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白附子左側的人見所有人聽到自己的話,都朝著自己看了過來,心裏對這種反應十分滿意,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白附子,故作神秘道:“我聽說那個小姑娘來頭可不小。”


    其他人聞言,議論紛紛。


    “來頭不小?什麽來頭啊?”


    “難道是淩老會長新收的徒弟?”


    “還是哪位老前輩的徒弟?”


    幾人議論了半天,見知情的那人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樣,連忙催促道:“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到底知道什麽,快跟我們說說!”


    那人輕咳了兩聲,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這個小姑娘和那個人有關係。”


    “那個人?哪個人?”


    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口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說話那人用一種不認同的眼神看了幾人一眼,意味深長地提醒道:“還能是哪個人?當然就是那個人啊!”


    幾人從說話人的表情看出端倪,頓時恍然大悟,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


    “你說的難道是當初差一點就成為京市中醫協會會長的那個人?”


    “沒錯,就是他。”說話那人信誓旦旦地點頭,小聲道:“我可聽說了,淩老會長這次特意邀請來的這個小姑娘好像就是他的徒弟!”


    “真的假的?他居然還活著?”


    “你不是在誆我們吧?他竟然沒死?”


    被懷疑的那人瞥了幾人一眼,沒好氣道:“我騙你們做什麽?我說的可都是真的!這一點到時候讓白老前輩確認一下,不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嗎?您說是不是啊,白老前輩?”


    在聽到幾人提起“那個人”時,白附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分出一絲心神仔細聽著幾人議論,被點到名字時白附子還在愣神中,一時沒反應過來。


    在旁人的提醒下,知道他們問了自己什麽問題後,白附子麵色平靜道:“我倒是能確認,這也並不費時間,可我並不覺得有這個必要。”


    幾人愣了愣,有些疑惑。


    “白老前輩,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您為什麽會覺得沒必要呢?”


    “對啊,白老前輩,為什麽?”


    白附子微微側目看了幾人一眼,神色冷清道:“他當年做了什麽事情,你們並非不清楚,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即便是他的徒弟那又如何?心術不正的人沒必要浪費我的時間!”


    聽到白附子這番話,幾人臉上露出有些怪異的表情,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說話。


    白附子也不想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徑直往前走,漫不經心地開口:“淩老會長竟然會特意邀請這樣的人來參加這次的交流研討會,淩老會長看來是真的上了年紀了,看人的眼光不太行了啊……”


    落後白附子幾步的人互相看了看,沒有出言附和白附子的話,隻是默默抬步跟了上去。


    師傅們都走遠了,落在後麵的幾人的徒弟,兒子才紛紛開口。


    “幾位前輩剛才說的那個人是誰啊?這麽神秘?”


    “聽剛才幾位前輩的話,他們口中的那個人好像和白老前輩認識,白術,你知道他們說的是誰嗎?”


    白術望著前方自己父親的背影,搖頭,“我也不清楚,我並沒有聽父親提起過。”


    見白術都不清楚,幾人卻對師傅們所說的那個人越發好奇。


    來參加交流研討會的溫斯宜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冠上了“心術不正”的帽子,更加不知道有人在抹黑自己的師傅。


    溫斯宜走進包廂後,就看到坐在包廂裏的幾位老人紅著眼睛看著自己,還有人連聲說“好”。


    自己一進門,幾位老人便十分熱情地招唿溫斯宜坐。


    溫斯宜入座後,幾位老人也沒有拉著溫斯宜詢問祝餘的事情,而是關心溫斯宜的情況,問她覺得這裏怎麽樣,還習不習慣,醫術上有沒有遇到什麽難題,仿佛他們隻是在關心一個喜歡中醫,學中醫的年輕後輩,毫不藏私。


    能和更多老前輩交流醫術,溫斯宜自然不會錯過這種難得的機會,和幾位老人侃侃而談。


    這讓帶溫斯宜過來的龔院長和淩老會長有些哭笑不得。


    直到餐廳上好飯菜,兩人才溫聲阻止了還想繼續討論下去的幾人。


    龔院長輕聲道:“先吃飯吧,交流研討的時間還多著呢,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前輩們覺得呢?”


    坐在溫斯宜旁邊的老人連忙點頭,“是該先吃飯,看看斯宜,人都瘦成這樣了,飯得按時吃,可不能不吃,對身體不好的。”


    “就是就是,來,斯宜,嚐嚐這個,這個味道很不錯的。”


    龔院長本來還擔心勸不了幾人,卻沒想到有溫斯宜在,幾位老人吃飯十分自覺,隻覺得好笑。


    一行人吃過飯,溫斯宜想先迴房間休息,幾位老人這才依依不舍地送溫斯宜離開,臨走前,還讓龔院長幫忙給他們幾個建了個群,接著把溫斯宜拉進了群裏。


    迴到房間裏的溫斯宜看見群裏幾位老人發消息說她遇到問題,可以隨時發到群裏問他們,或者平時聊聊天也行,讓她千萬不要覺得有壓力,順其自然就好。


    溫斯宜笑看著群裏的幾位老人,隻覺得幾位老人十分有趣。


    躺在床上沒一會兒,溫斯宜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許是今天上午動腦太頻繁,溫斯宜隻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夢,而夢裏的內容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夢裏,她在冰冷的海水裏掙紮著,眼前的光亮逐漸離自己越來越遠,能夠唿吸到的氧氣仿佛越來越少,窒息感漸漸加深,直到徹底失去了掙紮的力氣,任由自己向更深處沉去。


    耳邊隻剩下海水的聲音,四周昏黑至極,冰冷至極,意識昏昏沉沉的,當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時,耳畔傳來並不清晰的聲音。


    “老婆,那裏好像有個女娃娃!”


    “女娃娃?咋好像真滴有個女娃娃,快快快,快救上來!”


    意識昏沉間,自己仿佛被什麽人從海裏撈了上去,胸口被人用力按壓著,耳邊夾雜著著急的聲音。


    “娃娃,醒醒!快醒醒!”


    “女娃娃,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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