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尋花和安月桐趕到開京城下時,鬆下和本田已經把開京城團團圍住,正在準備攻城。


    此時的城頭上,高麗守軍嚴陣以待,劍拔弩張。


    一個高麗官員大聲對下麵喊話:“倭國的人聽著,你們不是說三天時間嗎?現在時間還沒到就來攻打,怎能如此不守信用?”


    他說的是高麗語,一個翻譯把他的話翻譯過來報告給指揮官鬆下。


    鬆下迴道:“如今已是日落時分,三天時間已經到了,是你們沒有誠意,休怪我大軍無情!”


    他隨即下令:全體攻城!


    倭兵們得到命令,抬著攻城器具“嗷嗷”叫著開始往前衝去,黑壓壓的一大片,聲勢很是嚇人!


    其中一隊推著撞門車的士兵最引人注目,他們將一棵兩人合抱不過來的巨樹放在四輪車上,幾十個人用力推動起來,用來撞擊城門,就能把厚達二尺的城門撞開。


    這種撞車是葉尋花教給他們的,像這種比較原始的技術,葉尋花是很樂於傳授給倭人的,而科技含量比較高的技術卻一點也不透露。


    倭人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民族,你就是對他們再好,他們也不會感恩戴德的,他們隻服從於強者,你隻要把他們打趴下,他們反而會爬過來給你舔鞋子。


    葉尋花深深記得後世倭人是如何殘殺我華夏同胞的,簡直是慘絕人寰、令人發指。


    一想起這些事,他恨不得把這些倭人全都消滅幹淨。


    可是那些暴行畢竟是這些倭人的後代子孫所犯下的,總不能遷怒到他們的祖先身上吧。


    所以葉尋花對倭人采取了愚民政策,不讓他們發展科技,不讓他們的軍隊壯大,讓兩個十幾歲的孩子當他們的女王和首相,並將倭國分成兩個部分,讓他們內鬥不休,如此一來就沒有精力發展了。


    對於高麗,他雖然對他們沒有好感,卻也沒有多大的仇恨,扶持一個親近華夏的人當高麗王就行了,隻要關係維護到位,就不會像後世的棒子一樣成為米國人的走狗。


    倭國和高麗的這一仗是非打不可的,一來消耗雙方的軍事力量,二來可以把忠於自己的樸樹旻扶上王位。


    攻城戰打得異常激烈,雙方都死傷慘重,戰鬥至半夜,依然看不出誰的優勢更大一些。


    葉尋花和安月桐並轡站在一處高地上,他簡單的講述了自己遇到海難後發生的事情。


    安月桐聽完堅定的道:“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我要看好你,絕不能讓你再出什麽意外!”


    葉尋花笑著伸手過去拉著她的手,道:“那太好了!我們生生世世在一起!”


    安月桐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暗自禱告:月亮啊月亮,這是我們的誓言,你聽見了嗎?為我們做個見證好嗎?


    此時,倭兵的撞車終於撞開了城門,緊隨其後的騎兵一馬當先衝了進去。


    城破了,城頭上的守軍知道大勢已去,遂做鳥獸散。


    很快,鬆下帶人攻進了皇宮,把不肯逃走的睿宗王俁活捉了。


    至此,高麗國王氏朝廷落下帷幕,取而代之的將是樸氏王朝。


    現在的樸樹旻還在趕路,由於夜路不好走,他們這支五千人的軍隊走的很慢。


    由於近三千人都是臨時招募的新兵,就不能指望他們有多高的效率。


    隊伍行軍到下半夜,還有五十裏路程就到開京了,新兵們說啥也不走了。


    他們一個個叫苦連天,說腳上都磨起泡了,而且都困的睜不開眼,就把兵刃隨手一扔,倒頭就睡。


    樸樹旻問劉統領怎麽辦?


    劉統領也沒好辦法,這些新兵都是農人出身,沒撂下兵刃跑迴家就不錯了!


    這樣的兵能打仗嗎?


    劉統領心裏直犯嘀咕,還是別急著趕過去的好,不然去了也是給倭兵送人頭。


    樸樹旻隻好下令停止行軍原地休息,等天亮了再走。


    葉尋花帶著安月桐進了開京城,徑直到金鑾殿的皇椅上坐下,安月桐則在殿下為他警戒。


    他吩咐鬆下和本田把睿宗王俁一族盡皆抓起來,不留任何能夠繼承王位的人,好讓樸樹旻順利上位。


    又下令抄查大臣們的府邸,把金銀財物悉數沒收,這些財物到時候都留給樸樹旻,使他能有充足的資金進行運轉。


    鬆下和本田二人分頭行動,該抓的抓該抄的抄,一直忙到第二天中午。


    本田從各大臣家中抄出來的金銀足有五百萬兩,比國庫中的一百多萬兩多了足有三倍。


    這些大臣平時貪汙了那麽多,可是到了關鍵時刻仍然不舍得捐出來,也許是怕自己捐的太多讓人懷疑自己是個貪官。


    葉尋花讓人把王室成員和一部分大臣看管好,準備帶到倭國去。


    金銀財寶則裝箱入櫃,堆放在國庫裏,派一隊倭兵看守。


    此時一個倭兵隊長跑進來報告,說城外十裏發現大批高麗兵,估計約有好幾萬人。


    葉尋花心知樸樹旻到了,於是下令撤出開京城,班師迴倭國。


    此時倭兵還有五千多人,押著王俁等人棄城而走。


    鬆下請示葉尋花金銀財寶怎麽辦?


    “這些金銀太沉重了,帶著影響我們的戰力,我們有他們的皇帝在手上,到時候讓他們拿這些金銀去贖迴。”


    鬆下和本田連連點頭,還是國父高明!


    樸樹旻帶著五千人馬到了開京城外十裏處就停了下來,他讓那些臨時招募的士兵去砍伐樹枝,然後拴在馬上來迴奔馳,做出一副煙塵蔽日大軍壓境的樣子。


    如此一來五千人馬從遠處看足有兩三萬,把倭兵嚇得不輕。


    與樸樹旻在一起的還有梁紫心和乖乖鹿、人參娃娃大寶,他們接到安月桐的傳音符,讓他們輔助樸樹旻一段時間。


    等一切穩定下來再返迴宋國,到時候在棣州會合。


    這時候探馬來報,說發現一大隊倭兵從開京城出來往東邊去了。


    樸樹旻遂下令進城護駕,很快就收複了沒有敵人的開京。


    看著空空蕩蕩的大殿,劉統領傻眼了,這皇上和大臣們都到哪兒去了?


    很快就有內侍來報告,說皇上還有一些大臣都被倭兵擄去了。


    樸樹旻心下暗喜,表麵卻不動聲色,安排人維持秩序,自己和劉統領帶兵追趕。


    一路上葉尋花故意安排小隊的倭兵斷後攔截,都被樸樹旻盡皆斬殺了。


    由此樸樹旻聲威日盛,沿途收複州縣郡城,儼然成了一代名將。


    直到葉尋花率兵登船離開高麗,樸樹旻算是收複高麗全境,大獲全勝,成為高麗國的傳奇人物。


    看著倭人的帆影消失在海天盡頭,樸樹旻安排劉統領率領禁軍在海邊駐防,自己則班師迴朝。


    劉統領現在已經不敢和樸樹旻平起平坐了,在這次與倭寇入侵的作戰過程中,隻要自己帶兵打仗必然被痛擊,而樸樹旻一出馬,就會大獲全勝。


    樸樹旻現在幾乎就是神的代名詞,成了家喻戶曉的民族英雄。


    民間都在傳說他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是來拯救高麗民族的。


    當他迴到開京的時候,全開京的民眾都出城三十裏來迎接他,人們穿著盛裝,載歌載舞向這個大英雄表達敬意。


    幸存的朝臣和士紳在前麵恭恭敬敬的等候,見樸樹旻一身戎裝騎馬而來,趕緊跪地叩拜。


    樸樹旻誌得意滿,翻身下馬將他們一一扶起,相攜入城。


    三天後,在朝臣和民眾的再三懇求下,樸樹旻入殿登基,成為了新一代的高麗王。


    他當即派出使者團向大宋稱臣納貢,願為大宋藩屬國,互為友邦唇齒。


    徽宗趙佶見高麗改朝換代後首先來稱臣納貢,龍顏大悅,賜下無數賞賜,並昭告天下高麗永為大宋庇護之地,世代友好鄰邦。


    高麗使者在汴京盤桓數日,領略了大宋國都的盛世繁華,真是天上人間美不勝收。


    當他在陪同人員的引領下來到一處樂坊觀看歌舞時,卻發生了一件令他料想不到的事。


    當時他剛剛落座,台上正有一個妙齡女子在唱《昭君出塞》,唱的情真意切、婉轉動聽,把昭君依依不舍的情懷展現的淋漓盡致。


    台下的觀眾聽的甚是入迷,都在為昭君的境遇感到惋惜。


    此時台下正中桌子上有幾個客人,其中一個頭戴旱獺皮帽,身穿貂裘的人猛的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唱的什麽嘰嘰歪歪?這王昭君到了塞外那是享福去了,幹嘛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給俺唱的高興點!”


    讓他這麽一鬧,樂坊女子頓時唱不下去,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台下的其他觀眾不幹了,我們聽的好好的你搗什麽亂呀?紛紛對那個人指責起來。


    那人一副驕橫的模樣,大聲嗬斥眾人:“都給我閉嘴!知道我是誰嗎?老子是大金國的使者!”


    此言一出,眾人都不敢說話了,其中膽小的趕緊走了。


    金國使者見大家都害怕他,哈哈大笑幾聲,道:“宋人都是些無膽鼠輩,根本不配擁有這花花江山。”


    高麗使者一聽這話心說這個金國使者要倒黴了,在人家的地盤上說這種話不是找抽嘛。


    可是他預想中的眾人出手痛毆金國使者的場麵並沒有發生,那些聽眾雖然勃然變色,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動手。


    就見陪同高麗使者的禮部官員也把臉一扭,裝作什麽也沒聽見。


    這樣一來高麗使者更奇怪了,怎麽宋人的涵養功夫這麽好?都被人罵了還無動於衷?


    禮部官員見高麗使者一臉詫異,連忙陪笑道:“此人定是吃醉了酒,貴使者莫要當真,我們到別處看看去。”


    “放屁!老子一滴酒也沒喝!說!你們是不是無膽鼠輩?”


    金國使者顯然聽到了禮部官員說的話,過來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脖領子。


    禮部官員的臉開始發白,但還是堆出一個笑臉來:“尊客請放手,我,我沒有說您。”


    “哼!諒你也不敢!那你說一遍宋人都是無膽鼠輩!”


    “我,我是,我是。”


    禮部官員的臉有些僵硬,脖子脹的通紅。


    “你是什麽?給我說清楚了,少給我含含糊糊的!”


    金國使者咄咄逼人,他身後的幾個同伴也在起哄:“宋人就是奸猾,哪有我們大金兒郎爽快!”


    禮部官員心裏暗罵,要不是秦丞相下了嚴令,不許得罪金人,否則按破壞兩國邦交論罪,若是由此引發宋金兩國交惡,滿門皆誅。


    “我是鼠輩,我是鼠輩!”


    一想起會帶來的嚴重後果,禮部官員一點脾氣也沒了,隻求認錯趕緊脫身。


    “哈哈哈哈……”


    幾個金人放聲大笑,樂坊內除了他們放肆的笑聲,餘人全都緊閉嘴唇,把牙關咬的緊緊的。


    金國使者放了禮部官員,把手朝高麗使者一指:“你說一遍!”


    高麗使者可不會做這自取其辱的事,站起來大聲嗬斥:“我乃高麗使者,你們欺人太甚!”


    “高麗使者?那也一樣,將來都是我大金殿下之臣。”


    “你!放肆!”


    高麗使者怒斥道:“這裏是大宋的地方,還輪不到你們金人來撒野!”


    “算了算了!”


    禮部官員拉著高麗使者就走。


    剛走幾步,就被金國使者的同伴攔住了。


    “你,給我磕頭賠罪!”


    金國使者指著高麗使者的鼻子道。


    高麗使者聞言氣的直哆嗦,對禮部官員道:“於大人,你管不管?”


    於大人麵露難色,這兩方麵都是朝廷的尊貴客人,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禮部小官,夾在中間太難受了。


    “大家有話好說,別傷了兩國之間的和氣。”


    他隻好攔在中間充當和事佬,卻被一個金國人撥拉到了一邊。


    “隻有我們大金才是數一數二的強國,他們高麗不過是一個仰人鼻息的藩屬國,有什麽資格和我們相提並論!”


    “你!”


    “啪!”


    高麗使者忍無可忍,突然出手扇了那個金人一個大嘴巴。


    這一下可壞了,好像捅了馬蜂窩一樣,四個金人把他和於大人圍起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等到維持治安的金吾衛趕來把金人拉開之後,躺在地上的高麗使者已是遍體鱗傷,而趴在他身上保護他的於大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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