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止住了手上的動作,連連感歎。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呐。”


    “他這人啊,除了平時有些不愛說話,人還是挺好的。”


    “年紀不大就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這可真是造化弄人!”


    白洛覺著,如果不是因為片場不能吸煙,大哥恐怕會直接點上一根煙開始和他聊人生大道理。


    略略垂了眸子,白洛聲音裏帶著些似笑非笑的嘲諷。


    “大哥你別這麽說,有時候別人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大哥點頭稱是:“也是,小兄弟你這話說的有理。”


    一輛黑色保姆車行駛到了白洛的身邊,搖下了車窗,露出了章繆的臉。


    “阿洛,你這麽早就來了啊。”


    “和大家聊什麽呢?”


    “我這讓大家準備準備給你拍定妝照這件事。”


    白洛乖巧的點頭:“不著急的,我隻是醒的早,所以就來的早了些,您先去忙吧。”


    章繆越看越覺得白洛可心:“好好好,不會讓你久等的。”


    說完,章導就下了車,手裏拎著東西。


    隨行的助理的手裏也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隨著章導的步伐一同進入了片場。


    白洛轉身朝著大哥擺手,臉上帶著柔和笑意。


    “導演來了,我先去拍定妝照。”


    大哥豪邁一揮手,聲音爽朗:“去吧去吧,可別耽誤了。”


    白洛點點頭:“多謝。”


    在休息室坐了約莫一個小時,白洛聽到門口有動靜。


    敲門聲傳來,白洛清了清嗓子:“請進。”


    早上跟在章繆身後的助理走了進來,是一個容貌很年輕的男子:“您好,章導讓我過來請您去拍定妝照,您久等了。”


    白洛淺笑著站起了身。


    “化妝室是嗎,我現在就過去。”


    白洛起身時瞬時將一個紙質的手提袋提了起來。


    章導助理好奇的問了一句。


    “您手裏拎著的是什麽東西啊,看著像是一件衣服。”


    “是空調開的有些冷嗎,我這就給您開高一點。”


    白洛雙手握著袋子的手柄,姿態頗有些神秘:“這暫且保密。”


    “到了化妝室你就知道這是什麽了。”


    章導等在化妝室裏,手裏拿著白洛在設計圖上看到的那身道袍的成品。


    左看右看他都覺的道袍戲服上缺了點什麽。


    他找人設計戲服的時候可是下足了功課,但是他手上這件道袍還是越看越不對勁。


    看上去明明就是正正經經的道袍啊!


    白洛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麵帶愁容的章繆。


    微笑點頭:“章導。”


    章繆放下手中的道袍:“來啦。”


    “你快過來看看,我總覺得這件戲服有點毛病,但是說不上來是哪裏有毛病。”


    白洛走到章繆身邊放下了手中的袋子。


    將道袍在桌子上鋪平後白洛便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


    這件道袍無論形製還是細節都處理的非常到位。


    如果說哪裏不對勁的話。


    白洛手指輕撚著戲服的布料。


    這戲服想必是真絲織就的,觸手微涼,手感絲滑,上麵帶著微微的絲質特有的光澤感,就像是流水一般。


    “章導,山上修行的道士,怎麽會穿如此金貴易碎的布料做成的衣服呢。”


    “他們在山上修行,所到之處都是自然景觀。”


    “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可能沒兩天可能就刮破的不成樣子了。”


    章繆像是醍醐灌頂一般的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對哦,是我大意了。”


    “隻想著我們這次要拍的戲的主題是仙俠,所以很多戲服都選用了絲質的材料。”


    “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


    章繆拿起那道袍感歎:“我就說,這戲服有些奇怪。”


    章繆猛地拍了一下白洛的肩膀:“小兄弟你懂得真多,多虧了你了。”


    白洛垂眸淺笑,從這件事情他能夠看的出章導對於電影拍攝有多麽的嚴苛,竟是嚴苛到了每一件戲服的細節,當真是將電影拍攝當成自己最熱愛的事情,他心底油然生出了敬佩之意。


    “章導,正巧,我這裏帶了一件道袍,您看看行不行。”


    白洛將紙袋裏的道袍取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章繆原本還苦惱著該如何在一天內就趕製出另一件讓他順眼的戲服。


    大眼app上麵他們已經預告了近幾日會出神秘演員的定妝圖,如果因為戲服耽擱了,他心裏會梗著的。


    這邊白洛就掏出了一件道袍來。


    章繆將白洛掏出的道袍檢查了一遍,大聲的笑著。


    “莫非你還真是個道士,準備的這麽齊全。”


    打開白洛的紙袋,章繆在裏麵還發現了一隻形式格外簡單的木簪。


    “竟是連發簪都準備了。”


    章繆沒有等到迴答,轉過頭就看到白洛默默地笑著,好似默認。


    心下微驚,難不成他當真找到了一個道士來出演道士?


    仔細去看手中還捏著的道袍,章繆在道袍上看到了被穿過的痕跡,藍色的道袍之上已經泛著了被多次清洗而泛出的白色。


    “你真是個道士?”


    白洛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點頭。


    他以為章繆會對他道士的身份心存芥蒂,畢竟如今章繆的臉色屬實稱不上接受良好。


    章繆眨巴著眼睛,目光來來迴迴的在白洛和道袍之間轉移著。


    “道士不都是在山裏的嗎?”


    白洛沒想到章繆最後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成年之後我就下了山,這身衣服我也是許久都沒有穿過了。”


    “我們不主張完全避世。”


    白洛迴答完畢之後就看到章繆轉變成為了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心中生出了些無奈之意。


    “章導想知道什麽,我會在我能說的範圍內知無不言。”


    章繆讚許的點頭,這小兄弟,能處!


    在白洛做妝發的這段時間裏,章繆拉著白洛講了許多有關道士的基本知識。


    劉存在白洛化妝的半途中也來到了化妝室,看到了兩人聊得熱火朝天。


    “喲,你兩聊得挺好啊。”


    劉存一屁股坐在了章繆的身旁,跟著章繆的話頭插上了花紋:“白洛小兄弟看著比昨天要健談一些。”


    “你們在聊啥呢,我也來湊湊熱鬧。”


    “能讓章導都擺出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的人可真不多啊。”


    白洛聽了劉存的話,耳尖微微泛起了紅。


    他平日裏是有些沉默寡言,今日是他講到興頭上了,所以話也就多了點。


    視線緩緩在化妝室內掃視了一個來迴。


    白洛發現大家的臉色都沒有產生任何厭惡的情緒。


    臉上還都帶著些聊的開心的笑容。


    內心因為講了太多話而生出的自我厭棄感頓時少了許多。


    在山上時師傅也說他是個活潑的性子,是下了山見到了白家人後,他的性格才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模樣。


    白洛抬眸看著鏡子裏造型已經做到一半的自己。


    覺得最近這兩日自己有所進步。


    接著和章繆聊天的機會。


    他幾乎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化妝室和造型師在自己臉上和頭發上擺弄的動靜了。


    他做到了來之前言梓對他的叮囑。


    他如今好像已經能夠接受合理範圍內和其他人的肢體接觸了。


    白洛的頭上戴著一頂用真發做成的假發。


    假發很長,在造型師的打理下看上去很是柔順。


    就像是白洛天生就生了那般長的頭發一般。


    造型師的手指纖長,勾起了白洛頭上的假發正做著造型,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白洛後頸處的傷疤。


    正在給白洛畫眉的化妝師看到白洛突然一個瑟縮,險些給他畫出了一道分叉的眉毛。


    造型師輕聲問道:“怎麽了,是弄疼你了嗎?”


    白洛微微搖頭:“未曾。”


    “隻是我的後頸上有一道傷疤,所以有些敏感。”


    抿了抿唇:“你繼續吧,我隻是突然被人觸碰了傷疤,所以有些不習慣。”


    造型師沒想太多:“抱歉啊小兄弟,我力道再輕一些。”


    自劉存進來後,章繆便沒再打擾白洛,和劉存兩人聊了起來。


    突然這邊聽到白洛說後頸有一處傷口。


    臉色變得微沉。


    尤其是劉存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劉存摸著自己的後頸,那裏也同樣有一道傷疤。


    章繆和劉存兩人對視了一樣,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樣的重視。


    難得遇到這麽合他們心意的小朋友,自然得重視些。


    更何況白洛的身後站著言氏集團,看在言氏集團的份上他們也得格外注意些。


    章繆清了清嗓:“阿洛,你受傷了?”


    “明顯嗎,明顯的話我讓特效化妝老師給你遮一遮。”


    “是最近受傷的嗎,要注意身體啊。”


    白洛微微偏頭看著章繆和劉存,兩人臉上的關切之意做不了假,心中泛出一絲暖意,他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師兄們。


    是時候見一見他們了。


    聽說有個師兄剛好在z城,好像是三師兄。


    手指輕觸著後頸上已經被道袍領口徹底掩蓋的那塊有著猙獰傷疤的皮肉。


    “章導,已經是舊傷了,影響拍攝效果嗎?”


    劉存站起了身:“我看看。”


    “如果嚴重的話,為了拍攝效果是需要請特效老師來遮蓋的。”


    白洛其實看看明白了章繆和劉存的真實目的,嘴角露出些笑意,沒有排斥。


    伸手將假發攏到了一邊,微微垂著頭。


    一隻手撩開了遮蓋住了傷疤的衣領。


    “傷疤就在這。”


    劉存和章繆一同看著白洛脖頸上的傷疤,臉色有些難看。


    造型師和化妝師離白洛離的近,他們也看清楚了白洛後頸的疤痕。


    劉存心中已經確定無誤,白洛的傷口是別人造成的。


    那麽長的一道傷疤,不可能是自己弄出來的。


    還正正的落在了腺體的位置上。


    一看就是別人處心積慮製造出來的傷口。


    劉存輕輕為白洛將領口拉了起來。


    “這傷疤,位置偏下,注意一些的話是不會漏出來的,就先這樣吧,到時候測試一下拉進鏡頭會不會漏出來。”


    “如果拉進鏡頭也沒有妨礙,就不用遮了。”


    章繆和劉存迴到了沙發上坐了下去。


    章繆眼睛眨巴著,語氣難得的有些遲疑:“阿洛,你方便跟我們說說,你這傷疤是怎麽來的嗎?”


    白洛端坐著,造型師和化妝師繼續手上的動作。


    “沒什麽,一個陳年傷疤。”


    “當時沒有條件治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傷口也已經愈合了,我就沒有多管他了。”


    “這傷我也看不到,就隨他了。”


    白洛簡單的陳述著事實,隱去了始作俑者,他已經將這件事情看淡了。


    他也不是什麽珍貴的alpha,更不是性別更珍貴的omega,不用太在乎腺體位置的傷口。


    那傷口對他造成不了實質性的傷害。


    隻是讓他更加看清了白家那些人的嘴臉。


    這邊白洛正想著,手機突然接連震動了起來。


    白洛拿起手機,看到韓天又發過來了幾條信息,這次白家緊隨其後,也發來了一些消息。


    韓天作為娛樂圈導演,手上有著自己的人脈。


    他通過人脈知道了白洛要出演靈變。


    在靈變官宣靈變有神秘演員助陣的時候他還在想是誰。


    多方打聽了之後終於知道那人是一個叫做白洛的人,還給了他模糊的視頻截圖照片。


    原本他還想著不可能會是他知道的那個白洛。


    但昨天和沈玉纏綿的時候,沈玉突然告訴他。


    那人就是他不肯承認的未婚夫,白洛。


    韓天心中頓時惱怒了起來。


    原來白洛不是不想進娛樂圈,而是得到了更好的,看不上他手裏那幾個歪瓜裂棗,看不上他手裏漏出來的幾個小角色。


    他也真的不知道章導和劉導是怎麽想的。


    怎麽就看上了那麽一個人!


    這次韓天找尋白洛的信息裏麵的文字帶上了質問。


    【你認識章導和劉導?】


    【我就說你怎麽看不上我答應給你的資源,原來是有了更好的。】


    【但是得到了如何,你別忘記了你還有個弟弟!】


    白洛握著手機的手頓時捏緊。


    化妝師伸手扶正白洛的臉:“放輕鬆,臉不要太緊繃。”


    白洛依言照做。


    點開那條被他備注為白的人發過來的消息。


    【我的好哥哥,我已經到靈變的片場了,快出來迎接我呀。】


    【曬久了太陽我的皮膚會變得不好的。】


    【到時候墨墨曬傷了可怎麽辦啊,爸爸媽媽會心疼我的,哥哥可是要擔待責任的,到時候你被爸爸媽媽責怪可不要怪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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