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人忙的焦頭爛額,錢家主給他們送來不少禮,他們是想收實可在是收不了啊;看錢家主的意思是認定了觀晴指使左病身殺害錢顯,他是一定要觀晴伏誅的,哪怕不能傷及性命也要壞她的名聲。而親自動手的左病身,錢家主也早就想好了怎麽折磨他。錢家主想的挺美,可惜啊,觀晴是什麽人?他想讓她伏誅她就會伏誅?


    錢家主是一點也不給雲外仙麵子啊。正因如此,殿主倒是想收禮呢,可是他們還沒有問過雲外仙的意思,更何況這案子到底誰是兇手是一點也沒查下來。審問左病身三天了一點結果也沒有,左病身就是一口否定是他殺的人。主審人和副審人四人對坐下來,互相看看。


    “錢家主真是不自量力,說要動用溯洄鏡就動用溯洄鏡,真是一點也不把我們暮雲仙宗當外人。”


    “真炎真人和錢殿主聯合起來給我們施壓,你們說說,該怎麽辦?”主審人背靠在椅背上,懶懶散散的問他們。


    “額,主審人,還是您說吧,想必您已經有主意了。”


    “哼,要我說,我們還得請示雲外仙,雲外仙雖然現在空有個名號,實際不管事,但涉及到他的弟子,如果是觀晴指使的,那溯洄鏡就絕不能動用。如果本件事與觀晴無關,那麽就任錢家人拿出籌碼,他們若是能打動宮主大人,讓他願意從中斡旋,那就隨便他動用溯洄鏡,找出兇手對於我們紀律宮而言也能平添一樁功績,費用全部為錢家包,豈不美哉?”


    三位堂主立刻豎起大拇指:“妙!妙!”


    左病身被綁在十字柱子上,周身皮開肉綻,仔細看傷口還在流血,他被打的昏過去,獄卒暫時休息中。


    “幾位大哥,我想進去看看他,可以嗎?”喜雨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她知道紀律宮的厲害,大師兄每每跟她講述時她都會半夜嚇的睡不著。然而獄卒得了命令,左病身可是重要犯人,不能隨便給別人看望。


    喜雨見獄卒拒絕了自己,掏出一個布袋,給他們二人展示了一下,二人接過布袋便示意她可以進去了。


    她進入髒汙的牢房,裏麵有斑斑血跡,還有濃濃的血腥味,喜雨一眼見到牢房裏的左病身,還有些不敢認,少年隻有十幾歲,正是發育的最好時候,卻落得這樣下場。


    她不忍心,叫了左病身的名字,一開始他沒有反應,後來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她,喜雨從衣袖裏拿出一瓶傷藥來,但看他的樣子似乎不能自己塗抹,便又不知所措起來。


    左病身夢裏聽到有人唿喚自己,迷迷糊糊中抬起頭便看見觀晴站在牢房外,她手足無措的掏出一瓶傷藥。他想叫她離開,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響。喜雨見狀,從芥子中拿出一袋水給他喂下,他大口大口的咽下,還咳了一會,半晌才說:“你快走,不然他們又會懷疑你了。”


    喜雨沒明白他們懷疑她幹嘛,但還是小聲說道:“我會想辦法救你的。”她本想給他擦傷藥,但門外的人已經在催,隻好先出去。


    觀晴在房中打坐了三天,這三天她盡量心無旁騖,但還是總想到左病身,她緩緩睜眼收工,出門時正好碰到菜勤畦迴來,便叫住她。


    “你聽說錢顯那個案子了嗎,他們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據說是左病身殺了錢顯,但外麵很多人在傳是仙子指使他殺的人。”觀晴正低頭思考,就接到了師父的來信,師父讓她速去府上一趟。


    殿主帶著一位堂主和幾位執法隊員浩浩蕩蕩拜訪雲外仙,如果是平常,雲外仙根本不會理會他們,但奈何雲外仙還要處理徒弟的事情,便不能閉門謝客。


    剛一進門,殿主便笑嗬嗬的將珍貴茶葉放下:“晚輩拜見雲外仙,叨擾雲外仙還請多多見諒啊。”


    雲外仙穩坐在座位上,點了點頭,左手示意他們坐下。


    “額,此次來其實是事出有因,不得不打擾,其實我們也不想打擾雲外仙修行的。”雲外仙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唉,這個錢顯一案,實在是涉及到愛徒,不然我們也不想打擾前輩啊。此案實在是有太多疑點,有太多撲朔迷離的地方,一來是證據不足,無論是人證還是物證都不齊全,二來,兇手作案手法實在是嫻熟,不露出一點馬腳。三來,我們也是被真炎真人和錢殿主催的急了。”


    “他們錢家,仗著有位殿主,便入暮雲仙宗如入自家後宅,我們都厭煩了他們的做派,可是我們表麵上還是要和他們做做樣子,他們要我們拿出溯洄鏡偵察此案,我看是沒有必要的,但怎麽好迴絕他們呢。”


    說到此處,觀晴正好來拜見師父,陳端遠向她招了招手,觀晴就坐在師父旁邊。


    “此事,徒兒怎麽看,徒兒覺得是否需要拿出溯洄鏡。”


    “我覺得,其實不需要拿出溯洄鏡,溯洄鏡乃是我方聖寶,豈是外人的一句話便要拿出來的?其實尋常案件,殿主及各位堂主便能夠偵破,又何必非要動用法寶呢?”


    陳端遠點點頭:“你說的在理,我們暮雲仙宗乃是整個修真界最富盛名的修煉寶地,絕不能假他人之威名。”


    “晚輩也是這樣想的,隻是案子沒法交代,死的可是錢家主的愛子,錢家主那邊不好糊弄啊。”


    “你說的也有道理,依我看,不如這樣吧,你們不是抓了一個人嗎,那個人難道不是兇手嗎?不管怎麽說,隻要有人就好了嘛,我看錢家小子就是得理不饒人,他明明沒有任何證據,非要誣陷別人殺害他家孩子。要是錢家小子不滿意,就讓他找那個小子的麻煩去。”


    “既然前輩這樣說,那我們正好也是這個想法,不愧是前輩,一下子就把案子說通了,那我們就告辭了。”殿主與堂主向雲外仙做揖後便離去。


    觀晴知此事已定,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下,但左病身要替她擋罪,實在是可惜。她有些出神,雲外仙望著她出聲:“觀晴,以後不要再讓人抓到把柄了,錢顯之死,就當和你沒關係,以後你要避開錢家人。” 陳端遠原本隻是懷疑觀晴與錢顯案子有關,但一步步試探後發現觀晴甚至可以說是默認她與錢顯之死有關,這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是,我明白了,我先告退了。”觀晴不急不徐的離開師父的院子,一邊出神一邊走迴自己的院落。她沒有推門進去,而是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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