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論武崖頂,白雪紛飛。


    一青一紅,兩道身影來迴翻飛爭鬥,時不時的一道劍氣打在積雪的石頭上,崩得雪花到處都是,或者誰一掌又打在了鬆樹之幹,弄得滿天飛舞。


    不一會兒,如同狂風暴雨之後的立即停歇,二人都停了下來,打坐調息,奇異的是,兩人身上的雪花越來來越多,絲毫不見融化。


    “你的暗傷調養得如何了?”林朝英率先開口。


    王重陽有些詫異,往日他不說話,兩人就全無交流,基本都是他說她迴。


    “已有起色,不日即可痊愈。”


    林朝英不知道這個不日是多久,王重陽不想說,她也不問,這是個小問題。


    “寒玉床可有用?”


    “有!”


    王重陽自然知道寒玉床是有用的,但兩人關係以前不必說了,近日才有所緩和,他可不敢主動提出。


    “我明日準備前往臨安一趟!”


    林朝英說著站起了身,往古墓而去。


    “何時歸來?”王重陽有些不解,這人怎麽突然就要走的。


    “不日即歸,我會把純一和環兒帶走。”


    聽著這有些報複又關心的話,王重陽在後麵無奈的笑了笑,大聲喊到:“記得監督他的功課!”


    又低聲言說:“還有兩年!”


    翌日,清晨,白雪皚皚。


    終南山上走下來了三個人,一人紅衣白裘,溫婉大方,眉宇間英氣側露。


    她手上牽著一個穿著青衣白裘的小男孩,小孩兒頭上紮著個歪歪扭扭的道髻,皮膚白皙,五官靈動,很是可愛。


    而兩人身後跟著一個身姿有些小巧,明目皓齒,白衣白裘的姑娘,手上提著一把長劍,背上有一個不大的包裹,看樣子像個武林中人。


    便是要去臨安的王純一三人了!


    話說昨日在古墓用完膳之後,王純一使用了全身解數也沒能讓林朝英答應帶他,於是氣鼓鼓的迴了自己的小茅屋。


    一迴來就關門生悶氣,也不跟王重陽說話,也不去看比武。


    迷迷糊糊的到了今早被喊起來做完早課,迴去睡迴籠覺時小環姐就來了,給他穿上一件白裘袍後牽著就走,也沒跟王重陽說話,就這樣,半夢半醒間已經跟著到了山下。


    “小環,你去準備兩匹馬!”


    到了鎮上客棧,林朝英找了個位置拉著王純一坐下後便迴頭吩咐小環。


    “師娘,我要自己騎。”


    一聽兩匹馬,王純一哪裏肯依,定要是他跟別人乘一匹,一點都不痛快。


    他想要的是自己騎,像師兄們說的那種鮮衣怒馬,縱橫江湖。


    “你這小個子,馬都上不去,還自己騎?”小環眼神上下打量著他笑了起來。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自己騎。”


    見兩人小瞧他,王純一直接耍起無賴。


    “算了,也不趕時間,你去準備三頭毛驢吧!”


    林環在王純一失望的眼神中,漸行漸遠。


    聽到不能騎馬,王純一有些悶悶不樂。


    “師娘,咱們去臨安幹嘛?”


    林朝英肯定不能說是為了給王重陽騰地方呀。


    “我好些年沒見當初的江湖好友,去走訪走訪,順便找些藥材。”


    “師娘你生病了嗎?”王純一急忙問道,眼神中全是關心。


    林朝英覺得有些溫暖,又有關心自己的人了,不由莞爾一笑。


    “放心吧,沒有,是練武所需,教你的飛針打穴練得如何了?”


    王純一手上出現了一根金針,一翻一覆,針就不見了,正是當初林朝英用的小手法。


    “現在已經能打進樹枝了!”提到這個他還是挺驕傲的,開心的炫耀到。


    小孩子就是這樣,無論學習什麽,你往他的興趣上引導,就學得很快,林朝英以魔術吸引他練暗器手法,他一無聊就練,盯著樹枝樹幹打,進步很快。


    “哈哈,大哥,逮到了。”


    “臭小子,你再跑啊,你能跑到哪兒去!”


    “饒命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沒有那麽多錢,放過我吧~”


    兩人正聊得興起時,客棧外麵突然一陣喧嘩吵鬧聲傳來,打斷了正在炫耀的王純一,注意力瞬間被轉移走了。


    小短腿一蹦,就跳下了凳子,往外跑去。


    “師娘,我去看看!”


    “莫要惹事!”


    林朝英無奈的笑了笑,便隨他去了,小孩子都偏愛熱鬧。


    看著圍觀的人群,王純一仗著個頭小,在人群中拱來拱去,到了吃慣最前方。


    就看著一胖兩廋三個漢子正圍繞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拳打腳踢,打得都口吐鮮血了。


    “別打了,大虎,他都吐血了,再打下去要死人了。”


    一個老人家看著不忍心,上前拉住胖胖的那漢子,聽話語是認識胖漢子的。


    胖漢子把老人家扒開。


    “死了就算,他把老子家傳的古玉打碎了,還不賠錢!”


    “唉喲~你幹嘛騙人,明明是你撞的我,你那玉也是你故意丟出去的……”


    被打的青年斷斷續續的說明了原由。


    周圍認識這三個無賴的人也紛紛議論了起來,但沒一個上前幫忙的。


    “大虎這小子太過分了,要些錢財也就罷了,這次要鬧出人命啊。”


    “是啊,這外鄉人可憐咯,攤上這三個潑皮。”


    胖子大漢聞言又踢了青年一腳。


    “你不撞老子,老子能撞到你?壞了東西就得賠,十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


    “我真沒有銀錢了?我從中都來,一路上被打劫了六次,整整六次啊!”


    青年說到此處不經悲從中來,剛才拳打腳踢隻喊不哭的他眼淚都流了出來,直接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著胖漢子。


    “一路而來,不是馬匪盜賊,就是你這種潑皮無賴,我馬匹被騙,銀錢被搶,到最後衣服都沒剩下,現在這身都是鎮上討飯討的。世道如此,世道如此啊!嗚唿,悲唿!”


    青年說完癱倒在地,眼神無光的說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姬昆也不想在這狗曰的世道苟延殘喘~”


    圍觀者聞著傷心,聽著落淚,深感姬昆之可憐,都嚷嚷著讓大虎等三個漢子放過人家。


    誰知道大虎又是一腳:“喲嗬,還特麽是個讀書人。”


    然後轉眼看向眾人:“你們都可憐他,那誰替他把錢賠了?別光嘴上說啊!”


    周圍人齊刷刷的退了一步。


    王純一就這麽顯露了出來,一身白裘外袍的他是那麽的鶴立雞群,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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