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桑先生的神情顯示,他在晚上並不寂寞。在幾杯酒下肚,桑先生就又守不住秘密,他問梁涼,記不記得之前在吉兆門口撿過,始終沒人認領的白玉鐲子。


    「那個鐲子很神奇。」桑先生麵帶迷之笑容,梁涼看了心裏都發冷,「話說,我自從戴上它,總是做一些……一些很神奇的夢。」


    梁涼艱難的問:「您做了什麽夢?」


    桑先生一梗脖子:「我不告訴你。」


    梁涼就笑了笑,但過了會,桑先生自己又憋不住:「算了,我告訴你吧。」


    梁涼身為老闆,聽桑先生繪聲繪色的講了他五分鍾拙劣的春夢後,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完全是性.騷擾的雞皮疙瘩感。而且,她也替夢裏的楊雨薇擔憂。


    一戴白玉鐲就做春夢,感覺這鐲子有點古怪啊。


    於是乎,她心機的灌了桑先生幾杯酒,就把白玉鐲偷偷的取迴來。反正那是贓物,不知道怎麽處理,打算交給吳燕夏看看。


    吳燕夏在這兩個月,讓他小舅舅把苗寨修路時的資料收集給他。不過,小舅舅此人非常不靠譜,他更關心的總是外甥的七七八八私事。


    「嘿,你和涼涼睡過嗎?」


    這句話讓吳燕夏差點把電話掛了,但幸好,夏大仙的臉皮也是數一數二的厚,甚至比他小舅舅更厚。他麵不改色的笑說:「梁涼不願意婚前性行為。我倆現在單純談個戀愛,不牽扯任何肉體關係。」


    這麽無恥下流的程度,梁涼聽了這話,大概會撞牆哭死。


    小舅舅也是信了他的邪,心想外甥果然是娘娘腔。女孩子這種話,怎麽能信!


    小舅舅精神一振,開始灌輸某些不正經,甚至是不怎麽合法的手段。


    「外甥,我這裏有一種春.藥,是賣給兔子養殖場,讓小母兔提早發情的。這藥我問過你大舅舅,純天然植物提取,無色無味,人也可以吃的。我跟你說,特別好用。我有一次在……」


    吳燕夏嘖了聲,沒耐心聽他胡扯,直接掛了電話。


    不料第二天下午,就收到一個快遞。


    打開一看,小舅舅熱情的寄來包做成口香糖的非法催情物,上麵寫著「真是春.藥」。吳燕夏簡直啼笑皆非,往客廳的垃圾桶裏一扔。


    這倒不是他有操守。


    關鍵是,小舅舅當獸醫這麽多年,他手裏治死的動物比約過的炮還多,小舅舅信誓旦旦說安全的藥,一般隻代表吃了不會速死。


    再說,兔子發情藥?這是什麽鬼。


    梁涼晚上帶著白玉鐲來他家的時候,因為勸桑先生喝酒,自己也有點喝多了,酒氣很大。


    吳燕夏一路上都在聽她胡言亂語,此刻把梁涼扔在沙發上,自己先洗手。


    梁涼又在沙發裏自己滾了滾,她目光平視,正好看到垃圾桶裏的口香糖。咦,這口香糖都沒拆封,吳燕夏怎麽就把它扔了?


    懷著節儉的一顆心,更多是帶著股醉意,她順手就開始掏垃圾。把口香糖拆開,試探的吃了片。好甜啊,甜得發齁,但又有點清苦。嚼著嚼著,糖居然在口腔裏融化了。


    好奇怪喔,梁涼眯著眼睛感受了會,決定又往嘴裏丟了一片,也不敢嚼,就嚴肅的含著。沒多久,糖又化了。


    口香糖怎麽會化呢?


    就在梁涼執著地往嘴裏丟第三片的時候,吳燕夏擦手走出來,看到這一幕,立刻就把她手裏的糖奪下來。


    「什麽東西都敢亂吃,嗯?」


    吳燕夏趕緊把梁涼抱到衛生間,就要逼著她吐出來。


    梁涼聽了「兔子發情藥」,就開始翻白眼,什麽兔子啊,以為他又逗她玩,堅貞不屈的閉緊了嘴巴。吳燕夏隻好用手硬去摳她喉嚨,想進行催吐。


    結果梁涼嬌嬌軟軟的吮他手指,無辜的看著他,吳燕夏都有點無奈了……然而他隱隱的,壞心的又有點盼望和好奇,內心深處也想欣賞她吃完後是什麽反應。


    話說,梁涼平時身體就是很敏感的。


    吳燕夏抱著梁涼,索性又開始親她。梁涼今天喝的清酒,帶著點梅子的味道。他很輕很慢的親了會,但關鍵時候,女主角的臉色開始變了。


    她頭一偏,避開吳燕夏的吻,隨後顫抖紅唇,居然嘔出好幾口白水,然後就嚷嚷說肚子絞痛要上廁所,把褲子都脫了的吳燕夏趕出去。


    果不其然,吳燕夏高估了小舅舅的獸醫專業水平。


    春.藥和瀉藥,這中間的距離差別很大吧!即使兔子,吃了瀉藥也會死兔吧。吳燕夏也是無奈,他又敲衛生間的門。


    「涼涼出來,我帶你去醫院。」


    「你走開!」梁涼氣急敗壞,她已經酒醒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她一個lo裝美女,怎麽能在男朋友家裏拉肚子呢!


    吳燕夏給小舅舅打電話要罵他,那貨不知道在幹什麽,手機關機了。


    梁涼還在衛生間,距離她換衣服卸妝睡覺至少要一個多小時。他臨睡前在廚房刷的牙,孤獨的玩著手機,在床上等了一個多小時,覺得今晚有美人陪伴的機率比再見到鬼的機率都小,於是先翻身睡去。


    但半夜的時候,吳燕夏就被身後的人火急火燎的推醒,他遲鈍了片刻,才打著哈欠問:「涼涼?」


    懷裏的人不說話,拚命往他身上拱,吳燕夏隨手將燈打開,發現她整張臉的表情可憐極了,整張臉白到透明,手指皮膚都皺起來,連精緻鬢角的髮絲都打著卷,顯然在憋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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