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才睜開眼睛,眼睛一時果然還不太適應,等到終於能看到模糊的影像時,魔王開口讓侍女倒茶,喊了半天沒有迴應,再看去,原來法力低微的侍女已經倒在地上不動了,稍微法力高強些的眼睛流下了血淚。


    再看天空和地麵已經恢複了原樣,看不出與之前有什麽不同,隻除了星宮有些發亮,預示著它正在啟動中。


    等所有人恢複狀態,現場所有人都在,卻唯獨少了兩人。魔王大聲問“觀晴和喜雨呢,她們兩人跑哪去了,給我找,給我找。”


    魔王難得失去理智,派所有能走動的人去找尋兩人,他不相信兩人能跑遠,掘地三尺也要把她們找出來。


    這一天,所有人都見到了遠處直上穹頂的光亮,還沒來得及驚歎光華的磅礴,隻見天好像裂開一道口子,隻一瞬間,當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看錯了,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抬頭,天空的裂痕已經不複存在,而光芒也在逐漸熄滅。


    觀晴隻覺眼前一片亮光刺的眼睛疼所以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但即使閉上眼睛也覺得眼皮被刺的疼,可惜自己被綁起來根本沒法用手擋住眼睛,隻能任由不知是眼淚還是血液的液體流下。


    起初她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直到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鬆開,嚐試著活動了一下,發現竟然真的鬆綁了,雖然有些奇怪,可此時不逃跑更待何時?雖然眼睛刺的疼,但她還是一邊捂著眼睛一邊按照記憶裏的地形挪動,然而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她的雙腳好似離開地麵,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她 的身體竟然在以非常快的速度被吸入某個方向。


    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時,意識逐漸模糊,她努力的想要思考和記憶,可一切都是徒勞。


    虞國國土不算小,在諸侯國中也算中等國力。虞靖公子就出生在諸侯王之家。小時,靖公子貪玩,經常上樹掏鳥,夫子的課也不愛聽。


    但女公子從小被誇聰明機靈,她出生時天有異象,當時一位隱士路過此地,遞給夫人一本子書,說此女子將來必保佑虞國風調雨順。


    於是女公子才剛出生便被賜名為虞靖。


    今日夫子給女公子教書,上卿大夫之子衛勉經常與女公子一起聽課。


    “今天下分裂,禮崩樂壞,餓殍遍野,屍骸遍地。若是還遵循幾千年前老祖宗定下的禮樂規矩,哪裏會有這麽多戰爭,沒有戰爭就沒有餓殍,大家恪守本分,豈不美哉。”夫子大聲教導他們。


    虞靖今年已十六歲,聽著總有些刺耳。這些話與父親政見不合,平時夫子根本不會講這些的,為什麽今日突然講這些。


    夫子繼續講到:“當年的時代你們沒有見過,那時男耕女織,天子上承天命,各諸侯老實治理封地,抵禦外敵。絕不像現在這樣天下大亂,我師父曾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之所以禮崩樂壞,關鍵在人。若是人沒有那麽貪心,又怎麽會生出戰爭,又怎麽會占有不屬於自己等級的財物,又怎麽會享受不屬於自己等級的生活。”


    衛勉是個傻子,聽完後點點頭,附和夫子道:“夫子說的有道理,人心真是很可怕的,人為什麽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


    虞靖皺了皺眉,委婉說:“大概是不滿意自己隻能得到一點點享受吧,若是如今的天子也和諸侯處於同一地位難保不會生出怨氣。”


    “哼,荒唐,天子就是天子,天子上承天運,乃天之化身,豈能與我等庶民同待,你們小聲點,說多了小心上天懲罰你們。”


    “天子自有其責任,他在世上一天,便能護佑我錦族人,若是有一天天子不在了,誰來護佑我錦族人?天子不在,天就不會保佑我錦族人,那我們錦族就一定會滅族。我們錦族自上古傳承至今已有八千年,怎能在此斷掉。”


    切,我出生時還有異象我都沒好意思吹,要我說那個破天子壓根不是真正的天子,我虞靖才是真正的天子。不過虞靖隻敢在心裏這樣想想。


    “但禮樂也不是八千年前就出現了,那之前我們錦族不遵循禮樂不也活的好好的?”


    “荒唐。”夫子一連說了幾個荒唐,或許是被堵的啞口無言,沒有再談論這些事。最後繼續教卜算和兵法。


    衛勉穿好鞋快步追上她,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好厲害呀,夫子都沒話講了。”虞靖從小聽慣了這些誇獎,心中已經沒有絲毫波瀾。


    衛勉還想找她玩,他喜歡做飯,今天要給她做大餐。


    酒足飯飽後迴到家,剛脫完鞋就看見父親皺著眉頭。她關懷地上前問道:“父親,你怎麽了?為何事煩惱。”


    虞侯歎了口氣說:“亞大夫幾代為我虞國鞠躬盡瘁,然而他們把持朝政,所有政策必須經過他的首肯,可他是個食古不化之人,我又勸不動。況且亞大夫之族仗著是虞國封地時跟隨而來的同族兄弟之情,可勁在虞國征收良田、美女,連民男都不放過,弄的布衣怨聲載道。”


    虞靖想,這還不簡單,於是向父親獻計,她遣退宮人後說道:“父王,兒臣以為,以我虞國的官爵製,亞大夫幾乎是世襲,且永不扯爵,這意味著你想挑他們的錯也沒用,隻要他們沒有勾結外敵,你就不能把他們怎麽找。”


    “所以現在必須要做的是取消永世承爵,隻有這樣,等到日後亞大夫犯錯,我們才好拿捏他們。”


    虞侯點了點頭,“我兒說的有理,不愧是出生即天生異象之人,真是聰明機警,對了,齊國國君有意求取於你,不知你......”


    他還沒說完虞靖就站了起來,“我說了,我還小,還不能嫁人,別再提此事。”


    虞侯知道女兒最痛恨結婚,從小一直很少觸她雷點,可今日他也是思慮良久才做出如此決定,齊國強大,隻要能拿住齊國國君,要他們借兵攻打鄰國豈不小事一樁。以虞靖的聰明,一定能做到。


    他從沒想過不要女兒,若是有一天女兒的兒子登上齊國君主之位,那以齊國全力為虞國而養,豈不是瞬間有了兩國之力?


    “父親,兒臣先告退了。”虞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十六歲了,結婚恐怕迫在眉睫,她必須得想個辦法繼續留在母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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