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楚學笑著開口:“目前看來,讓小十一跟你們迴去的決定,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溫言廷和溫謹言互相看了眼,對楚學的警惕和防備始終不曾減少。


    溫言廷:“楚總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學笑看著兩人,輕聲道:“怎麽?兩位應該聽小十一說起過吧,是我讓她跟你們迴去的,更何況,小十一這個稱唿你們應該在小四那裏聽到過吧。”


    溫謹言不太願意相信,畢竟前一秒的楚學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一個好人。


    溫謹言冷聲道:“你拿什麽證明你就是我妹妹之前提過一嘴的哥哥?我又憑什麽相信你和我妹妹是真的認識?”


    楚學看著對自己滿是警惕和防備的兩人,倒也沒生氣。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點開相冊,點開一張照片,反轉手機讓兩人看。


    “這張照片可以證明嗎?”


    溫言廷和溫謹言稍往前走了幾步,仔細看著手機屏幕顯示的照片。


    照片裏的溫斯宜大概是十一二歲時的模樣,小姑娘很是嫌棄地舉著兩根手指比著耶,旁邊笑著摸小姑娘腦袋的正是年輕幾歲的楚學。


    楚學為了讓兩人相信,伸手劃著手機屏幕,讓兩人看照片。


    楚學手機裏的照片很多,從溫斯宜十一二歲左右,一直到現在的照片都有,中間從未間斷過,每一個年齡段都有。


    看過照片,溫言廷和溫謹言這才將信將疑地信了楚學。


    兩人在楚學的溫聲招唿下,又重新坐了迴去。


    溫言廷看著和剛才判若兩人,正經了許多,變得成熟穩重的楚學,開口道:“所以你剛才的那番話是在試探我們?”


    楚學輕點了點頭,“很抱歉,雖然我知道這樣的做法有些失禮,但我必須確保小十一不會再次受到傷害。”


    不等溫言廷和溫謹言想清楚楚學這話是什麽意思,楚學先一步替他們解惑。


    楚學看著溫言廷父子倆,開口道:“小六帶你們旁聽過,所以江家夫婦倆對小十一做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兩人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知道。”


    楚學從身側拿出一個文件袋,推到兩人麵前。


    溫言廷不解道:“這是什麽?”


    想到文件袋裏的東西,楚學眼神微冷,攥緊了拳頭,“和江家夫婦,小十一有關的一些資料,這裏麵的內容遠比你們所聽到的言語沉重許多。”


    溫言廷和溫謹言接過文件袋,倒出裏麵的資料,散落在桌麵上的有照片,有醫院的診斷書,還有些其他的資料。


    兩人似乎想到了什麽,拿起那厚厚的一遝照片,一張一張地翻看著手裏的照片,兩人的神情越發難看。


    聽過江家夫婦對女兒所做的一切,溫言廷以為自己所想象到的已經夠沉重了。


    可看到手裏的照片,溫言廷才發現自己所猜想的連女兒親身經曆的萬分之一都不到。


    溫言廷口腔內滿是鐵鏽味的血腥氣,赤紅著眼,充滿憤怒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畜牲!他們怎麽敢!怎麽能……人渣!”


    身旁的溫謹言更是目眥欲裂地盯著溫言廷手中的照片,恨不得此刻衝到江在華夫婦倆麵前,讓他們也嚐嚐妹妹所受的痛苦和折磨!


    照片裏的小女孩從一開始的眼裏還有希冀和困惑的模樣,到後來熟練地抱著頭,滿目恐懼地挨著打,再到後來的麻木和絕望。


    而對小女孩施加暴力的兩個成年人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猙獰,宛如一個魔鬼。


    溫謹言神色恍惚間想到什麽,抬眸看向楚學,“這些照片是……”從哪兒來的?


    照片的角度並不像是偷拍的,照片清晰地更像是近距離拍攝的。


    楚學開口道:“是從江在華公司裏的電腦裏找到的。”


    溫言廷和溫謹言抬頭紅著眼看向楚學。


    楚學冷聲道:“江在華在公司心情煩躁時會看這些照片來滿足他扭曲畸形的心理。”


    強烈的憤怒和痛苦充斥在心中,溫言廷父子倆抬手捂著臉,眼淚卻始終止不住地從指縫間滑落,照片裏溫斯宜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熟練地護著頭的動作,都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插在心髒上,痛苦難耐,讓兩人喘不過氣來。


    楚學看著溫言廷父子倆,輕聲解釋道:“因為江家夫婦倆用最糟糕的方式毀了小十一對‘家人、父母’這兩個詞最美好的期待,後來更是選擇拋棄小十一來換取利益,讓小十一對親情再無半點期待。”


    “而你們是小十一血緣關係上真正的家人、父母,所以我得確認你們不會和江家夫婦一樣,讓小十一再次受到傷害!”


    楚學說到這裏輕歎了口氣,“所以剛才的行為若有不妥之處,煩請兩位多見諒。”


    溫言廷聲音有些哽咽,“楚總言重了,你是為了囡囡,你沒做錯什麽,不需要向我們道歉。”


    溫謹言自嘲道:“和楚總相比,我這個做哥哥的真是失敗啊……”


    楚學看了眼溫謹言,想了想,不太熟練地開口安慰道:“你和我陪伴小十一的時期不同,你不用和我比,更何況在小十一眼裏,你是個很好的哥哥。”


    溫謹言不太相信地看了眼楚學。


    楚學麵不改色道:“是真的,小十一跟我們誇過你,說你是個很好的哥哥。”


    前提是忽略掉小十一那些向他們吐槽溫謹言不讓她喝可樂的話,剩下的絕對是誇溫謹言是個好哥哥的話,這點毋庸置疑。


    溫言廷和溫謹言努力讓兩人冷靜下來,穩定好情緒。


    情緒稍緩的溫言廷看著楚學開口道:“楚總今天約我們來這裏,應該不單單是想讓我們看到這些資料吧,你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們說吧。”


    楚學輕點了點頭,鄭重開口道:“事關小十一,關於這件事情,我們幾個人討論了很久,一致認為你們有必要知道,你們應該知道這件事情。”


    溫言廷和溫謹言看著楚學凝重的表情,兩人心中頓時緊張起來,艱難開口問道:“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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