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


    薑雪信話音剛落,水已經在手邊了,她剛才閉上眼睛的時候,張曉萍已經過去給她倒了。


    水用一個舊杯子裝著,杯壁上有些汙垢痕跡。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薑雪信是怎麽都喝不下去的,但這會兒是完全沒條件的,水也不燙,薑雪信硬著頭皮喝了兩口就再也喝不下了。


    “姐姐,你怎麽樣?”


    任錦繡掙開任科的手,站在薑雪信麵前,兩隻手搭上薑雪信的胳膊。


    薑雪信順手把水杯放到旁邊桌子上,眼神環視四周一圈,“我沒事,不過你能解釋一下嗎?


    “我……”


    任錦繡的嘴被任科捂住。


    “小孩子調皮,讓你看笑話了。”


    忽略捂著任錦繡嘴的動作,任科語氣溫和,笑容標準,實在風度翩翩。


    小孩子生來就是破壞這種優雅的,任錦繡一口咬上任科的捂著她嘴的手。


    “唔。”


    任科吃痛悶哼鬆手。


    “姐姐,我告訴你,你是我給我挑的新媽媽,不過我現在後悔了,我爸爸太壞了,哼,我們不要理他。”


    掙開任科的任錦繡,邁著小短腿迅速跑到薑雪信另一邊,利用薑雪信隔開她跟任科。


    “哦,原來是這樣。”


    薑雪信哭笑不得。


    如果真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大概真的得被任錦繡這幾句話羞死。


    她又不是。


    薑雪信這會完全沒問題了,她伸手把任錦繡抱在膝頭,因為前世某些經曆,對單親家庭的孩子,薑雪信總是多一分偏疼。


    “那就約定好了,姐姐以後做你的好朋友。”


    “像小花那樣的好朋友嗎?”任錦繡眼神突然亮了。


    小花?


    薑雪信腦子裏有什麽火花閃了一下,拒絕一個這麽小又沒有母親的孩子,著實是她一貫風格,“是,像小花一樣的好朋友。”


    “噗……”


    “哧……”


    不等任錦繡作出反應,任科跟張曉萍都沒忍住噴笑出聲,任科悶頭忍笑,張曉萍笑著解釋,“同誌,小花是錦繡的狗。”


    一隻小京巴。


    薑雪信從任錦繡的眼神中看出,張曉萍說的是真的。


    能跟一個小孩子說什麽呢,薑雪信目瞪口呆後歎上一口氣,“就還是不要跟小花一樣了。”


    孩子送到,薑雪信就該走了。


    薑雪信看一切還好便認真跟任錦繡告別。


    任錦繡卻不依,拉著薑雪信哀求無果變去鬧任科,“爸爸,你讓姐姐留下來,姐姐去我們家。”


    作為一個五歲的孩子,她早熟,但耍賴也是常態。


    對著薑雪信她還有些生疏,對任科,她簡直不要太熟練,在任錦繡痛快的躺在地上之前,任科答應她,跟她一起送薑雪信迴家。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小孩的臉六月的天,一會一個變,任錦繡一改剛才的不情願,率先走到門口。


    任科隻能跟上,邊走邊囑咐張曉萍,“你盯著點。”


    意見沒人在乎的薑雪信隻能跟在父女倆後麵。


    有人送還不好?


    別人還好說,薑路肯定累了,薑雪信沒有理由提出反對意見。


    薑雪信萬萬沒想到,因為她一時心軟,竟然讓自己遭遇了一把人間修羅場。


    她先看到周一民跟楊紅的,畢竟她在車上,他們倆沒想到她會坐車。


    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薑雪信詫異的是周一民,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


    周一民經常臉上帶笑,這麽真誠的,卻少見。


    但是等薑雪川推開車門下車的時候,周一民跟楊紅看到從車上下來的薑雪然、薑雪川,目光就集中過來了。


    薑雪川就屬於比較直男,他看到周一民了,他以為周一民會過來給薑雪信開車門,便先去扶他旁邊的薑路。


    路上任錦繡睡著了,這會在副駕坐著的薑雪信懷裏睡的口水直流。


    任科要抱自家閨女,認命的下去給薑雪信開車門。


    於是,出現在周一民前麵的就是這麽一幕,一個男人下車給薑雪信打開車門,扶著她下來,還從她手裏接走一個孩子。


    周一民:血壓都上升了呢。


    一時間,薑雪信跟周一民,都怔住兩秒。


    好在兩人很快就反應過來。


    任科高傲,從見麵第一眼薑雪信就看出來了,這會見任科沒有跟周一民兩人打招唿的意思,她也是傲氣的,便也沒打算介紹。


    等薑路跟張鳳清下車,薑雪信配合任科把任錦繡放在車後座躺下。


    現在還沒有什麽後座小孩不能睡覺、要用安全座椅之類的說法,何況薑雪信還沒車,更沒資格侃侃而談,隻能在副駕車窗上看看任錦繡,提醒任科開慢一點。


    薑路跟張鳳清對薑雪信與周一民的眉眼官司一無所覺。


    “一民來了,怎麽還跟楊家閨女碰上了?”


    張鳳清進門逛的高興,這會還笑嗬嗬的,看著周一民跟楊紅提問。


    薑雪信目送任科晚了幾秒過來,走的就落後幾步,對張鳳清這個問題,她也很好奇答案。


    “伯母,門口碰上的。”


    周一民笑著解釋一句,繞過薑雪川跟薑雪然旁邊,走向走在後麵的薑雪信,“你們去哪裏了?”


    薑雪信還沒來得及說話,楊紅突突突的跑過來,指著任科車開走的方向,“你怎麽認識任家的這位?”


    任家。


    任科倒是確實姓任。


    薑雪信順著楊紅的目光看過去一眼,任科的車已經開走了,尾氣都看不到,薑雪信一邊拉著楊紅進門一邊迴答她,“今天剛認識的,怎麽?你認識他?”


    楊紅連連點頭。


    “準確的來說是我單方麵認識他,在我爺爺老上司家裏見過,聽說是任家的實際掌權人,相當於任家攝政王的存在。”


    楊紅趴在薑雪信耳邊,聲音壓的低低的說。


    薑雪信被她的神態逗笑。


    “這麽神秘啊,他們家是幹什麽的?”薑雪信攤在椅子上,雖然坐車迴來,她還是很累。


    “都分布在各個政府部門啊,你有沒有聽我講話,他過來拜訪的,是我爺爺的老上司,你想想他爺爺什麽地位?”


    什麽地位?


    薑雪信往紅字打頭的幾位想了想,報紙上也沒有什麽姓任的,遂不在意,“什麽地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來幹什麽?還空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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