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經濟壓力壓垮所有。


    張鳳清同意迴去。


    這次迴家,等在薑雪信家門口的不是柱子啦、羅珍啦之類,是公安,張鳳清看到他們腿都軟了,自行車差點倒掉。


    “雪信……”


    “沒事我處理,你好好騎車。”


    薑雪信看到她自行車都快倒了,連忙喊她注意。


    張鳳清哪敢繼續往前,當即停下來,距離家門口的不到兩百米,她要走著迴去。


    薑雪信哭笑不得,也隻能由她。


    “三位同誌,勞煩你們久等了。”薑雪信是騎著自行車走到家門口的,她下車、打招唿、開門一條龍,一點看不出緊張。


    其實像張鳳清這種是正常的,薑雪信這種,不說鳳毛麟角也是萬裏挑一。


    薑雪信不知道三個公安在心中對她的評價,她禮貌的邀請幾個公安進去客廳,還想著客廳沒收拾太尷尬了。


    萬萬沒想到。


    不但客廳,她們家院子比往常都幹淨,薑雪信猜到,肯定是柱子打掃的。


    “請坐。”薑雪信讓三位公安坐下就準備倒水,沒想到水都燒好了。


    大早上喝茶也不好,薑雪信就給倒了點白水,“不知道三位,早上來有什麽事情?”


    薑雪信也在旁邊坐下。


    三位公安中年紀最長的那位開口,“路小英我們審過了,證人也走訪了,她確實瞎說冤枉了你哥哥,隻是從來沒有為這個抓人的,我們來告訴一聲,人三五天後我們就放了,給個教訓就成。”


    他們今早來,就是來走訪周圍群眾的。


    薑雪信早有準備。


    她早說過的,本來她沒想著怎麽路小英家,能澄清讓她們一家長個教訓就行,可薑路住院了,那絕對不行。


    “公安同誌,我有個疑問,男同誌對女同誌耍流氓,我聽說盼二十年的都有,甚至槍斃的都有,這女同誌抱了男同誌,就……一點處罰沒有?”


    一個就字,薑雪信說的千迴百轉,視線還特意在三個公安臉上都停留了一會。


    “咳。”


    其中一個年紀小些的公安沒忍住口水,嗆著了。


    還是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年紀大些的穩重一些,他瞪了一眼咳嗽的小公安,“薑同誌,不說國家現在沒有相關政策,就是有,抱一下也達不到騷擾標準。”


    薑雪信遺憾的聳聳肩。


    “好吧。”


    不等公安放下心,薑雪信接著又是一句,“路小英這邊我可以不計校,路小英的父母我得追究。”


    “路小英父親,哄騙著村裏大隊長來我們家,強逼我們家娶她女兒,她母親在我心髒病父親麵前胡說八道,害我父親住院手術,樁樁件件,都是她們家的惡性,總不能都不追究。”


    “什麽時候發生的?”


    “就這兩天。”薑雪信給三位公安添水。


    “說實話,要不是尊重公權力,我都想找人打他們,我的要求也不多,要麽他們家出人坐牢,要麽他們家賠我一千塊錢。”


    薑雪信放下水壺,從兜裏把醫院開的收據掏出來遞給年紀大一些領頭的公安。


    “這一千塊錢我可以全部捐出去,但這口氣,我不願意白白咽了。”


    收據就兩張,領頭的 公安還是看的非常仔細。


    有一兩分鍾吧,公安終於把收據還給薑雪信,“我們會叫上大隊一起去他們家做情況調查,有結果再通知你。”


    薑雪信也隻能點頭。


    她說的是真的,如果按照現有法律公安不能處理路家,那她會自己處理。


    薑雪信將三位公安送走,正好中午了,她想午休一下,下午去學校上課,沒想到天不遂人願。


    家裏來客人了。


    “明同誌,稀客稀客。”薑雪信隻能深唿一口氣繼續接待客人。


    來人是之前與薑雪信同步瞄上趙家胡同大隊倉庫的明曉中,他還帶了一個人。


    薑雪信把他們都接進去。


    “這位是?”薑雪信一邊倒水一邊問。


    明曉中呈現一種很放鬆的姿勢,“這是我之前機械廠的老領導馮晨,聽說我有興趣跟你一起做養豬廠,特意過來給我把關。”


    “哦,馮同誌好。”


    薑雪信心裏吐槽,明明就是一起開養豬廠的你背後的人,還挺謹慎,這時候都不說實話。


    吐槽歸吐槽,生意還是要做的。


    與馮晨互相問好後,薑雪信帶著一些調笑笑著問明曉中,“怎麽,想好可以一起做了?”


    明曉中並不在乎薑雪信取笑他,一幅躺平任嘲的樣子,“想好了,誰能拒絕薑同誌的設想呢。”


    “那你今天來是?談分成?”


    他這樣,薑雪信倒不好意思刺他,將話題轉到正道上。


    “對。”明曉中坐端正。


    “我本來沒有薑同誌著眼大,現在既然聽了薑同誌的設想,自己的錢也不夠,我們四六分成如何,我六你四。”


    明曉中有些緊張的看著薑雪信,擔心薑雪信不同意。


    薑雪信看向馮晨,馮晨鎮定很多,還在把白開水當茶品呢,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們在談什麽。


    沒意思。


    “三七吧,你們七我三。”薑雪信放下水杯,正襟危坐。


    “這……”


    明曉中自認隱晦的看向馮晨。


    馮晨直勾勾看著薑雪信,“為什麽?”


    薑雪信也不瞞著,“本來我是打算我主導的,畢竟這門生意以後多賺錢,我都覺得自己預估保守,可……”


    薑雪信搖搖頭,非常無奈的說,“我們家出事了,沒人能全程跟,再占著大頭就過分了。”


    “至於四六,你們倆不好分,我一直認為一門生意要有絕對可以主導的人,明曉中,我覺得他可以。”


    “薑同誌你……”


    “那你的意思是我讓他四?”馮晨打斷明曉中還要狡辯他們關係的話。


    沒猜到瞞著是他們本事,被猜到瞞著是他們不坦誠。


    對聰明人不坦誠毫無意義。


    馮晨沒意向這樣做。


    薑雪信直視馮晨的眼睛,非常真誠,“我以為這樣是最妥當的,馮同誌應該要不比我還忙,要不不方便出現在那裏,廠裏總有些要臨時做決定的事吧,我更傾向駐守的人有實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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