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附子臉色微沉,擰眉看向淩老會長,“淩會長這是什麽意思?”


    淩老會長神色平靜地看了眼台下站起來的十五個協會成員,眼裏一抹痛色閃過,抬眸看著白附子,“你去自首吧,白附子。”


    白附子聽到這話,忍不住冷笑道:“淩會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自首,我為什麽要自首?我又沒有犯事,為什麽要自首?”


    淩老會長見此,輕搖了搖頭,“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對嗎?”


    白附子麵色鎮定道:“我沒有做錯事,問心無愧,何來悔改?”


    淩老會長不再多言,側目看向溫斯宜,溫聲道:“斯宜,放手去做吧。”


    溫斯宜微微頷首,神情冷漠地瞥了眼白附子,輕笑道:“白附子前輩是不是覺得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物是人非,關於當年的事情死無對證了,是嗎?”


    白附子撇過臉,冷聲道:“你這話的意思,我聽不懂!”


    溫斯宜笑著開口,“沒關係,白附子聽不懂也沒關係,但我覺得你一定能看懂!”


    說完這話,溫斯宜徑直走到主持人身邊,向主持人征用了台上的電腦,拿出優盤插到電腦上,點開其中一個視頻,點了播放。


    場內眾人紛紛看向投射在大屏幕上視頻裏的人。


    出現在視頻裏的是一個五十歲出頭,頭發花白的女人。


    白附子在看清視頻裏女人的長相後,麵色微變。


    溫斯宜一直注意著白附子,瞥見白附子的表情變化,嗤笑道:“看樣子,白附子前輩對這個人並不陌生啊,白附子前輩認識這個人。”


    白附子矢口否認道:“不認識!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也根本不認識她!”


    對於白附子的否認,溫斯宜並不在意,他們搜集到的證據足夠充分,即便白附子巧舌如簧,他也沒有任何可以反駁辯解的機會。


    眾人對著視頻裏的人議論紛紛時,就聽到視頻裏的女人在沉默了許久後,開口說話。


    從她的訴說中,眾人都聽明白了她所說的事情。


    視頻裏的女人曾是祝餘和白附子師門醫館裏負責藥材的,當年祝餘接診了一個病症比較嚴重的病人,在為病人診過脈後,祝餘開了藥方,交給了女人,讓女人按照藥方給病人抓藥。


    女人按照藥方仔仔細細抓好藥,正準備打包時,白附子遞給女人一份藥方,讓她抓藥,說他那邊要的比較著急。


    女人便接過白附子的藥方,抓好藥,將兩個藥方的藥都打包好,正要把屬於祝餘開的藥方的藥交給祝餘,白附子卻說他順便帶過去就好,便把藥交給了白附子。


    那天下班時,女人在醫館門口的垃圾桶裏看到了一些眼熟的藥材,但她也沒多想,有時候醫館裏的一些藥材不適合繼續使用時,祝餘等人也會及時清理掉,所以她當時隻以為那是沒用的藥材。


    可過了沒多久,祝餘接診的那位病人家屬就找上了門,說他們的兒子就是因為喝了祝餘開的藥才去世的,說祝餘是個庸醫,害死了他們的兒子。


    祝餘當時隻覺得奇怪,他很清楚自己開的藥方沒問題,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便提出讓病人家屬把藥方拿出來讓他看看。


    從病人家屬手中拿到藥方,祝餘仔細看了看,藥方還是自己寫的那張藥方,可無論怎麽樣,那位病人都不應該因為喝了自己開的藥直接去世。


    祝餘想和病人家屬問清楚具體情況,找出病人不幸離世的根本緣由,可病人家屬卻認為祝餘是想逃避責任,不依不饒地鬧了起來。


    病人家屬天天帶著人上門鬧事討要說法,祝餘的師傅便提出先閉館停業幾天。


    女人休息的那兩天,越想越覺得自己當時在垃圾桶裏看到的藥材眼熟,便重新迴到了醫館。


    卻剛好看到白附子在處理幾包藥材,而被他處理掉的藥材正是自己當時按照他給的藥方抓的藥,女人當即躲了起來。


    在白附子離開後,便將被他處理埋起來的藥材偷偷挖了出來拿迴了家。


    她雖然對藥方一竅不通,可她對藥材卻十分熟悉,在翻看被白附子處理掉的藥材時,她發現少了兩樣藥材。


    她覺得事有蹊蹺,第二天便去找了醫館的老先生,也就是祝餘和白附子二人的師傅。


    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老人,而老人聽完她說的事情後,臉色十分難看,讓她先行離開,對外先不要聲張這件事情。


    女人點頭應是,可她剛從老人的房間出來,就看到站在門外不遠處的白附子目光冰冷地看著她,宛如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她當時便慌了神,急急忙忙迴到家,心驚膽戰了好幾天,一直也不敢去醫館。


    可誰知道沒幾天,她就聽說醫館的老先生去世了,她悄悄趕到醫館,看到醫館四處掛起的白幡,心裏恐慌極了,再也不敢耽擱時間,連夜收拾好行李匆忙離開。


    果不其然,在她匆忙離開當晚,自己家裏就遭了賊,想到白附子連自己的恩師都不放過,女人更加害怕,離開前製造出自己夜裏趕路失足掉進河裏的假象,兜兜轉轉繞了好幾圈,才到了一個地方隱姓埋名地生活。


    直到被人找上門,問起當年的事情,她才說出了這件壓在她心頭多年,壓得她喘不過氣的陳年舊事。


    視頻播放完畢,場內不少人都用一種驚疑不定的眼神看向白附子。


    白附子在京市中醫界的名望不小,雖然當年祝餘和祝餘師傅的事情,他們也曾懷疑過白附子。


    隻因當年祝餘醫術高超,名聲鵲起,被他醫治好的病人對他讚不絕口,所有人都默認他會繼承師門衣缽,成為京市中醫協會的會長。


    突然發生那樣的事情,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有人故意針對祝餘,當時業內人士第一個懷疑的便是白附子,隻是他們並沒有證據證明他們的猜想。


    如今意外得知白附子與當年祝餘的事情脫不開關係,甚至就連兩人師傅的死都與白附子有關,如何能不感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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