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射在每一寸大地上,林間的樹葉投出陽光斑駁的碎影,像一片片剪掉的金光碎布散落在樹下。鳥兒在林間鳴叫,微涼的風滑過肌膚,有一種冰涼的感覺。


    昊陽和伴兒離開了埋葬巧兒的小土堆,他們一前一後的走在迴縣衙的路上,見到了楊捕頭和小吳站在三個石頭旁邊,昊陽沒有問情況,他的心中就有了答案。昊陽對著三個墳墓拱手鞠躬,伴兒也跟著有樣學樣,她也是聰穎之人,當下便明白了三個衙役殉職了。


    楊捕頭一個拳頭捶在樹上說道:“老子一定要親手將他押赴刑場告慰他們在天之靈。”


    四人迴到縣衙的時候,楊捕頭看到了門口的血跡延伸到滕閣爻大人的臥室裏麵,楊捕頭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三蹦兩跳就推開了滕大人的臥室,隻見顏色在給滕大人擦汗。


    楊捕頭走過去看見滕大人身上全是血跡,還在發著高燒嘴裏碎碎念念,也聽不清楚騰閣爻大人在說什麽。


    楊捕頭道:“昨晚是不是有刺客行刺滕大人?”


    顏色搖了搖頭說道:“顏色不清楚,滕大人一迴來就是渾身血跡,胸口那裏至今還會滲出血。”


    昊陽對楊捕頭說道:“我的乾坤袋裏有很多靈藥,楊大哥看有沒有用的上的。”


    楊捕頭接過昊陽手上沒有禁製的乾坤袋,他打開一看驚喜萬分,裏麵有六支上品生機草,此草極為罕見,他能讓瀕臨死亡的人煥發生機起死迴生,隻有在傳說中的神族秘境才會有的靈丹妙藥。楊捕頭取出一支在手裏捏成汁液,直接滴在騰閣爻大人的嘴唇上,昊陽走過去稍微捏了一下滕大人的嘴唇,生機草液就順著滕大人的嘴唇滑進了食道。生機草很快就產生了神效,它像一道靈氣發著綠光向騰閣爻的四肢百骸遊走,有裂縫的胸骨都在生機草的藥效下慢慢愈合。唯獨胸口的傷口沒有辦法迅速愈合,這傷口有半個拳頭那麽大,隻吃一株生機草是無效的。生機草藥效過猛,一個月也就隻能能吃一次,服用多了有百害而無一利。


    生機草護住了騰閣爻的命脈,生死隻隔一線的滕閣爻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著楊捕頭有氣無力的說:“楊大人好生忙碌,縣衙隻丟下客人看守,你們這是跑哪裏逍遙去了?”


    楊捕頭跪在騰閣爻大人的麵前說:“大人,巧兒姑娘遇害我等去追兇手去了,”楊捕頭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在緝拿兇手的過程中衙役劉洋洋、郭嘉智、劉葉一殉職。”


    昊陽指著伴兒道:“滕大人,我等作證楊捕頭句句屬實。”


    騰閣爻大人怒目圓睜卻又震驚不已的說:“四條人命一夜之間都沒了?”騰閣爻情緒激動牽動了胸口的傷口。


    顏色指著騰閣爻的胸口說:“滕大人別激動,又流血了。”顏色立即擰著毛巾去擦拭。


    楊捕頭扶著要坐起來的騰閣爻大人說:“大人稍安,請大人養好身體,緝捕兇手小的會去辦,請大人放心。”


    滕閣爻要說什麽卻沒說出來,他急火攻心昏死過去。


    昊陽看著騰閣爻大人流血的胸膛陷入沉思,修仙者不是有自愈能力嗎?為什麽滕大人並沒有自我痊愈?


    昊陽當即問楊捕頭說:“滕大人也是修仙者,可他的傷口為何沒有自愈?”


    楊捕頭解釋道:“古今傷口能不藥而愈的人隻有兩種,一種是女媧族後人,一種是白日做夢。”楊捕頭似乎想起了昊陽是女媧後裔玄紫公主的徒弟,他追問昊陽說:“昊陽大人是女媧族人,那肯定有這個能力。”楊捕頭激動的抓住昊陽的胳膊,“請昊陽大人施以援手救救滕大人。”


    昊陽點了點頭說:“請楊大哥把乾坤袋還給我。”


    楊捕頭將東西遞給昊陽,昊陽拿出乾坤袋裏的匕首靠近騰閣爻大人,他在手掌上割了一刀,血液就順著昊陽的手掌滴落在騰閣爻大人的胸口。楊捕頭和小吳驚喜的看著騰閣爻大人的傷口,也在顏色和伴兒的驚訝中,騰閣爻大人的傷口吸納著天地靈氣不藥而愈。


    騰閣爻清醒了過來,他感覺到了神清氣爽無災無痛的舒適之感,就和當初玄紫公主用血液複原他的傷口時的感覺一模一樣。他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了昊陽的手掌,而後見到了昊陽手上的傷口在吸天地靈氣而愈合。騰閣爻放開昊陽的手,一個鯉魚打挺就躍下病榻,他盯著昊陽又驚又喜,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滕閣爻這就生龍活虎了?而且騰閣爻的儒雅氣質在他情緒激動之下一掃而光,仿佛是把昊陽看做寶貝似的。


    騰閣爻大人喚其他人出門去了,隻留下昊陽一個人。騰閣爻拉著昊陽的手說:“你何年何月出生?玄妹,哦不,玄紫公主不是你的師父,是你母親對不對?”


    昊陽不自在的掙開了騰閣爻的手說:“弑神初年出生,無父無母,自小在精靈族的奴役下生存,在精靈族我叫小畜生,師父救我逃出鬼族我才更名昊陽。此事伴兒和顏色可以作證,我和顏色自小在一個籠子裏走出來的。”


    “不,這個世界上隻有女媧族有自愈的神力,除此之外再無別的。你怎麽會不是玄紫公主的孩子?”騰閣爻慢慢恢複了平靜,那股儒雅氣質又迴到了他的身體,他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仙魔大戰落幕之時,騰閣爻和玄紫公主誕下一個兒子,這個兒子一出生就被三長老依優優帶走了,玄紫公主也沒有見過這個兒子。女媧族的規矩是,女兒破了身之後就不是公主殿下,她的神血也就無法開啟女媧秘境之中召喚女媧降臨的大陣。隻有女媧後裔的童男女才是女媧古陣的守護傳承之人。


    昊陽說道:“我還沒有步入修煉的時候沒有這個特殊的能力,後來接受了師父的傳承便有了,我猜想伴兒也有這個能力。”昊陽對門外叫了一聲:“伴兒,你進來。”


    伴兒推門而入昊陽解釋了一下,伴兒點頭說:“夫君,匕首給伴兒,我自己來。”伴兒用匕首在指間劃了一下,可是伴兒的傷口遲遲不見愈合。


    騰閣爻說道:“昊陽,你自小有沒有什麽機緣?”


    昊陽搖了搖頭,他覺得太一大帝是他的前世茲事體大不可聲張。


    騰閣爻掐動手指強行推演昊陽的前世今生,修為跌落的騰閣爻隻是聚丹境,強行推演讓他靈力迅速枯竭,半盞茶功夫演算到靈海和丹田的靈氣枯竭之時,他已經是滿頭大汗。騰閣爻使出渾身靈力也沒算出昊陽的前世,他看到昊陽的前世是一片白茫茫的光,昊陽的今生都還沒來得及算就已經無能為力了。


    騰閣爻看著昊陽說:“你沒有前世,我隻看到了一片光明,裏麵空無一物。等我恢複靈力再為你起卦。”


    人皇城內城主府的天龍皇城之上,一個穿著黑色龍袍的少女猛然睜開眼睛,她感受到了有人在推演天機,她那豐滿的胸膛猛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端正了一下頭上的王冠,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能掐會算之人隻有人皇和人皇城北城邊的滅魔教教主。可這股力量卻不是北城方向傳來的。人皇掐著指訣算出了,穹昌縣縣令滕閣爻,推算一個叫昊陽的前世。人皇將騰閣爻的來曆算了一遍,此人是女媧秘境依優優之徒,在仙魔大戰中為護妻子分娩而對戰三個魔將,乃是重情重義之人。人皇陛下繼續推演,昊陽沒有前世,繼續往前推演,看到了天地混沌,繼續推演的時候被反噬了,立刻嘔血不止。殿前將軍嚇得閃身過去扶住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坐在龍椅上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說道:“李將軍,穹昌縣縣衙有一個叫昊陽的年輕人,他可能是人族之地的異數,此人有可能是混沌魔皇分神,速速緝拿前來見孤!”


    李將軍抱拳道:“是,陛下。此事要不要通知城主一起前往?微臣恐憂魔皇分神強大,自知不敵,有城主大人坐鎮可保萬無一失。”


    女皇陛下覺得裏將軍言之有理按著難受的胸口道:“準奏!”


    城主府姓花名有望,是一個中年男人,他身著四爪蛟龍淡黑色衣服,腳踩踏雲靴在城主府內背著手踱來踱去。一起來就覺得心神不寧,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皇城城主,有什麽可以使他坐立不安的事情發生呢?城主修為高深莫測,他卻不會推算過去和未來,也就隻能在這裏絞盡腦汁了。推演天機術法高深,若是沒學好會受反噬,若是要學習推演天機必須承受九九八十一次天道雷罰,不是所有人可以承受的起雷罰。況且,如今的外麵的天道是魔皇變的偽天道雛形,天地法則不全無法修煉天道推演。


    “報!”一個小兵跪在城主大人麵前抱拳說:“殿前李將軍有要事求見。”


    “讓他進來!”花有望城主踱步到大廳正中央的主位上,端坐在那裏。


    李將軍卸下身邊的佩劍交給剛才那個報信的小兵,這才從門外走到花有望麵前拱手行禮,甲胄在身不行跪拜之禮。


    “李裏將軍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何公幹?”花有望說道。


    李裏將軍說明了來意,繼續說:“陛下口諭,末將協助城主大人一起緝拿疑似魔皇分神的昊陽。”


    昊陽和伴兒從騰閣爻的臥室退了出去,昊陽沒有看見楊捕頭和小吳,詢問顏色才得知楊捕頭他們去招兵買馬去了,讓顏色傳話昊陽追兇的事情就交給楊捕頭去幹,尋找蛛絲馬跡他們最是在行,望昊陽和伴兒在縣衙內等待消息,莫要出去毫無頭緒亂轉。昊陽心知肚明,勘察辦案不適合自己,不能出去給楊捕頭添亂。


    顏色傳完話就開始說自己的心裏話:“昊陽、伴兒,顏色也想和你們一起修行,我不要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我想要遇到危險的時候和你們並肩作戰,而不是像一個老婆子似的坐在屋裏唉聲歎氣。”


    “走!馬上和我一起練《七星殤脈拳》。”昊陽毫不猶豫的說道。


    於是三個人就在後花園練了起來,昊陽一邊說著《七星殤脈拳》的功法要訣,一邊在前麵帶領,伴兒和顏色學的特別認真。地上的小石頭都被昊陽和伴兒的七星步踩碎了,他們兩個所過之處地上腳印很深,畢竟是有內力和靈力之人比較與眾不同。一般在修行者之中隻會選擇武道和修仙的其中一種,像玄紫公主這樣兩條路一起選擇的比較少,也就導致了昊陽和伴兒得到的玄紫公主之傳承了這兩種能力。


    昊陽哪裏會知道原本這個世界是沒有修仙武道傳承的,在仙魔大戰之後大多仙族和神族被廢了靈海無法踏入修行,他們也就研究出了隻走武道也能引動天地靈氣,讓被廢掉的神仙族不再是廢人。能想出這個法子的人也是異常聰明,根據傳聞是一個修為盡廢的神族人偶爾看到一個凡人練武功而創造出來的修煉武道步入修仙法門。《七星殤脈拳》玄紫公主得到手的時候也就隻有用靈力催動拳法,玄紫公主將兩種結合在一起,所以才有了這種功法。


    昊陽和伴兒顏色三個人練的精力疲乏之後,他們盤坐在地上教授顏色吐納靈氣之法。顏色學的沒有昊陽他們那麽快,顏色是感覺靈海裏有靈氣在舞動,那靈氣後麵還有一道像門一樣的光。顏色根絕昊陽的指引去推開那扇光,推不開就用拳頭去錘,隻要捶開了就能踏入叩靈境。修行之入門無人幫忙的時候,想要叩開第一重難如登天,顏色從冥想中迴到現實。她告訴昊陽想要伸手去推,可是靈海裏沒有手,沒有像昊陽所說的靈海裏會出現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靈識的人。


    伴兒道:“夫君,你是個例外,我的靈海裏也沒有靈識,隻能通過冥想去窺探靈海裏的情況。”


    騰閣爻走出臥室他在屋裏也聽得見昊陽和顏色伴兒三人在修煉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走到顏色的身邊手指點在顏色的額頭,滕閣爻進入顏色的靈海,看見很多靈氣在飛舞,顏色姑娘的資質可以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騰閣爻抬頭便看到了顏色的修行之門,他舉起右手憑空變出玉簫,飛過去將玉簫插了過去,那修行之門就被敲開了,顏色隻疼了一下周身靈氣爆破了兩聲,一步踏入叩靈境第二重。修行路上有引路人就是不一樣,可以節省很多自我摸索的時間。


    騰閣爻推出顏色的靈海說:“顏色姑娘資質很好,以後要勤加修煉。”


    顏色站起來把雙手疊放在腰間行女子之禮道:“多謝滕大人出手相助。”


    “顏色姑娘客氣了,不必多禮。”騰閣爻說完就走出了後院,把空間留給三個年輕人修行。


    昊陽激動的握著顏色說:“顏色想不到你和伴兒一樣厲害,一進入修行就跳過叩靈境一重。”


    伴兒笑顏如花心花怒放,又多了一個修行者,為巧兒報仇多了一份力量。伴兒把手放在顏色的手臂那裏挽著說:“顏色,我們一起刻苦修煉,為巧兒姐報仇!”


    三個年輕人在這一刻心仿佛貼的更緊了,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目標:變強。顏色心中驚喜萬分,自己以後不用再像之前那樣隻能在家裏如坐針氈,以後她可以和大家一起麵對問題。


    空中飄下雪花,昊陽和顏色伴兒三人同時看向空中,雪花像像撒亂的鹽巴似的不規則的掉了下來,他們都感到疑惑,這就是人族之地傳說的四季之冬?交換季節這麽快的嗎?白天還是四五月的天,到了晚上就更迭了大雪紛飛的冬?三個人欣賞著第一次見到的雪,他們都覺得很冷,冷也值得的,雪白的雪花像一樣清白誘人,煞是好看。可是為何會心神不寧汗毛倒立呢?


    “不對!”昊陽的笑容凝固了,麵色沉重的說:“是殺氣。”


    當初在乾坤袋裏麵的時候,玄紫公主帶著他們和魁言戰鬥的時候的氣場一模一樣。


    伴兒和顏色後背貼著後背進入警戒狀態,她們看到昊陽神色凝重的樣子定是有什麽大事發生,哪裏敢鬆散懈怠。


    雪落到了桃樹上和其他樹葉上瞬間凝結,草叢裏麵鳴叫的蟲兒都安靜了,它們全都被凍結住了,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騰閣爻大人一直是沒有暴露過自己的修為,在楊捕頭的眼裏就如同隻會琴棋書畫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受傷之後就沒打算繼續隱藏修為,他爆發出聚丹境七重的靈力鎖住了身邊的雪花。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衙門的上空,看到了雪隻落在衙門周圍,殺氣也是凝聚在衙門的範圍之內。路過的百姓紛紛逃走,或者尋找了個犄角旮旯在那裏窺視著縣衙這邊,個個驚奇不已。商販紛紛推著獨輪木車運轉靈氣飛似的跑了,有的則是挑著擔子踩著輕功飛走了,有一些實在是好奇的普通婦孺,她們抱著孩童關上了門窗在那裏聽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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