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霜降實在是長得太好,那身段和那臉,在在都很出彩。


    頓時,張太太也不奇怪張濤為什麽會調戲人了!


    但是,在她看來,這也是陸霜降自己不檢點,跟自己兒子沒關係。


    “自己穿成個小騷狐狸樣勾引別人,還怪別人調戲你?”


    “你,你說什麽?明明是你兒子犯了錯,倒是成了我們的不是了?”陸穀雨簡直被張太太的神邏輯氣笑了。


    陸霜降拉住了氣唿唿的陸穀雨,淡淡道:“這位太太,你剛才是說,你是要我私了,取消對你兒子的控告是嗎?現在我告訴你,沒可能。”


    “你說什麽?”張太太一聽,臉一沉,“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管你是誰,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是個法治社會。現在,已經解放了,不要拿你的封建思想來壓迫我們,沒用的。你既然覺得你兒子沒錯,那你就找律師去局子裏光明正大的撈人!”陸霜降一臉平靜,“還有,我怎麽穿是我的自由,不是別人為自己出格的行為找的理由,你自己也是個女人,麻煩你在譏諷我的時候,也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


    “你,你這是在侮辱我媽嗎?陸霜降,你別太過分!”張燕見張太太氣紅了臉,忙怒道。


    “隨便你們怎麽理解,侮辱也好,譏諷也好,對我都毫無影響。惡徒就該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不能因為他不同常人的身份背景,就該讓受害者吞咽苦果,還得飽受精神的煎熬。”陸霜降麵無表情,“我也不管你們是什麽身份,我的意願是不會更改的。張太太,你們請迴吧!”


    “你——”張太太把手摁在了送的禮物上,咬緊了牙關,“你們的賠償不想要了嗎?陸霜降,你不要激怒我,就你這樣的人物,我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你。你以為你堅持你的氣節,就能得償所願嗎?你最好識相一點,我還可以多給你點補償。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旦惹急我,你什麽都得不到!”


    陸霜降微微一笑,“張太太,你動作可得輕一點,要是打翻了我的攤子。我這迴可又得去局子裏索賠一迴!不過,沒關係,一迴生二迴熟,我還是認路的。至於賠償,用不著您親自來給我送,警察同誌說,他們會給我核實送來的。我這個人呢,向來什麽都吃的,酸甜苦辣都成,就是不吃虧!”


    “其實,今天要是換了我來求人,那肯定是低聲下氣說好話的。畢竟有求於人,就該有求人的樣子的!”陸霜降淡淡道,“你以為以勢壓人,我就能答應了你。可你不知道,我不吃這套!而且,我猜,恐怕是警察局也不吃你們這套,你們才會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吧!隻要我撤銷控訴張濤的罪名,警局無法立案,他就會被釋放。不然,你們也是沒辦法撈人出來的!是不是?”


    張太太氣結,卻又不得不承認,她就是說到了關鍵點上。


    陸霜降:“怎麽,我說得對不對?”


    就是因為太對了,張太太才會啞口無言,她壓抑著怒火,盡量平和了語氣,“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剛才張太太的語氣太過惡劣了,我記不清你是來求我幹什麽的了?”陸霜降笑嘻嘻。


    張太太被她的厚臉皮氣得手指直顫抖,眼見張燕要發火,她一把擰住了她,聲線顫抖道,“剛才是我太衝動了,你也知道,我身為個母親,看到兒子進了局子,難免遷怒。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跟我們和解了,凡事好商量。”


    在張太太又氣又期待的視線裏,陸霜降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那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我堅定我的立場。和解是不可能和解的,我相信組織會給我們滿意的答複的。”


    “你——你耍我!”張太太氣得吐血。


    “我不是耍你,張太太,我隻是在告訴你做人的道理,我早就說過,我不會和解的。而且,你不覺得你對你兒子太過溺愛了嗎?二十多歲的年紀,無論有沒有正經的工作,總是得自力更生的,祖國山河到處缺人建設。而他則是精力無處發泄,插隊老人不說,一言不合就是砸攤子,調戲女青年。”陸霜降慢慢道,“你兒子缺的不是愛,是管教。你自己舍不得,但是勞改所卻是個能讓人洗心革麵的好地方。”


    陸霜降記得,當時差不多是這時候,全國爆發過很厲害的一次無業青年傷害領導人事件,更不用提那些沒有被報道的。


    本來,她還納悶張濤為何會那麽暴戾,而今看到張太太她卻是明白,這都是家庭惹的禍。


    她管教不了人,但是,勞改所卻是能。


    張太太卻是再也待不住了,她再也待不下去了,一揮手那帶來的東西都滾落在地上,玻璃罐頭砸了個粉碎,點心也都沾染上了髒汙,她跺了跺腳才,踩碎了點心,恨恨地瞪了眼陸霜降,“好,好,好得很!陸霜降,咱們迴頭走著瞧!”


    說完,她就飛快地踩著小皮鞋走了。


    張燕也惱怒地呸了聲,“你等著,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眼見著人都走了,陸穀雨心口的鬱氣散了,“來和解,還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難道城裏人就高人一等了嗎?送的什麽東西,兩個黃桃罐頭和幾塊雞蛋糕,嘖,小氣的!”


    說著,她想起方才她們放的狠話,又有些擔心:“阿霜,咱們這麽得罪她們,她們會不會真的用什麽手段對付我們?”


    陸霜降拿著掃把把地上的髒東西掃到一邊,免得等會客人來了,割了鞋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怎麽辦?就算我們和解了,我們把她兒子弄進了局子,也是得罪了她們,我們一樣沒好日子過。姐,你沒聽她剛才那番顛倒黑白的話嗎?在她們的認知裏,我們才是錯的那方,我們就該被欺負了也不吭聲。反正,最近小心點就是,她們也不太敢明目張膽的,不然也不會特地來和解,她們應該忌憚著什麽……”


    想起晏承樓,陸霜降就莫名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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