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葉尋花調侃道。


    彼得羅夫伸手去腰間掏槍,直升機猛的一個翻滾,差點把他甩出去。


    “二位坐穩了,接下來的行程將會生死難料。”


    葉尋花一語雙關。


    直升飛機徑直降落在鋼鐵廠的廣場上,那裏有大批的俘虜正在等著被押送。


    彼得羅夫麵如死灰,知道這迴必死無疑。凱莉也好不到哪去,兩條腿都軟了。


    後來經過俄法庭審判,彼得羅夫被執行槍決,凱莉則被處以錘刑。


    錘刑是一種很殘忍的刑罰,是瓦格納集團用來震懾敵人的一種酷刑。


    行刑的時候把犯人綁在木樁上,用長柄鐵錘砸擊犯人的關節部位,一錘一錘砸的血肉模糊,直到把犯人砸死。


    俄軍拿下了亞速鋼鐵廠後,繼續往西推進,葉尋花本想留在雇傭軍團效力一年,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件大事,讓他提前結束了雇傭生涯。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瓦格納集團和俄政府鬧起了矛盾,雇傭軍團返迴科莫斯進京勤王,被普大帝鐵腕鎮壓。


    由此雇傭軍進行清理整頓,大批的外國雇傭兵被辭退,葉尋花也就迴到了國內。


    迴國後他先打電話給爸媽報平安,然後又到省軍分區匯報了這一段時間的經曆。


    在接受了一段時間的審查後,被批準迴家自謀出路,當然也得到了相應的補助。


    這筆補助數額不小,但他並不缺錢,隨手就捐助了貧困山區的學校。


    本來鮑副司令想把他留在身邊的,被他婉拒了,說想抽時間多陪陪父母。


    但他承諾隻要國家需要隨時可以迴來,自古忠孝不能兩全,當以報國為重。


    其實他想安輕舟了,想和她步入婚姻殿堂,自己年齡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


    安輕舟的電話依然打不通,他在家待了幾天就待不住了,連夜坐高鐵去了深市。


    到了華安公司一看,一切如常,安崇嶽還在繼續療養,公司暫時由董事會管理,總裁還是郞亨利。


    他找到現在已經升為保安隊長的王小飛,結果王小飛的話讓他大吃一驚。


    “安小姐出事了,被扣在大加拿了!”


    “怎麽迴事?”


    “好像是米國人搗的鬼。”


    葉尋花又問了幾句,王小飛也所知不多,他隻好去找瑞貝卡。


    哪知道瑞貝卡和安輕舟在一起都被扣下了。


    看來隻有去見安老爺子了。


    他來到京師醫院的療養所,和門衛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並表明自己是安輕舟的未婚夫。


    對於其他人門衛可以置之不理,但安老的未來女婿卻讓他們不得不重視起來。


    “你怎麽來的?”


    “公交車。”


    “你在哪裏工作?”


    “目前無業。”


    “你怎麽證明自己是安小姐的未婚夫?”


    門衛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信口開河,或者是精神有問題。


    葉尋花想了想,這個證明還真的拿不出來,結婚了有結婚證,未婚可沒有未婚證。


    門衛見他遲疑猶豫,好言相勸道:“小夥子,是不是遇到難處了,我給你二十塊錢你去買點吃的。”


    “大叔,我真的找安老先生有事。”


    “小夥子,還是迴去吧,安老先生病了,不能見人。”


    葉尋花隻好掏出自己的退伍證還有一枚軍功章來讓對方看。


    “這是我的退伍證明,還有一枚軍功章,這可不是假的。”


    門衛仔細看了看,道:“不是假的,但是這隻能說明你是一名退伍軍人,不能證明你是安小姐的未婚夫。”


    “好吧,我走了。”


    葉尋花知道多說無益,還是另想辦法吧。


    他繞到療養院的後牆,透過爬滿薔薇花的鐵欄杆,能看到院子裏有個園丁在修剪冬青。


    那個園丁戴著一頂舊草帽,手裏的鐵剪刀輕輕一剪,就把冬青樹上多餘的枝葉剪落下來。


    他工作起來很認真,以至於葉尋花喊了他好幾遍才聽到。


    “老師傅!老師傅!”


    園丁停下手中的活,拭去額頭上的汗珠,慈祥的問葉尋花:“是在叫我嗎?”


    葉尋花連忙點頭,以征詢的語氣問對方:“我想進去,可以嗎?”


    園丁不解的問:“進來?幹什麽?”


    “我想見一個人。”


    “誰?”


    “一位老先生,安老先生。”


    “據我所知安老先生從不見外人。”


    “我不是外人,我是他未來的女婿。”


    “哦?真的?”


    “真的!當然是真的。”


    “那你怎麽證明?”


    葉尋花無語了,怎麽迴事?這裏的人是不是都在民政局上過班?


    “事實就是如此,沒什麽可證明的。”


    “那你不能進來,也見不到他。不過……”


    葉尋花識趣的遞進去一張百元鈔票。


    園丁伸手接過來,辨認了一下真偽,放進口袋裏,這才笑眯眯的說:“不過你有什麽事?我可以代為轉達。”


    “我想問一下安小姐的事,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然後呢?”


    “然後我想去救她。”


    “救她?那可是遠在萬裏之外。”


    “雖千萬裏,我往矣!”


    他說的很認真,也不怕這個園丁聽不懂。


    沒想到這個園丁竟然聽懂了,勸說道:“勇氣可嘉,但沒有意義。”


    “我覺得很有意義。”


    “那是你覺得,此舉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想不到這個園丁還會拽文。


    “發現了問題,總要去解決,你又怎知我解決不了?”


    你拽我也拽。


    “哦?如何解決?說來聽聽。”


    “吾有三尺劍,


    霜刃未曾試。


    今日匣中鳴,


    斬盡不平事!”


    他引用並改了一下一首唐代詩人賈島的詩。


    意思是要用武力去解決。


    “哦?敢於亮劍!不錯!劍何在?”


    園丁的意思是有什麽本事拿出來瞧瞧。


    葉尋花一指園丁的身後道:“有人來了。”


    園丁迴頭去看,哪有半個人影,再迴頭葉尋花已經站在他旁邊了。


    “不錯!身手不凡,不過……”


    園丁搖了搖頭,意思是僅憑這個解決不了問題。


    “事在人為,一切皆有可能!”


    葉尋花不想浪費時間了,轉身向樓房走去。


    進都進來了,總要見見未來的老丈人。


    “等等年輕人!我來告訴你一些我所知道消息。”


    葉尋花駐足,想聽聽這個園丁說什麽。


    “這件事已經通過外交途徑在解決了,我們提出了強烈抗議和譴責,並且逮捕了兩名加方的間諜,如果他們還不放人,還有更嚴厲的措施準備實行。”


    “謝謝!我覺得對付強盜,抗議和譴責沒用,至於用間諜來交換,也許能行也許不行,我還是認為我的方法更簡單更直接更有效。”


    “年輕人,我很欣賞你的勇敢,做事情要善始善終,你能做到嗎?”


    “我能!”


    “不能有半點差錯,能行嗎?”


    “能行!”


    葉尋花迴答的斬釘截鐵。


    “好吧!會有人幫你安排出國事宜的,祝你好運!”


    葉尋花走了。


    這個園丁應該是安老先生身邊的人,既然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還是抓緊時間去營救安輕舟,老丈人下次再見也行。


    看著葉尋花遠去的背影,園丁繼續修葺冬青,一個精明幹練的護工從暗處現身出來。


    “安老,他是誰?”


    “小舟的男朋友,怎麽樣?”


    “武功很高,剛才他一躍而入根本就沒有助跑,而是原地起跳。”


    “哦?這個動作很難嗎?”


    “何止難,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好吧,你安排一下他的行程,務必做到隱蔽安全。”


    “放心吧安老!”


    “還有什麽事嗎?”


    “安老,你覺得他去了會不會起到反作用?”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對付強盜,你跟他們講道理有用嗎?以暴製暴未嚐不是一種手段。”


    “您說的對!”


    “還有,我們是不是也該收網了,你們挖出大魚沒有?”


    “快了,一個也跑不掉!”


    當天晚上,葉尋花已經坐上了飛往溫哥華的飛機,他是以旅遊者的身份辦的護照,有效期三年。


    從深市到溫哥華行程一萬一千公裏,需要飛十二個半小時,途經俄國和米國,到達目的地是第二天中午。


    下了飛機,有人來接葉尋花,把他安排在一個旅館就走了,臨走的時候留給他一個信封。


    打開信封,裏麵是一遝加元和一個地址,地址是溫哥華第 28 大道。


    他打開手機上的地圖導航,發現離自己住的地方並不遠,步行十分鍾即可。


    門牌顯示這裏是一所私人住宅,顯然是讓自己去找裏麵的人。


    那麽為什麽不直接把自己送到那裏去呢?


    這讓他有些費解。


    他把加元揣兜裏,信封在手裏燃為灰燼放下水道衝走,然後簡單整理了一下,就出了旅館的大門。


    該說不說這溫哥華的秋景還是很美的,高大的杉樹和低矮的紅楓相映成趣,藍天白雲下能看到遠處的格勞斯山,清爽的海風吹來,讓人心懷愉悅。


    這個曾經誕生過國際主義戰士白求恩的國度,如今淪為了米國的幫兇和走狗,不得不令人所不齒。


    葉尋花信步而行,很快找到了 4005 號住宅。


    這所房子有寬敞的庭院和低矮的綠植,大門是鐵柵欄所鑄,厚重而牢固。


    門柱上安裝了四五個攝像頭,提醒外來者這裏的安保程度很高。


    他在門口駐足觀望,立刻引來了一名安保人員的注意。


    “先生,這裏是私人住宅,請勿逗留。”


    “我想見見這所房子的主人。”


    “不可以!請您離開!”


    安保的話雖然客氣,但語氣不容置疑。


    葉尋花隻好離去,見他仍然在附近徜徉,另一名安保人員隨即跟了上去,距離他十米左右,也不說話,隻是用警惕的眼神盯著他。


    見此情況他隻好悻悻的走開了。


    他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館,消磨掉大半個下午的時間,直到暮色四合。


    入夜,一道矯健的身影躍過欄杆進入了 28 大道 4005 號的後院。


    在此之前,這家住宅的電線突然短路,造成了短暫的停電。


    經過檢查後發現是跳閘了,合上以後又恢複了正常。


    安輕舟坐在自己的禪房裏,這間禪房是由七間臥室中的一間改造的,裏麵幾乎沒有什麽擺設,隻有一個蒲團、一個小幾,小幾上一根檀香插在香爐裏,正冒著嫋嫋青煙。


    她閉目盤膝而坐,突然露出欣喜的笑容,雙眸開始發亮。


    “你怎麽來了?”


    窗簾微微一動,葉尋花已經站在她麵前。


    “想你了唄。”


    安輕舟站起身來,投入葉尋花的懷抱,二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良久,在做了一次長達五分鍾的人工唿吸之後,二人才分開。


    “告訴我怎麽迴事?”


    “沒什麽,米國人幹不過我們的技術急眼了,開始下黑手逼迫我們就範。”


    “那我帶你迴去!”


    “現在還不行,我尚在保釋期間,有五位同學好友都是我的擔保人,我走了會連累他們的。”


    “要不給他們相應的補償?”


    “不合適,而且我不想以這種方式離開這裏,我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走。”


    “那你豈不是在這裏要繼續受罪?而且很可能會被定罪入獄。”


    “如果我被認定有罪,那隻能說明米國法理的墮落和邪惡,讓全世界人民都認清他們無恥的嘴臉。”


    “我擔心你經受不住。”


    “不會的,我的身後有祖國和人民的支持,有我愛我的父親和你,我一定要笑著麵對這一切,讓世界知道我華夏兒女是打不垮壓不倒的!”


    “月兒,你變得成熟了,連我都佩服你了。”


    “真的?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快說。”


    “我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已經開始吸收天地靈氣了,而這裏的靈氣比較充沛,我打算給他吸幹淨了再說。”


    “天地靈氣也能吸幹淨了嗎?”


    “現在這個世界,天地靈氣本來就少,還都是從遠古時期積攢下來的,我吸收一部分,這裏就少一部分,等這裏的靈氣枯竭了,這個國度也就離滅亡不遠了。”


    “好!像這樣的二狗子國家,早就該改朝換代了。”


    “梆梆梆!”


    有人敲門。


    “瑞薩,是你嗎?”


    “舟,加警方來突擊檢查,讓你過去接受詢問。”


    “我知道了,讓他們等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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