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薑雪信被張鳳清的直接震驚到,剛吃的辣子雞丁就卡在喉嚨裏,當下咳嗽個不停。


    周一民也顧不上迴答張鳳清,專心低頭給薑雪信拍背,又遞水過去,“慢點,快喝口水緩緩。”


    “媽!”


    薑雪信震驚過後害羞,咳嗽一停下就紅著臉喊張鳳清。


    周一民也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應該先迴自己家的,這不是,想薑雪信了嗎。


    “要迴去的伯母,過年了,房子也得迴去收拾。”


    “啊,那就好,不,那就快吃飯。”張鳳清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快吃飯。”


    這會兒不好意思有什麽用。


    薑雪信沒辦法,隻能也坐下繼續吃飯。


    飯桌上除了薑雪川跟薑雪然毫無知覺,悶頭幹飯,其他人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也吃的差不多了。


    薑雪信看周一民把碗裏的飯吃完,自己先站起來,“媽,你們先吃,我送他出去。”


    “哦,好,你們去。”


    張鳳清知道自己剛才問急了,大家都有點不好意思,也沒推讓。


    周一民禮貌的跟張鳳清幾人告別,薑雪信迴房間幫他拿了行李,兩人才出門。


    “這是你給我拿的行李?”周一民接過自己的行李。


    他的行李本來就少,現在換了衣服,洗幹淨的因為沒幹薑雪信也沒給他裝,行李更少了,就一個薄皮皮。


    薑雪信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就衣服沒帶,紗布都給你裝進去了,你家還沒你一套衣服。”


    “還真沒有。”


    周一民想著他那個家,要不是過年他都不想迴去。


    “啊?”薑雪信不敢相信,周一民的家庭她知道一些,可家裏迴去竟然連一身衣服都沒有,不應該吧。


    周一民無意深聊自己家庭,反正他也常年不迴去,“算了,不說這個,明天陪我去買衣服吧。”


    明天是臘月二十九,今年是小年,二十九晚上就是除夕。


    除夕前周一民衣服確實幹不了,另外新年,薑雪信的執念是新年盡可能還是應該穿新衣服。


    “那行,就去新平街的供銷社,我上次看那邊衣服還不錯。”


    正好看看周一民的尺寸,年後開工了給周一民做一件,之前是她沒想到,薑雪信心裏暗暗打算。


    周一民是想約薑雪信出去逛,給薑雪信買點衣服什麽的,他一個大男人才不在乎過年要穿新衣服,更沒有什麽好送的。


    “你先迴去吧,路上冷,我明早來接你。”


    既然約到了,周一民就催薑雪信趕緊迴去。


    大男人又沒有行李,確實沒什麽好送的,薑雪信也就迴去了。


    臘月二十九,薑家裁縫店、小賣部一起停工,昨天讓路小英在家裏吃晚飯也是因為這個,給路小英紅包來著,平時路小英不在家裏吃晚飯的。


    但薑雪信一家還是選擇了早起。


    不為別的,薑家今天算賬。


    薑雪信先跟薑雪川算裁縫店的,按照陽曆時間算。


    裁縫店是去年陽曆10月10號開業,到今年2月14,四個月零五天,不算房子隻算裝修跟采購迴來的布料,一共投資是六百五十二塊錢,賬麵收入一千四百零九塊五毛三。


    賬麵收入減去了路小英的工資的。


    平日花銷薑雪川不願意要薑雪信的錢,薑雪信就給他從賬上預支了一百塊錢。


    零頭不分,就扔在裁縫店的抽屜裏,等於兩個人一共要分的是七百四十八塊錢,一人三百七十四塊,要扣走薑雪川預支的一百,薑雪信給了薑雪川兩百七十四塊錢。


    “這麽多?”


    薑雪川拿著手裏厚厚的一遝錢咋舌,雖然之前已經知道收入不錯,這個收入,薑雪川還是萬萬沒想到。


    要知道京市工人一年工資可能也就四百多一點,雖然人家多些票,但他四個月就掙了快四百啊,其他八個月難道還補不迴來一點票?


    薑雪信把賬本收起來。


    她還是老習慣,一邊一年一個賬本,她自己還會把自己的單獨記到一個本子上,這樣什麽都好查。


    “明年會更好的。”薑雪信笑著推薑雪川,“你去看爸媽在幹嘛呢,咱們把小賣部的賬也算一下。”


    “哦,好。”


    薑雪川拿著錢就出去了,不能在外麵炫耀,他還不能給自己爸媽炫耀一下了?


    張鳳清在廚房做飯,隻有薑路帶著薑雪然進來,薑雪川都沒進來。


    薑雪信都不用問,就知道她哥肯定跟她媽炫耀自己四個月賺了多少錢呢,“小然去叫大哥進來,你說他要進來晚了我就把他這邊的錢扣下來。”


    “好。”


    一向最聽姐姐話的薑雪然立馬出去傳話,把薑雪川喊進來。


    薑雪信看著江雪鏟想反抗又不敢的樣子就想笑。


    小賣部臘月二十開門,一共開了九天,門市攤位兩邊賬,本來門市的賬全部是薑路的,但因為是借的裁縫店的錢開店,所以薑雪信就一起算一下,以後就薑路自己算了。


    門市裝修算在裁縫店,櫃子算自己的。


    大頭主要在前期進貨上,加上櫃子一共支出五百二十三,收入就很少,不過八十九塊錢,利潤也就十六七塊錢,不過利潤是薑路的,薑雪信沒細算。


    攤子上就比較多,過年嘛,糖、瓜子這些東西總要掙紮著買一些的。


    花生黃江那邊確實給了三千斤,加上之前在炒貨廠拿的,一共是三千一百斤,如今剩下一百三十斤,別小看這一百三十斤,賣不掉就是虧損。


    總賬就是支出三千四百二十塊,收入四千五百九十六塊五,這裏沒算虧損的一百三十斤花生,一共盈利一千一百七十六塊五。


    平分三份,薑雪信順手給在旁邊湊熱鬧的薑雪然五毛錢再平分,每份三百九十二。


    錢還是全在薑雪信這邊放著,薑雪信拿出來數給薑路跟薑雪川。


    薑路不要,還拿出自己的八十九塊,加上他們這份四百八十一,一並推給薑雪信,說再欠薑雪信四十二塊錢。


    薑雪川:忽然不覺得裁縫店四個月掙的多了。


    “那四十二塊錢就當我給你跟媽發的壓歲錢,今年我可就不給你們倆發了。”薑雪信沒扭捏把錢收起來。


    之前就是這樣說的,生意就是要色色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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