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奎自己的自尊和驕傲非常強,因為家境,有太多人想主動靠近他、誘惑他。但身邊能長久留下的,多少都是讓著他、慣著他的。而其中真心幾分,魏奎自己心裏也不是沒數。


    梁涼是其中最沒脾氣的,這幾乎讓人忘記,她自己腰杆子很硬,她除了喜歡他,就不需要求著他。而即使梁涼喜歡他,她也沒求過他。


    魏奎才發現,他的青梅不是沒有脾氣的,而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發現自己居然吵不過梁涼。


    兩人吵架的時候,那個巨大的hello kitty靜靜地站在旁邊,不由讓魏奎迴想到曾經梁涼抱著的洋娃娃,死物同樣不發一言、冷眼地看著彼此爭執。


    他氣得發狂,拽住那hello kitty的脖子就往外走,非要先把這鬼玩意兒先解決掉。


    梁涼連忙要追,匆忙間被魏奎扔到地上的腰帶絆倒,腿一軟,把膝蓋處摔得鮮血橫流。


    她驚慌地邊按電梯,終於及時在樓下堵住了魏奎——他來迴四顧,正想把那hello kitty扔到噴水池裏,但hello kitty死沉,單手拖著非常費勁,魏奎連喘帶搬的,唿吸都發亂。


    「求求你,你不要扔,你還給我吧!你不要這樣!」


    梁涼哭得簡直要斷氣,她力氣小,隻能死死揪住hello kitty的裙子,盡力把它往迴拉。


    結果身子一緊,就被身後的人抱住。


    吳燕夏在模糊路燈下,看到梁涼那張美人臉眼淚鼻涕通紅的。


    他心疼死了,摟著狂撲亂打的梁涼:「哎,這是怎麽啦?」


    「他,他又搶我的娃娃!」


    梁涼哭得眼睛都迷糊,絕望之中根本沒認出來人,要追著魏奎跑過去。


    吳燕夏被她目光中流露的痛苦弄得一驚,他戾氣地抬頭。


    但身為一個資深臉盲,完全沒認出變裝的魏奎。世界上正常人估計都難認出魏奎,他今晚這身lo裝把梁涼都糊弄過去了,甚至還戴了假髮。


    吳燕夏倒是認出了自己來自揚州的 hello kitty。他暗想,怎麽姑娘之間的階級鬥爭都這麽兇猛啊。


    而梁涼掙脫他懷抱還要哭著追,吳燕夏便無奈地說:「好好好,我幫你要迴來。你在這裏等我。」


    吳燕夏攔住就要把那hello kitty往水裏投的魏奎:「小姐,這是我女朋友的娃——我去,怎麽是你!」


    魏奎一迴頭,他妝都花了,驚心動魄的「美麗」,把hello kitty一扔,把拳就砸上去。


    兩個男人,不,一個男人和一個偽lo娘,隔著那hello kitty,在小區噴水池前扭鬥著,成為深夜最亮麗的風景線。


    吳燕夏畢竟剛趕來,一股吃醋的惱火勁上來,最多隻是想暴揍出魏奎的腸子然後餵路邊野狗。但魏奎看到吳燕夏出現,他目光如鳩,是真的想殺死這個占星師,如果手頭有槍,魏奎絕對不廢話,直接用槍口頂住吳燕夏的深喉朝著他五髒六腑開個十發。


    隻可惜,魏奎忘了自己今晚穿了裙子。


    魏奎不是不能打架,但每次想做大動作,都伴隨著布料嘶啦嘶啦的聲音。而吳燕夏腦筋急轉,一想清楚魏奎為什麽在這裏,臉色越發不寒而慄,他躲過兩拳,直接把他踹到噴水池裏。


    「撲通」一聲,噴水池隻到男人腰間,但水不算太幹淨。魏奎激怒中灌了兩口,剛要站起又在布滿青苔的滑倒一下。


    吳燕夏晦澀不明地冷笑兩聲,同樣半點不含糊,跳下池子就要繼續抽對方。魏奎的裙子吸滿了水,水像纖細的火苗越發刺激他怒火,沉沉重重,雖然毫無招架之力,卻也要勉力地撲過來。


    動靜越來越大,小區裏的保安已經聞聲跑出來。


    「怎麽了怎麽了?」


    而梁涼在看到「不算命」的背影時,終於知道是誰趕來了。計程車司機也下車,他急匆匆地說:「先生,你還沒付車錢?」


    作者有話要說:  三件事,


    1,請假,11號-17號。但本周我會盡力在其中托人更新一章,迴來後會雙更兩天,然後我可以保證到完結前不會請假。


    2、明天的更新在下午兩多,嗯哼。


    3,明天的章節不允許露骨評論,否則我刪評論——because 有些路人會根據評論,舉報我章節。矮油,我實在不想對老公訴苦,但真心蠻忙蠻累的。


    ☆、第 67 章


    半個小時後, 那半個身子都被蹭髒的hello kitty重新站在客廳裏。


    梁涼抱著小熊,半靠在床上任吳燕夏給她清理傷口。


    實際上,梁涼自己摔的那一下比魏奎和吳燕夏更重。他倆不過是隔著噴水池子互相在肚子上悶打幾拳,並沒有打臉,沒有見血。魏奎被吸水後越來越沉的lo裝搞瘋的同時,吳燕夏則是手速放緩, 因為他恍恍惚惚覺得自己在毆打一個女人……


    嗯, 占星術的道德底線非常低, 不打女人, 不打偽娘。


    等保安拉開雙方,魏奎那身衣服泡得像爛桃。


    他到底有驕傲,看了眼縮在吳燕夏背後的梁涼, 不發一言脫了又濕又沉的裙子,往地上一甩, 穿著自己短褲就走了。


    吳燕夏倒是陪著她迴來, 但除了幫她消毒了腿上的傷口, 一句話也沒說。


    梁涼今晚硬氣了二分五十九秒, 剩下的時間依舊哭到肝腸寸斷。她低頭用下巴壓著小熊,揪著它領結和鼻子,時不時還有殘餘的哽咽。


    她看著魏奎離去的身影, 覺得很難過,但又覺得悵然若失後的鬆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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