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喜一瞬間繃緊了神經,看了柳香冬一眼,吞吞吐吐道:「沒有呀。」


    「那就好。」柳香冬點點頭,不免語重心長地勸道:「喜喜,聽媽的話,他那樣的人不是咱們家高攀的起的。等會收拾收拾出去見一麵,談不來就算了,媽也不勉強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鬱喜自然不好拂了柳香冬的意。


    將近五點時,柳香冬就趕她出門了。


    鬱喜攔了輛計程車,到了目的地。


    那人已在包廂等著,聽柳香冬提起,比她大個兩三歲,在校博士生,搞研究的。


    鬱喜一直以為這人的長相大概是那種中規中矩的斯文型,推開包廂一見麵,倒不出所料。


    那人戴著一副黑框眼睛,穿著藍色格子襯衫,皮膚挺白,麵容也還算清秀。


    兩人站在包廂門口麵麵相覷,他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善言辭,愣了幾秒,才笑笑說:「你就是鬱喜吧?」


    鬱喜點點頭。


    這一頓飯吃得十分尷尬,男生試圖在找話題,然而沒聊兩句,氣氛便陷人靜謐。這麽幾迴合下來,王迦木也沒再沒話找話說,他似乎也顯得有些興味索然。


    捱到八點,才堪堪結束了這頓飯局。


    鬱喜如釋重負,覺得這場相親簡直和受刑無異。


    鬱喜同他走出大廳,卻沒想到和一行人迎麵撞上。


    是寧則慕先開口叫的她。


    鬱喜循聲望去,這堪堪一眼,便瞧見了他身邊的溫淳之。


    鬱喜幾分心虛,斂著眼睫:「寧大哥。」


    可寧則慕偏哪壺不提開哪壺,他旁觀這場熱鬧,嘴角輕輕挑起:「這一位是?」


    鬱喜靜默了一瞬,說:「同學。」


    王迦木朝她看來一眼,那眼神裏透著幾分艱深莫辨。


    鬱喜這一瞬間,莫名覺得幾分難堪。


    溫淳之全程都沒有開口說話,看她恍若是在看著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


    鬱喜同王迦木在飯店門口分道揚鑣。


    鬱喜覺得王迦木大概對她有幾分想法,但那大概都是不怎麽好的。


    她走到馬路上,打算攔輛車,眼前有車駛過,停了下來。


    溫淳之搖下車窗:」上來。「


    他的語氣聽不出情緒,鬱喜自個心虛,乖乖上了車。


    溫淳之將車子開出一段路,鬱喜也沒追問去哪兒。她也不清楚自個心虛個什麽勁兒,然而溫淳之這不作聲的模樣,她還真有幾分怵。


    車子停在一處小區,溫淳之沒下車。


    柳香冬倒是打來機通電話,鬱喜沒接。


    溫淳之靠著軟椅,摸出打火機,點了一支煙:「怎麽不接?」


    鬱喜:「我媽的電話。」


    溫淳之笑了聲,繼而問:「剛剛那人是誰?」


    鬱喜輕聲說:「我媽介紹的相親對象。」


    他嗤然一笑,俯身湊過來,捏一捏她的下顎,聲音低柔:「喜喜,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點?」


    鬱喜抬眸,她剛要出聲。溫淳之抽了口煙,不由分說地探身壓了過來,濃鬱的煙味被他過渡到嘴裏,鬱喜被嗆到,沒忍住低聲咳嗽起來。


    溫淳之胳膊搭在窗沿上,冷眼旁觀這一切,等她咳嗽斷斷續續止了。溫淳之這才將人抱到膝蓋上,手指探入她的尾椎,鬱喜有點害怕他這幅模樣。


    她攥著他的手指,幾分不安:「不要在這裏。」


    小姑娘的眼裏隱隱有濕意,透著三分懼意。


    溫淳之抬手碰了碰她的臉,長嘆了一口氣,這才說:「乖點,喜喜。」


    「不要惹我生氣,嗯?」


    第五十七章


    鬱喜迴到家中,柳香冬還未睡著, 似在等她。


    鬱喜在玄關換拖鞋, 柳香冬走了過來, 問:「怎麽樣?」


    鬱喜輕描淡寫:「還行, 不過人家可能對我沒那個意思。」


    柳香冬麵露幾分失望,不免又忿忿道:「怎麽對你沒那個意思, 你哪裏差了, 現在的男生一個個眼光都要高到天上去了.......」


    鬱喜哭笑不得。


    柳香冬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兒, 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嘆了一口氣道:「早點洗洗,去睡吧, 明兒還要去南邊一趟。」


    溫淳之將鬱喜送迴住處,寧則慕倒是給他來了通電話,問他還來不來。


    等到他到了包廂, 寧則慕說:怎麽, 喜喜沒來?這還沒和好?」


    溫淳之在沙發上坐下,點了支煙。


    寧則慕見他這幅焦頭爛額的模樣, 不免笑。


    心想, 溫淳之是真栽在鬱喜這小姑娘手上, 又不免覺得匪夷所思:「你究竟看上嘻嘻什麽?」


    溫淳之吐了口煙圈, 煙霧騰散開來, 他也在琢磨,他究竟看上她什麽了?


    .......


    隔天,鬱喜和柳香冬坐飛機去了一趟南邊。


    她表哥楊樹三十好幾, 被大姨催了好多年。近一年才安定下來,準備結婚。婚宴的日子就定在明天。


    大姨一見到他們,便揚著張笑臉:「來了呀,可累壞了吧,須任和鬱善怎麽沒跟來。」


    柳香冬道:「鬱善來了讓親家看到了影響不太好,還是別來了。」


    大姨卻嗔怪說:「說什麽話,再怎麽樣也是自家人。」


    柳香冬但笑不語。


    大姨轉而又和鬱喜說了幾句話。


    梁淺倒是也在,鬱喜同她一間臥室。梁淺趴在床上,玩著手機,說:「姐,你知道大姨為什麽這麽急哄哄的讓大哥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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