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門外傳來的是一聲薑雪信熟悉的聲音。


    “周一民?”


    薑雪信驚喜的迴過頭去。


    果然是周一民。


    一身綠色軍裝挺拔的站在門口,眼神像狼一樣盯著王斌,嘴角微垂,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黑了。”


    薑雪信蹬蹬蹬跑過去。


    站在周一民麵前,薑雪信已經感覺眼底滲出水意,隻能顫抖著嘴唇,吐出完全與想念無關的兩個字。


    周一民收迴視線,微笑,伸手摸上薑雪信腦後,“沒關係,我們家你白就好了。”


    薑雪信呲開牙花。


    有情飲水暖,兩個有情人站在一起,對視著,仿佛天氣也不那麽冷了,背上的背包也不那麽重了。


    “鎖家的,你給我說清楚這是什麽人,你孫女一個黃花大閨女光天化日之下怎麽跟男人動手動腳的,不會是破鞋吧,我們家斌兒可是高中生……”


    “啪。”


    周一民手裏的包照著柳枝的麵目直接飛過去。


    然後。


    “我殺了你……”


    柳枝衝著薑雪信跟周一民衝上來,沒等她跑兩步呢,周一民背上的另一個包就又衝著柳枝飛過去了。


    周一民還要上前,薑雪信安撫的拍拍他的胳膊。


    “我來。”


    薑雪信覺得周一民是軍人,最好不要惹上打人這種官司。


    為了讓周一民放心,她沒有受欺負,薑雪信可以說是非常厲害了。


    “老太婆,我不管你是什麽東西,哪裏來的,誰讓你來的,現在給我滾出去,要不然,我就動手打到你滾出去。”


    向前走兩步,走到柳枝麵前的時候,薑雪信手裏已經握著一根棍子了。


    她拉著臉,眼裏殺意彌漫。


    “你……你……”


    柳枝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退到薑奶奶身邊,似乎沒有那麽害怕了。


    一把拍到薑奶奶的隔壁,柳枝的氣焰又逐漸升騰起來,“鎖家的,你來信怎麽給我說的?你這孫女我們家可娶不起。”


    “我數到三。”


    對兩個老婦人私下說了什麽,薑雪信毫無興趣,任錦繡,周一民,這兩個人現在對他的吸引力比兩個老婦人總要大多了吧。


    “一……”


    薑雪信伸出一根手指。


    “小信。”薑鐵鎖出聲了,出來這麽久了第一次出聲,“你不習慣姨奶奶可以進去,你姨奶奶是我跟你奶奶的客人,你把他們趕出去,要不要也把我們趕出去啊?”


    “你以為我……”


    “小信。”


    薑路喝住薑雪信,他不能讓薑雪信說出不想讓薑鐵鎖住在家裏這種話,薑鐵鎖是他爹,薑雪信天生的長輩。


    要是薑鐵鎖真被薑雪信趕出去了,薑路擔心周一民會看不起薑雪信。


    “一民剛迴來,你帶一民迴房間歇一會吧,我送你姨奶奶他們去招待所。”


    “我……”


    薑雪信正待說話,就被周一民塞了一個小包在手裏,“我們迴去吧,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新女婿總是需要體貼老丈人的,周一民這會就是體貼薑路。


    他拉著薑雪信進屋。


    “畢竟是爸的父親,就當給爸一個麵子。”


    “爸?”


    薑雪信笑了,任由周一民拉著自己進屋,“那是我爸吧,你什麽時候改口的,還叫這麽順口?”


    “咳……咳……,這不,不重要。”


    在薑雪信麵前,周一民臉紅已經成了常態,他叫爸是想看薑雪信害羞的,沒想到薑雪信沒害羞,他自己害羞了。


    兩人迴的是薑雪信房間。


    張鳳清帶著任錦繡在隔壁她們兩口子那間。


    “那周同誌,請問你什麽比較重要?”薑雪信不願意放棄剛才把周一民逗到臉紅的話題,反正房間沒人嘛,為她提供了方便。


    ‘小薑……’


    周一民放下包,站在薑雪信麵前,像生氣,又像撒嬌。


    “撒嬌啊?”


    薑雪信更喜歡這樣的周一民,也笑著放下手裏的包。


    周一民,臉更紅了。


    對象太能撩怎麽辦?


    看著周一民紅到幾乎發紫的臉蛋,薑雪信笑了,她上前兩步,軟軟的撲到周一民懷裏,“周同誌,我想你了,很想你。”


    “我也想你。”


    周一民接住少女軟軟的身體,他是真的想她,想到即使出差隻有兩天時間,也想花一天時間在路上,過來看看她。


    “瘦了。”


    周一民忍不住發出感歎。


    少女身量纖細,甚至不足他一個大腿粗,“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才不是。”


    薑雪信軟軟的靠在周一民懷裏,整個人懶洋洋的,“我這是長高了。”


    說著,她還踮了踮腳,以示自己真的長高了。


    “哈哈哈哈哈。”周一民拍拍她,“對,你長高了。”


    ……


    兩人就這樣沒有意義的對話膩歪了五分鍾,薑雪信主動從周一民懷裏退出來,無他,她聽到周一民肚子餓的咕咕叫的聲音了。


    “吃點什麽?”


    “麵條。”周一民也沒客氣,真的餓了,雖然不是六點的飯點他還是想墊一墊,“粗麵就行,我把東西收拾一下。”


    薑雪信笑覷他一眼出去。


    之前周一民來薑家的時候,薑家的飯桌上還有許多粗糧,沒辦法,有錢糧票也不太夠用嘛。


    去年年底就好多了,黑市基本明牌了,跟普通集市沒有什麽區別,薑家的飯桌上很少再出現粗糧了。


    這也是薑鐵鎖兩口子賴著不走的原因之一。


    但是,就算薑家還有粗糧,薑雪信也舍不得拿給周一民吃啊,辛辛苦苦迴來,不但要吃白麵,還要吃肉。


    空間裏一直是有肉跟麵的,屬於國人的未雨綢繆嘛,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薑雪信關上廚房門,從空間裏拿了一大塊羊肉出來,她先把羊肉燉上才給周一民下麵條。


    油潑麵。


    另外一個鍋裏燒上水,薑雪信開始和麵,薑雪信想做個油潑扯麵,又快又有油水。


    薑雪信手速快,熱水沒燒好的時候麵已經扯好了。


    她想了想,還是沒從空間取青菜,而是從案板下拿了一顆白菜來切。


    “滋啦……滋啦啦……”


    麵香隨著油香散開,滿院子都是,薑鐵鎖跟薑奶奶即使在自己房子裏都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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