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對這場景裝作視而不見,但心裏也是出了一口「惡氣」:元嘉給她的突然告白,讓她的反應絕對好不到哪裏去。現在讓元嘉小糾結一下,根本不算什麽。


    「我很認真,很仔細的考慮過你說的話,還有拒絕或者接受會有什麽樣的結果……」王嘉是把這件事非常仔細地考慮清楚的,所以她說話也顯得格外的慎重,這讓元嘉也不禁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王嘉看著元嘉這緊張到連唿吸都困難的模樣,自己則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道:「試試吧。」


    元嘉即使不到這裏來,王嘉想清楚之後,自己也會說的。這就是她能給的答案,和元嘉「試試」看,和別人不行的,沒辦法去接受別人和自己做的事,或許和「自己」就可以了,更何況不試試怎麽知道自己真的對元嘉什麽想法都沒有呢?


    和別人不會再有這樣的默契,王嘉也不會再有什麽外人能夠讓她去靠得這麽相近,更何況她也不會遠離元嘉,那麽試試看,就是她所能給的目前最大的應允。


    元嘉瞪大眼睛看著王嘉,她以為自己還要費諸多口舌才能讓王嘉答應自己,為此她已經在自己心裏打了無數的腹稿。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嘉竟然會答應自己的表白。


    王嘉站起來,俯身伸手撩開元嘉的那不算劉海的亂發,輕若羽毛一掃的在元嘉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吻:「試試看,我不是在騙你。」


    「我唔……嗚嗚嗚嗚……」元嘉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一把拽著王嘉,就這麽隔著一張桌子與王嘉相擁。眼淚不停地流出來,控都控製不住。


    感受著元嘉滾燙的淚珠沾染到自己的脖頸,王嘉帶著點無奈又帶著點溫柔的輕撫元嘉的後腦勺,什麽話都不用說了。


    獨占欲,不等於愛情。然而卻昭示著自己對她真的不是那樣單純的心情。


    王嘉想,在一起,光明正大的獨占她,也算是最好的結果。


    她不能接受有什麽人進入她們中間,即使是邱合辛這樣的朋友都不行,就算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也是……父母之間與他們的親情又不像是她對元嘉的感情,她是自己,元嘉又不是自己,自己在改變中,又和元嘉形成了越來越不一樣的樣子……


    她們就像黑白交織出的灰色,各有彼此的痕跡,即使是夫妻也不一定會有她們這樣的交集。


    自戀也好還是什麽都好,死死抓住元嘉的手,她不會放開的。元嘉更不會想放開她,王嘉是知道的。


    曖昧不清如她們,王嘉自己早就看不明白了,那就順從自己的**……像翁澍所說的那樣,讓自己活得肆意一點,自在一些,那會舒服很多。


    更何況,王嘉覺得自己並非是不愛元嘉的。


    葛青還沒迴來,反倒是他的兒子先迴來了。


    王嘉還記得葛邵說自己下個月才迴來的,沒想到他竟然提早迴來了。


    「誒,家裏有客人?」葛邵眼睛還有點睜不開,迷迷瞪瞪走進客廳就看到王嘉和元嘉在沙發上規規矩矩地坐著。


    「你提前迴來怎麽不打電話?我也好接你。」


    聽王嘉和進門的高大男人對話,元嘉從王嘉的肩上探頭看出去。


    王嘉看葛邵這累的模樣,也不知道去參加一個畫展怎麽就會累到這種地步。


    不過想想葛邵的作風,很可能是和自己的那些誌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秉燭夜遊好幾迴,也就不算是什麽新聞了。


    和他們這三人選的道路都不一樣,葛邵去學的什麽後現代藝術繪畫,還算是享譽國際的天才畫家,也自己開過幾次畫展,引起反響都很不錯。所以葛邵也算是大忙人一個。


    葛邵擺擺手,拖著行李箱就一屁股坐到王嘉身邊來了。轉頭向王嘉看一眼,卻正好與元嘉四目相對了。元嘉被他看得臉一紅,閃躲到王嘉的身邊去。


    葛邵可不知道體諒女孩子什麽害羞小心思,他眼裏就隻有美和不夠美的區別,恰好元嘉此刻的表現在他眼裏就是頂級的美,所以他努力睜大眼睛去看元嘉,一手搭在王嘉的肩上,嘴裏還在迴應王嘉的問題:「我迴來還用得著你接啊?就是夢遊我都能走迴來。你自己也有這麽多事要做,你還跑來接我,計劃都要推遲,我可就成了大罪人了。」


    「嘖,你出去一趟倒是越來越貼心了。」王嘉還是有點嫌棄葛邵的過分靠近。


    注意到王嘉的抗拒,葛邵收迴自己的手,半點尷尬都沒有的更是擠著湊攏了元嘉:「你們倆可真像,不過這位小美女……噫……」


    仿佛喝醉了一般的葛邵這是真驚訝了,他站起來,又蹲到元嘉身邊去了,他仰視著元嘉,又拉動王嘉的手:「這就是元嘉是吧?」


    「嗯,元嘉,這就是老師的兒子,也是我的師兄葛邵,老師的姓外加師母的姓。」王嘉難得還解釋了一下葛邵的名字。


    元嘉被葛邵看得不好意思,她又向王嘉挪了挪,企圖避讓葛邵這赤/裸/裸的眼神。


    「你們倆坐好啊,我拿我的工具來……哦!不畫下來簡直太可惜了!!!」葛邵看了半天,一躍而起,撲到自己的行李箱上,手忙腳亂地拿工具。


    王嘉看他這瘋癲的模樣也不奇怪,想起身幫他找,被葛邵直接推迴去坐著,甚至是緊貼著元嘉坐下來了。


    元嘉還沒從先前的「在一起試試」裏迴過神來,現在就被葛邵這一神助攻弄得臉更紅了,眼中波光閃閃,就像是葛邵親眼見過的貝加爾湖麵,平靜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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