不擔心嗎?


    “麻煩什麽,老莫難得跟我張嘴,都是自家兄弟,哪那麽見外。”


    韓清韻,“這是我父母。”


    何朝陽,“叔叔阿姨好。”


    我去,怪不得莫從之媳婦兒和小舅子都長那麽好看,原來人家父母就好看。


    雙方寒暄了一番,坐下進入正題。


    韓清韻,“真的很抱歉,因為我跟您打聽的事情在電話裏不方便說,隻能麻煩你跑這一趟了。


    我想打聽一下瀟家的地址。還有瀟家在帝京的社會地位。 ”


    要打聽瀟家的地址,瀟家他是知道的,但是能隨便告訴別人嗎?這畢竟是人家的隱私。


    不是他多心,說是莫從之的對象,但莫從之他畢竟沒有聯係上,萬一這幾個人冒名頂替,或者是別有所圖,那他豈不是當了幫兇?


    這個也不能怪何朝陽擔心,畢竟在這個年代特務還是不少的。


    韓清韻又不傻,知道人家的顧慮,所以她也不想隱瞞,他們這次來就是想把瀟家的事宣揚出去,根本就不用給他們留臉,“事情是這樣的,我父親……”


    韓清韻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何朝陽講了,何朝陽的眉毛越擰越緊。


    瀟家想維持自己家族的體麵,不想把在底層的兒子認迴來,這也有心可原,畢竟有的家族他要臉麵。


    主要是你不想讓人家認祖歸宗,人家也沒有那個意思,那你為什麽還要去找人家的麻煩,破壞人家的生活?


    這就不地道了,人品就堪憂。


    那個應該不是瀟老幹的,即使不認迴來也是親生的兒子,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怎麽可能把親兒子往死裏整。


    既然不是瀟老幹的,那就可能是瀟老的兩個兒子。畢竟韓雲深的迴歸會影響他們的切身利益。


    何朝陽,“瀟家的地址你記一下,還有瀟老的單位。


    瀟老叫瀟震庭,在某部當副部長……”


    韓清韻都記下了,就連瀟老單位的地址都記下。


    又交談了一會兒,何朝陽就帶著韓家人出門了。


    韓家的人坐在吉普車上,這一路上何朝陽像導遊一樣給他們解釋這裏是什麽地方,那裏是什麽地方。


    直到車子開到帝京飯店。


    韓清韻前世兩次到帝京旅遊過,所以她沒有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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