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中呢?今天沒上班?”


    王廠長是馮晨請來的運營廠長,出資的還是馮晨跟薑雪信,所以對著王廠長,薑雪信完全沒有委婉的意思,直接開口。


    邊開口,她還邊跟趙平點頭。


    “上了,出去跑業務還沒迴來。”


    趙平不知道薑雪信身份,王廠長是知道的,他是站起來迴答的薑雪信的問題。


    雖然薑雪信隻有養豬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是耐不住馮晨信任薑雪信啊,勝於信任他的信任,王廠長當然隻能對薑雪信表示尊重。


    “哦,我還說讓他跑一趟馮晨那邊呢,一起算算賬,把大隊的租子也盡快給了,拖了有一段時間了,或者王廠長看怎麽安排合適?”


    薑雪信等趙平坐下她才坐在下首,她不是第一次見這位王廠長,也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確是第一次跟他直麵對接事情。


    她也有心試試,是否順暢。


    “唉。”


    兩個坐下的之一,趙平想開口。


    “我說實話,我還真有點著急,要不是雪信家裏就在趙家胡同我知道她沒迴來,我早都找上養豬廠了,書記那是天天問我。”


    趙平擔心薑雪信讓王廠長說是讓王廠長推脫。


    王廠長很長眼色的一個人,快步走到薑雪信旁邊下首,半個屁股擔著椅子坐下,“賬是早就算好了的,過年前就算好了,但是我不能私自動錢,這不就給拖著了。”


    覷著薑雪信的臉色沒有變化,王廠長自忖自己沒說錯繼續,“馮經理這邊最近應該也在,就明後天,盡快,我們把賬重新算一遍就給大隊付款,我親自送過來。”


    開春後,養豬廠馬上又要擴建。


    按照薑雪信跟馮晨之前商量的進度,現在已經在出方案了,王廠長哪裏有時間。


    再說,廠裏還有明曉中跟會計呢。


    但這就是會說話的好處了,起碼現在,趙平被逗的樂不可支的,連道不用,“那不用,真不用,會計送過來就可以。”


    王廠長一邊說應該的一邊繼續覷著薑雪信。


    “算好了已經?你今天帶了嗎?帶了的話我看看。”薑雪信沒有投滿意票,當然,她這也不是為難王廠長,單純的想看看王廠長能做到什麽地步。


    “帶了個粗略的。”


    王廠長沒有發怵,隻是看了一眼趙平。


    在薑雪信麵前,王廠長處於弱勢地位,但是在趙平麵前,王廠長最低也是處於平等地位,顯而易見的是,王廠長平時沒少拜趙平的碼頭。


    王廠長隻一眼,趙平就放下自己的杯子。


    “你們先坐著,我出去弄點熱水。”


    房間裏,爐子上的鋁皮水壺咕咚咕咚作響,卻似乎,誰都沒有注意到。


    王廠長把十來張釘起來的,薄薄的紙遞到薑雪信手裏,“賬去年臘月二十給工人發過工資就開始算了,臘月二十五算完我跟馮廠長匯報,他那邊沒有什麽問題,曉中那邊那份也沒有。”


    那就是隻剩下她一個了唄,她沒問題,分紅就可以發,租金也就可以付。


    王廠長的言外之意明顯到都不用薑雪信猜。


    “那這兩萬塊已經凍結了?”


    薑雪信問的是他們三個人的分紅,去年截止臘月二十,養豬廠在賬資金三萬六千五百七十三元,預留幾年二期投入資金一萬六千五百七十三元後,他們三個人能分的紅利,僅僅隻有兩萬元。


    相比於八萬餘元的投資,相比於洗衣機廠的利潤,養豬廠的利潤真的不多。


    “嗯,在公司賬戶上。”


    王廠長一方麵對自己做的賬有信心,一方麵馮晨跟明曉中已經看過了,答的一點都不緊張。


    沒想到今天就能算賬,薑雪信身上沒有帶自己的空存折,但是有一個薑雪川 的,上麵隻有幾百塊錢,薑雪信直接給了王廠長。


    “打到這個存折上吧,我哥的存折。”


    賬目確實對的起王廠長的自信,沒有任何問題,而且王廠長有一個好處,他的各項支出都很合理,不是沒有瞎花的錢,是各部門員工安排、員工福利、廠房修建等等等等一係列占比很合理。


    薑雪信歎為觀止。


    她想,她找到能跟薑雪川一起做飼料廠的人了。


    等王廠長把存折接過去,薑雪信也把那份簡賬收起來,趙平還沒進來,薑雪信很是漫不經心的開口。


    “你跟馮晨,是朋友?”


    “啊,不,我是馮廠長早年間的下屬。”跟薑雪信不熟,王廠長不欲多說。


    薑雪信毫不在意,問題來了一個大跳躍,“孩子多大了?”


    “十二歲?”


    王廠長的眼神裏已經帶著不解了,薑雪信還是繼續。


    “就一個?”


    “就一個。”


    嗯,家裏人口簡單,孩子已經可以獨立,是創業的好苗子。


    薑雪信第一次從這個方麵考核王廠長,自己還怪滿意的。


    “最後一個問題,你預計今年年底養豬廠的利潤能到多少?”薑雪信已經站起來了,這真的是最後一個問題。


    今天在胡同口碰到趙平還是很有意義的,免了一次開會,可以提前一天去看周一民了。


    “十萬是可以的。”


    趙平進來的時候,薑雪信還在為可以提前一天去看周一民默默高興,嘴邊的笑容很明顯。


    王廠長卻以為,薑雪信是在為明年的收入高興。


    趙平是敲門後進來的,沒聽到薑雪信跟王廠長說什麽,理解的更離譜了,以為薑雪信是在為今年的收入高興。


    “趙叔,就這幾天,最多三五天,王廠長這邊就安排人給你把租金送過來,一定不讓你為難。”


    “好好好,那就成。”


    養豬廠是趙平拉進來的,是趙平的政績,租金能及時到賬是趙平最樂意看到的場麵了。


    “這就走了,留下吃飯吧,都在廚房做著呢。”


    薑雪信跟王廠長都表示不了,輕描淡寫的邀請不是邀請,是無話可說。


    “你先走吧,有事我去養豬廠找你們。”


    “好,那趙隊長,我先走了,今天麻煩你了。”


    王廠長利索道別,薑雪信再次肯定王廠長跟趙平關係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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