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信,見字如晤。


    我寫這封信的時候剛到新省,你收到的時候……


    算了,我也不知道你收到的時候我這邊是什麽樣子。


    我很想念你,來到新省的第一天就很想念你,這裏漫天的風雪,像極了你的堅韌大氣,我很喜歡這裏。


    手很冷,筆總是跟不上思緒,寫幾個字還就要歇一歇,所以隻能動筆的時候想到哪裏寫到哪裏。


    這邊的牛羊肉如你所說,很鮮,可惜不能帶給你。


    你說你喜歡郵票跟亮晶晶的東西,我給你買了些郵票還有玉石,郵票已經隨信寄迴,玉石等我迴去帶著你,或者你過來新省取。


    紙短情長,萬分想念。


    望你珍重。”


    薑雪信抖了抖信封,果然見一片片郵票掉落。


    創業的時候很忙,忙到薑雪信都忘了她還在集郵,上一次買郵票還是年前的事情,周一民卻將她隨口說過的事情深深記著。


    甚至還買了玉石給她。


    薑雪信很喜歡收到周一民的信,讓她覺得隨時都被人惦念著。


    路小英“霸王強上弓”的事情讓薑雪信想起前世薑雪川娶的媳婦,想起那些無奈悲苦的歲月,心裏戾氣滿滿。


    周一民的信,撫平了這股戾氣。


    “我會好好的,慢慢來,這一世跟前一世是不一樣的。”薑雪信慢慢勸自己,周一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說明。


    薑雪川、張鳳清與路小英一家一起進門,同來的還有大隊長趙平。


    趙平怒氣衝衝。


    見了張鳳清也不招唿,直衝衝的衝進薑家。


    “薑大哥呢,這麽大的事他不出來說話?”


    薑雪信已經調整好心態,應對的更加無辜,她笑著站到趙平麵前,“多大點事讓趙叔這麽生氣,公安一會就到了,交給他們處理就行。”


    “公安?”


    趙平狐疑對策看了薑雪信一眼又看路小英跟她父親。


    薑雪信點點頭,指著路小英父親鼻子。


    平時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動作,此刻實在忍不住。


    “對啊,我哥受這麽大委屈,趙叔教訓他們一頓可不行,一定要被抓去農場改造。”


    “不是,大侄女,這是怎麽迴事啊?”


    報公安可不是想和平處理事件的方式,起碼犯錯的一方是沒有這個底氣的,趙平覺得,他似乎錯誤的相信了他的親戚。


    “表弟,你別聽薑家胡說。”


    路小英父親路大義見趙平神色有異,連忙阻止趙平繼續深挖,“小英可是你介紹來薑家上班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得給她做主。”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是什麽事情,大叔不妨說清楚,或者我們去門口說也成,門口那麽多人,我看他們也挺想知道的。”


    薑雪信冷笑,對路小英這個爹,她是一點好感沒有。


    每天遊手好閑沒個正事,最喜歡喝酒,薑雪信白天不常在家,都見他喝醉過兩三次。


    薑雪信還見過路小英給他錢。


    “嘿,你這女娃娃,怎麽這麽不要臉,什麽事情都往外說,你們家做這種不要臉的事,還逼著我們去外麵說,難道非要逼死我女兒不成?”


    路大義指著薑雪信,說著還想動手扇她。


    趙平在中間死活攔著。


    這倒也像一個女兒被侮辱的父親樣子,趙平一邊攔著路大義一邊想,他到底應該相信誰。


    趙平攔著路大義的空當,他攔著路大義沒攔著薑雪信啊。


    薑雪信看著路大義指著她鼻子的右手,戾氣叢生。


    “啪!”


    路大義臉上就是一個巴掌,薑雪信打的又狠又準,正正打在左臉中心位置。


    “嘶。”


    路大義一聲悶哼,反應過來就要迴手,“小賤人你敢打我,我打死你。”


    趙平被路大義推的啪一聲摔在地上。


    綠大衣直衝薑雪信而來,“小賤人你……”


    “啪。”


    路大義右臉又是一個巴掌,薑雪信可不是什麽柔弱的小女生,前世練過的記憶一直在腦海裏,這一世又一直從事體力勞動,力氣比一般男人大很多。


    何況路大義一個酒蒙子了。


    根本架不住薑雪信動手。


    躺在地上的趙平被薑雪川與張鳳清合力扶起,張鳳清還對趙平說,“大隊長,你別過去,別讓再打著你。”


    你都不擔心女兒嗎?


    趙平這句話還沒出口,就看到路大義拿著桌上的花瓶朝薑雪信砸去,“賤人,我打死你……”


    “啪。”


    “哐。”


    路大義與花瓶都狠狠的砸在地上,是薑雪信一腳踹的,路大義坐在地上往後退了一米有餘。


    薑雪信終於出聲,她手裏拿上一塊花瓶碎片。


    “小賤人小賤人,我看你媽是沒教過你這個老賤人。


    你要是再敢在這比比咧咧,說不著邊際的話,你看看是我打死你還是你打死我。”


    從去年10月就認識薑雪信,到現在馬上4月底,路小英認識薑雪信大半年有了,趙平也是。


    她們從沒見過薑雪信這幅模樣。


    薑雪信平時對人,雖然不愛說話,但大部分情況下是帶著笑的,是和藹的。


    此刻的薑雪信,像街邊的惡鬼,像索命的修羅。


    如果不是殺人犯法,趙平都懷疑薑雪信手裏的花瓶碎片,會隨時劃在路大義的脖子上。


    張鳳清跟薑雪川還是毫無反應。


    “不是,大侄女,你冷靜,你……”


    趙平也不知道怎麽勸,隻能迴頭對扶著他的張鳳清說話,“他姨,你好歹勸勸啊,別真出什麽事……”


    “沒事的,大隊長,小川快扶你叔坐下。”


    張鳳清知道自己有點糊塗,但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不糊塗,她很相信薑雪信,這種情況,薑雪信絕對不會作出衝動的事情。


    果然,當路大義嚇的閉嘴,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的時候。


    薑雪信收手了。


    她把手裏的花瓶碎片扔在地上,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你們迴去吧,是非對錯,下午公安來了自有定論,我不想多說。”


    路小英傻呆呆的站在一邊。


    雪信,雪信,她竟然真的報公安了。


    路小英不可思議的看看薑雪信,又看看薑雪川,他們就一點九舊情都不念嗎?


    “沒聽見人家趕人了,賤……”


    路大義在薑雪信的眼神下硬生生改口,“小英你還不快扶我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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