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老爺子看到蕭木然,隨後說道:“許是過年這段時間鬧騰的,年紀大了,比不上年輕時候的體力了。”


    “木然。”淩老爺子問道:“你這兩天有沒有見到你四叔?”


    “四叔啊……”蕭木然頓了一下的說道:“前兩天開學的時候,在他辦公室見到了。”


    “辦公室。”淩老爺子的目光有點複雜的開口,“怕是還見到了別人吧。”


    蕭木然看著淩老爺子,淩老爺子沒好氣的說道:“你也別替他們隱瞞了,兒子不像兒子父親不像父親的,都是你淩太奶奶慣的。”


    蕭木然對於淩鼓笙父親的事情並不是太清楚,聽到淩老爺子這般說,也不好多插話說什麽的,隻能老老實實的聽著。


    淩老爺子見蕭木然這模樣,微微的歎息了一聲,似乎就是想找個人嘮叨一兩句,也似乎這些話應該給這個人聽一般,絮絮叨叨的說了些過往。


    “你四叔這個父親,打小身子骨不好,好多次的失魂一般的跟個活死人一般,我跟你淩太奶奶為了他操碎了心。”


    “木然,你也知道,我們淩家跟鹿家都是古武世家。雖然不弘揚迷信,可是對於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還是比你們這些新時代的孩子要深信不疑的多的多。”


    “鹿氏給你四叔的父親批命,說他命中多劫難,然後還給出了化解的方法。可惜,一個都不行。後來,也就這麽斷斷續續的讓他給頑強的長大了。”


    淩老爺子歎息了一聲,似乎有些不舍,又有些心疼。


    “再後來,遇到了你四叔的母親。那孩子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鹿氏斷言她不是你四叔父親的良配,結果鬧出了很多事情。你四叔的父親卻像鐵了心一般的,非她不可。為了她,不惜跟所有人為敵。”


    “說來也奇怪,你四叔的父親跟她相遇了之後,身體一天天的好了不少。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時不時的就有些問題。唯一讓淩太爺爺心裏難受的是,她經常帶著你四叔消失好些日子才迴來。”


    淩老爺子似乎陷入了迴憶裏麵,“你淩太奶奶隻要你四叔的父親能平安無事的活著,什麽都不在乎。哪怕,他們生下孩子不說,後來直接把孩子給丟過來不聞不問。”


    “唉。”淩老爺子心疼的歎了口氣,隨後跟蕭木然說道:“木然,這些年能靠近你四叔,能真正在你四叔身邊停留過久的人並不多。哪怕那些個有血緣的兄弟姐妹們,他都不太靠近。你不要因為你四叔的父親跟你說了些什麽,就疏遠了你四叔。這孩子,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我不會的。”蕭木然認真的說道。


    所以淩老爺子跟她說了這麽多,其實就是怕自己開始遠離淩鼓笙。


    “我那兒子是什麽樣的人,我心知肚明。”淩老爺子說道:“若是讓你受了委屈,你跟淩太爺爺說說。”


    “沒有委屈。”蕭木然微微的揚起嘴角的說道:“淩太爺爺,其實四叔的父親我感覺的出來應該還是挺疼四叔的,不然也不會一迴來就來見四叔。”


    “別替他遮掩了。”淩老爺子說道:“我自己生的兒子我自己還是清楚的。”


    淩老爺子隨後說道:“木然,不管誰跟你說什麽,你都不要相信。那些迷信的東西,也不完全就是真的。”


    蕭木然點頭,心裏卻在想著,這話的意思。


    淩老爺子還準備說什麽,淩鼓笙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兩個人的麵前。


    淩鼓笙的眼眸掃了一眼蕭木然,隨後跟自己的爺爺說道:“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爺爺不需要跟她說這些事情。”


    “我跟木然聊著上學的事情。”淩老爺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爺爺。”淩鼓笙淺聲,“說話的時候,別眼睛轉,顯得心虛。”


    “你個不孝的孫子。”淩老爺子沒好氣的說道,感覺自己的臉麵有些被自己的孫子給拉了。


    “去做作業,等會飯好了叫你。”淩鼓笙對著蕭木然說道。


    “好。”蕭木然乖巧的應聲,隨後背起背包的直接的去了淩鼓笙的房間做作業去了。


    看著蕭木然走上去的身影,淩老爺子收迴了眸子,落在了自己孫子的身上。


    “你爸說……”


    “不是我爸說吧。”淩鼓笙淺聲,“應該是鹿家的那幾個人說。”


    “你怎麽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聽爺爺把話說完。”淩老爺子急了。


    “鹿鳴祁不止一次跟我說過,蕭木然的命格不適合我。”淩鼓笙淺聲,“我倒是要看看,蕭木然的命格怎麽就不適合我了。”


    “爺爺並不是全然相信這些,可是你也不能就因為這些就如此袒護木然這個孩子。”淩老爺子說道:“木然這個孩子,我見著也喜歡。我也不相信,就他們鹿家隨隨便便的幾句話,就真的能改變什麽。”


    “老祖宗留下來幾百年的話,中間發生了多少事情,又多少記著宗室檔案裏麵的,又有多少其實被人為掩蓋的,我們都不清楚。”


    “那爺爺想說什麽?”淩鼓笙看著自己的爺爺淡聲的問了出來。


    “你父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淩老爺子淺聲,“你難道有一個看得上眼,能出現在你身邊的。爺爺不希望,就這麽幾句話,讓你的心裏有了隔閡。跟宋家那孩子也是,跟鹿家的那孩子也是。他們,都是你朋友。”


    “我知道了。”淩鼓笙淺聲。


    “你爸這兩天跟你奶奶去走親訪友了,這兩天不在歸園。有空,迴來陪爺爺吃吃飯。”淩老爺子說道。


    “我不至於躲著他。”淩鼓笙淺聲,“有虧欠的也是他,也不是我。”


    “爺爺,我先去看小孩的作業了。”淩鼓笙隨即說道。


    淩老爺子看著淩鼓笙上樓的身影,腦海裏麵想起自己兒子的話,隨後微微的搖頭了一下,感覺自己如今已經在新時代了,還是不要過份的信這些。


    老祖宗的東西固然要相信,可是自己兒子不也是一個特殊的例子,完全沒有跟著批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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