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苦肉計這次不管用了,還是大方點把lo娘叫出來把,吳燕夏有點不好意思地想。


    然而他摸了半天都沒摸到手機,還有發現,錢包也沒了。


    吳燕夏不由再陰沉著臉仰頭看著同樣陰沉下來的天……居然又把手機和錢包丟在計程車裏。


    吳燕夏滿頭汗地先迴家。


    剛剛打開門的時候,就聽到保安氣喘籲籲地叫住他,說有個計程車司機照著錢包裏名片地址把手機和錢包送過來,要他去認領。


    於是連忙再把門大力關上,急急跟著他走下去。


    蛇室裏的梁涼神誌不清,隱隱約約地隻聽到外麵「砰」的一聲。


    她已經坐在裏麵……超過十二個小時。


    出了很多汗,不停地在出汗,後背全是濕的。頭沉得抬不起來,從坦克跳到眼前開始,就像日本恐怖異形怪獸電影以轉折的方式侵入現實,梁涼如此希望自己暈倒,偏偏神誌又特別清醒。


    她親眼看著坦克扭著身軀,伸頭把原本給神燈的狗糧兩口吃完。而神燈也不阻止,依舊瞪著那令人心慌的眸子看著外麵這一幕。


    蛇室的燈光瓦數很低,照在金色的蛇皮上卻發出種慘白色的光輝。她不由自主地看著坦克,它已經比她的小腿還要粗,吃東西的時候,剩下那半條粗粗的蛇身一直壓著裙子。


    梁涼已經頭暈目眩地跪坐在地上,耳朵裏嗡嗡的全身雜音。


    ……該怎麽辦?它為什麽會逃出來?


    自己要死了嗎,為什麽是蛇,她真的好怕……


    梁涼恍惚地坐著,她試圖轉頭想唿叫,但張了張嘴發出任何聲音。


    也知道呆呆坐了多久,膝蓋前突然聽到布料摩擦的駭聲音。梁涼以極緩慢的動作往下看,隨後她整張臉在原本基礎上又蒼白得不像活。


    坦克吃完飯後……它居然緩慢盤在她大腿中間,此刻一動不動了。


    隔著衣服布料依舊可以清晰感受到坦克縮成一大團,以一種冰涼又沉甸甸的重量壓著。它如今沒有鼻子、沒有耳孔、沒有四肢,身體覆蓋著鱗片。


    梁涼不敢再低頭細看,她不能暈不能暈,誰知道暈倒了是否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不然還是暈吧。於是隻能看著前方,腦海裏麻木地數著籠格的鐵絲網。


    恐懼情緒積累到達一種巔峰,反而就平靜下來了。梁涼知道自己還理智地思考了好久,今天去不了吉兆,她的手機剛剛擱在外麵,此刻無人求助……


    好像隻能等。


    等他。


    吳燕夏到底什麽時候迴來,他迴來就好。


    這段時間梁涼幾乎不知道她是誰,她在幹什麽,身上不停地出汗,感覺耳膜有什麽噪音衝擊,好冷……那股冷仿佛滲透到骨子裏。


    每次感覺渾渾噩噩要疲倦睡過去的時候,神燈都突然發出一種狺狺的聲音,那聲音打破令人窒息的靜寂讓人清醒。


    再後來終於模糊聽到外麵傳來那聲「砰」,然而等了半天門口都沒有人出現。


    ……這又是怎麽迴事,梁涼笨拙地想。


    哦,吳燕夏還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呢。她應該大喊的,鼓起勇氣來喊他。


    然而唇齒幹得不像話。


    突然間,她又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有人直接朝著蛇室跑進來。


    「涼涼?」


    下一秒,膝蓋上那股重量就被粗暴地拽走,終於解放了。


    ☆、第 35 章


    吳燕夏剛剛要跟著保安下樓前, 突然想到自己最後一瞥,仿佛看到沙發上有一個毛茸茸的棕色手拿包。


    保安還在絮絮地說:「計程車司機等了您半天,最後還是走了,不過我們隊長把他車牌號記下來了,說……」


    吳燕夏沒來得及按住電梯,迴頭不耐而毒辣地瞥了他一眼。


    身為保安但白白淨淨的小夥子立刻閉嘴, 等到了大廳, 吳燕夏卻沒走出去, 重新坐電梯迴家, 手心出汗。


    果不其然,沙發上那是梁涼的包。旁邊有套著銀色閃鑽大眼睛的手機。


    這幾秒鍾是占星師最慌張的一次,他就如同被剁了蹄子的斑馬飛速地踢門闖進蛇室, 看到梁涼形單影隻,正呆呆地在地上坐著。


    純奶白色的裙子, 寶儷珠薄紗, 荷葉邊的籠袖垂到腰間。她整個後背又挺直著, 形成一個柔軟但又極力抵禦外界的姿勢。


    黃金蟒正慵懶地盤在她層疊的裙擺中。


    吳燕夏直接拎起蛇頭把它甩到角落, 他動作迅猛,坦克像一條金黃色的緞帶以直線撞在牆壁上,再滑落到地麵扭動。籠子裏神燈都被那震動聲嚇了一跳, 四隻腳不穩地站起來,瞪著橙色眼珠往外看。


    他已經把梁涼拽進懷裏,觸手的時候感覺重了少,低頭看到她長而雪白的脖頸像被噴了水, 濕漉漉又婉弱如冰。她全天在恐懼中大量的盜汗,連衣服帶人都像剛剛從大雨裏撈出來。


    唯一鬆口氣的是梁涼眼睛半睜著的,她顯然在強撐著一口氣保持清醒,但向來剪水般的明澈眼睛無力低垂,嘴唇和臉頰都呈現不正常的淡粉色。


    吳燕夏迅速地把梁涼抱到沙發上,他情不自禁地撥著她那散亂的長髮再捋到小巧耳朵。向來害羞lo娘全程躲都沒躲,整個手腳都垂順地攤著,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已經四肢麻木。


    「涼涼,涼涼?」


    他低聲叫了她好幾聲,梁涼終於很費力地抬起頭,她還是沒有哭,但喉嚨堵著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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