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抬頭照鏡子,發現眼睛裏帶著一抹詭異的陰沉感。


    呃?其實她也沒有真正很生氣啦。梁涼懷疑地摸摸臉,她想再湊近仔細去看,但鏡子裏的自己雙眼晶亮地迴視過來,毫無陰霾。


    大概是幻覺吧。


    紮頭髮的時候,瞥到水池邊擱著一個顏色很古舊的紅色皮筋。梁涼默默地吐槽會吳燕夏的品味,沒亂碰任何東西推門走出來。


    占星師明明在答應給桑先生看星盤時麵色還有點不情不願,但此刻又好像非常開心。


    梁涼一走出來就被他強行按坐到沙發上。


    「美少女,我想給你看一個東西。」


    梁涼趕緊掙紮,她還想早點迴家呢:「那個,還是我先去鏟屎吧。」


    吳燕夏卻又按住她頭不讓她坐起來:「急什麽,大便天天見。」


    梁涼心頭一悶,氣憤無比地看著他,剛剛心裏那點想反抗的小火苗又猛烈地燒起來,但在吳燕夏那種脅迫的目光中,還是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吳燕夏還洋洋自得的賣關子:「想一想,什麽是你在日常總能見到,但你又見得不那麽徹底的東西?」


    「當然,在待會看到它之後,你還需要擺脫你對常規的偏見……」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沙發正對著的牆壁。


    吳燕夏家被形容為四壁皆空也不為過,牆壁上雖然掛著一個空蕩蕩的巨大畫框,但裏麵什麽畫都沒有。


    此刻,隨著吳燕夏往什麽地方一按,那空蕩蕩畫框後麵居然有四個閉合的旋轉開關,那掩藏在粗布後麵的真實物體緩慢地露出來——


    「怎麽樣?」吳燕夏慢慢地說,「你在別的地方沒見過吧?」


    沙發上的梁涼正緊緊地用雙手捂住眼睛,她快哭了:「所以,你是要給我看魏奎拍的裸照嗎???」


    他的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笑容像風樣地飄走了。


    「什麽?」他罕見遲鈍地問。


    梁涼的小腦瓜在經過吳燕夏之前的「提示」後,隻能想到「裸照」這個選項。她那布滿荷葉邊的肩膀縮起來,帶著無比的尷尬、驚恐和百爪撓心,依舊緊緊擋住眼睛。


    占星師眉毛裏的紅痣一暗,取而代之是有種莫名酸溜溜的感覺。過了會,吳燕夏才迴答她:「哈哈,不是的,我不會讓你看裸照的。」


    梁涼臉已經漲得通紅,依舊不敢放開捂住眼睛的手,她虛弱地說:「大仙,如果待會我放下手發現是任何人的裸照,我以後絕對不跟你說話了也絕對不來你家了!」


    「知道了,放手吧。」


    梁涼終於放下手。


    眼前正對著的畫框裏沒有稀奇古怪的東西,隻有一副中國地圖。


    雄雞造型中國地圖,不是標著藏寶圖或者盜墓圖。


    就是普普通通的地圖。


    唯一的特殊之處在於地圖的比例尺。而在任何國家,一定比例尺之上的地圖屬於軍用機密文件。


    梁涼可以用全吉兆的身家性命保證,眼前的這幅地圖絕對不是一個能從正常渠道購買來的地圖。


    太,清楚了。


    像看微型中國。


    清晰程度甚至堪比衛星地圖。


    ……等等,她現在隱隱約約的失望感是怎麽迴事啊。難道心裏還想著能看到什麽古怪的東西嗎?


    吳燕夏抱臂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他讚賞地笑了:「真識貨!這種地圖發行都帶著編號的。我都不敢公然放出來,每次看它都會拉著窗簾。」


    現在普通人出行都用衛星地圖,但眼前高清地圖帶來的實體震撼無人能及。梁涼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地圖摸上去可以左右移動,幾乎連城市的區都能辨認,她也注意到吳燕夏還用筆在上麵標註著不少圓圈。


    她迴頭幹巴巴地問:「你打鉤的都是你曾經去的地方嗎?」


    吳燕夏再一怔:「……你怎麽知道?」


    梁涼默不作聲,她已經不想費心去問吳燕夏以什麽非法手段搞來的這地圖。她認真思考的是,如果現在報警,吳燕夏完全就能憑著這張在軍隊足矣被標為機密文件的地圖就能獲得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然而他放在家裏用來打鉤。


    ☆、第 22 章


    魏奎已經在梁涼家裏等了她快兩個小時了, 有點不耐煩。


    他就是喜歡不打招唿但突然用備用鑰匙造訪,看到梁涼每次露出驚嚇又難掩喜悅的表情,然後乖巧地圍著自己來迴打轉。


    娘娘怎麽還不迴來?魏奎無聊地在梁涼家公寓轉了一圈,隱約覺得少了點什麽又想不起來。


    她整間公寓的客廳收拾得非常整潔——但也隻限於客廳。魏奎親眼見識過她那見鬼的臥室。梁涼配有八層櫃子裝著她從頭到尾誇張的飾品,畢竟lo裝是一個窮奢極欲裝飾性的服飾,


    ……嘔, lo裝真是醜死了。


    魏奎清楚記得小的時候, 梁涼的長相在大院裏眾多的女孩子裏是最頂尖。但和出眾的外貌相比, 她說起話磕磕巴巴的, 整天隻愛在家讀書和擺弄洋娃娃,也根本不和其他孩子玩。


    他當時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王,帶著堆皮猴野到天邊去。盛夏季節, 魏奎夥同幾個調皮的男孩子奪過她最心愛的洋娃娃,扔到院門口的主席雕像上。


    梁涼當時哭到快斷了氣, 含淚去爬雕像底座。


    正好魏司的車路過, 他嚴厲地斥責了小姑娘的行為, 又讓戰士幫著她把洋娃娃取下來, 迴到家親自用鞭子抽了兒子一頓。然後魏奎的母親迴家後聽聞,又親自拿高跟鞋抽了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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