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時候,周一民貼的非常近。


    迎麵,薑雪信能感覺的他的唿吸,綿長而炙熱,撲麵而來,周圍的氧氣似乎都因為他的存在而變的稀薄。


    薑雪信臉紅了。


    “薑同誌臉紅了。”周一民也不著急讓她迴答問題,看著她紅了的臉蛋出聲,語調不急不緩,隻是在做現實情況描述。


    “你……”薑雪信聽得這話,臉更紅了。


    她強撐著看向周一民,“你放開。”


    放開,那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周一民輕輕的將下巴放在薑雪信肩膀上,“讓我抱抱吧,我是真的想你了。”


    麵對示弱的周一民,薑雪信說不出一句反對的話。


    兩人站在樹叢,旁邊沒有鳥叫蟬鳴,彼此的唿吸聲是最好的伴奏。


    好一會兒,周一民耍賴似的開口,“好想你趕快畢業,我們可以早點結婚。”


    周一民怎麽就這麽喜歡她。


    薑雪信有時候都好奇的問自己,第二次見麵就追求自己,姑且算一見鍾情吧,後麵的票跟錢給的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雖然有迴以禮物,可薑雪信清楚,那跟周一民全心全意的贈予是不同的。


    “你怎麽就這麽喜歡我?”


    薑雪信雙手環上周一民的脖子,不讓他迴頭。


    周一民笑,下巴在薑雪信肩膀上抖動,直到薑雪信覺得癢,揪了揪他脖子後麵的皮肉,他才漸漸停下,表示不笑了。


    “薑雪信同誌。”周一民直唿薑雪信的大名,薑雪信問這話背後的不確定與不安,他感受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喜歡你,或許是漂亮,或許是堅強,或許是鎮定。”


    周一民拉下薑雪信的右手,抬起頭,略往後站站與她麵對麵,“可這些優點我在別人身上也見過,能確定的是我從來沒有動心,唯有你,見你第二麵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你就是上天給我的天命,我應天命喜歡你。”


    夠了。


    薑雪信告訴自己夠了。


    她感覺自己心裏重生以來所有的不安,在此刻像鏡子一樣破裂,她相信周一民了,相信周一民喜歡她,也相信他口中的天命。


    薑雪信扯扯周一民的臉,“好了,快扯點艾草迴家了。”


    她說完就扭頭走開,向著有艾草的地方走去,留下周一民一個人站在原地,一邊摸自己的臉一邊感歎女人善變,尤其是十七歲的女人。


    兩人來迴路上半個小時,在這邊又磨嘰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揪艾草又是半個多小時,幾乎兩個小時過去,薑雪信才帶著周一民到家。


    因為想帶著周一民家家人,所以直接到家。


    薑雪信是萬萬沒想到,薑鐵鎖竟然帶著老宅一眾人,站在自家門口。


    看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老宅那邊已經看見他們了,薑雪信都看到薑奶奶伸長胳膊指著她。


    自己的家自然沒有自己躲著的道理。


    薑雪信邁開大步走向前去,至於周一民,也緊緊跟上,一邊走一邊問薑鐵鎖一行是什麽人,怎麽看上去惡意滿滿。


    薑雪信非常肯定周一民的眼光。


    可不是惡意滿滿,十來個人把門口堵了個嚴實,她不用問,都知道附近人家恐怕都在趴門縫看熱鬧。


    “爺爺。”薑雪信不鹹不淡的叫了一聲,對其他人點點頭。


    “你爸呢?”薑鐵鎖睜開眼睛問,順帶上下打量站在薑雪信旁邊的周一民。


    畢竟是薑雪信的爺爺,周一民收斂起周身氣勢,任由他看著。


    “我爸去公社了,我媽出去找了,還沒迴來呀?”薑雪信裝做一無所知,她還伸長脖子看了看大門。


    “這樣啊,那雪信你去哪了?這位是?”薑二姑站出來,笑著開口。


    薑雪信第一次見她,再加上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就笑著迴答,“這是我對象,我們一起去折艾草了。”


    “對象?”


    錢大丫驚歎出聲。


    他們昨天晚上才商量出來,要找個人把薑雪信嫁了,薑雪信今天就有對象了,莫不是騙他們的吧。


    她也不想想,薑雪信怎麽知道她們商量的事情。


    “你對象啊,做什麽的?”薑二姑繼續問。


    薑雪信不樂意他們進門,雖然巴不得吵起來他們趕緊走,這會也隻能耐下性子扯,“當兵的。”


    不但薑二姑,其他人也都震驚了,甚至薑朝跟呂雯雯都震驚了。


    現在軍人可是受人尊敬的職業,再加上工資高夥食好,這樣的人能看上被退學的薑雪信?


    一定是她那張臉長的好。


    薑朝衝周一民伸出手,他自認從來沒得罪過薑雪信,“你好,我是薑朝,雪信的小叔,不知道你是在哪裏當兵。”


    “周一民。”周一民冷淡的伸出手。


    他可不會因為薑朝現在有禮數認為薑朝是個講禮數的人。要真講禮數,就不會站在這堵薑雪信家的門。


    “至於在哪當兵,不好意思,保密要求不能說。”周一民收迴手,毫無歉意的拒絕。


    薑朝隻能訕訕的收迴手,“保密要求,那當然不能說。”


    一行人陷入尷尬,老宅那邊是想著把薑雪信嫁出去呢,人家對象就在這了,純尷尬。


    薑雪信是不說話,想看他們尷尬。


    尷尬嗎?


    尷尬的話就趕緊走。


    她低估了老宅那邊的臉皮,人家今天過來給薑雪信說親是其次,利用薑路拿捏薑雪信一家才是主要目的。


    等不到薑路,人家不想走。


    這時候,周一民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不是說把艾草放下就走?我家人還在飯店等著,再不走就遲到了。”


    啊?


    他家人?


    薑雪信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他家裏人比他還忙,哪裏有空來雲市,“哦,對,見到我爺爺他們太激動都忘了。”


    這話講的,不但薑雪信自己惡心,對麵幾個人也多少也都有些。


    可惜沒摸清周一民的底細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呂雯雯溫溫柔柔的開口,她想進去看看薑雪信家,“不妨事不妨事,你們有事你們去忙,我們自己進去等就行,反正都是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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