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刑警大隊離開後,溫斯宜並沒有第一時間迴家。


    言陸集團。


    白特助收到溫斯宜發給他的消息時,對於溫斯宜交代他,讓他辦的事情,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還是照辦,去了趟項目組辦公室。


    言陸集團對麵的咖啡廳。


    溫言廷和溫謹言走進咖啡廳,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包廂。


    溫謹言疑惑道:“小妹,你怎麽過來了?你叫我和爸過來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爸,大哥,你們先坐吧。”


    溫言廷和溫謹言對視一眼,麵有不解地坐在溫斯宜對麵。


    溫斯宜也沒和他們繞彎子,拿出裴瑋查到的所有資料,遞給兩人。


    看到資料第一頁的名字時,溫言廷和溫謹言都有些詫異,可隨著手中的資料越翻越薄,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溫謹言苦笑道:“沒想到我以為最沒有可能的人,卻是最有嫌疑的人,看來我看人的眼光還是不如爸啊。”


    溫言廷伸手拍了拍溫謹言的肩膀,“不用自責,沒有誰能保證自己一直不出錯。”


    看著手中的資料,溫言廷感慨道:“我已經讓手底下的人去查了,隻是沒想到囡囡比爸爸的速度快了這麽多啊……”


    溫斯宜搖頭,“不是我快,是四哥查到的,是他的功勞,更何況我們查的隻有一個人,工程量小。”


    溫言廷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裴家小子?”


    溫斯宜點了點頭。


    溫言廷笑道:“看來完了得好好感謝他。”


    溫謹言好奇問道:“小妹,你就前天去了趟公司,就那麽一下午的時間,你是怎麽發現郭思有問題的?”


    溫斯宜簡單向兩人解釋了一下自己注意到數據異常的情況。


    溫言廷驚奇道:“囡囡還懂能源技術啊。”


    溫斯宜搖頭,“我沒有小十哥那麽精通,隻是有所涉獵。”


    聽到外麵說話的聲音,溫斯宜站起身,“爸,人我讓白特助叫來了,剩下的你們問吧,我在外麵等你們。”


    溫言廷和溫謹言兩人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點了點頭。


    白特助帶著郭思走進包廂。


    一路惴惴不安的郭思在看到溫言廷和溫謹言出現在包廂時,心中的不安愈加強烈。


    溫言廷麵色平靜地招唿郭思先坐。


    不明所以的白特助被溫斯宜拉著在外麵靠窗的位置坐下。


    白特助困惑不已,“斯宜小姐,你這是?”


    溫斯宜從背包裏拿出平板,讓白特助自己看。


    白特助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困惑到了然。


    包廂裏。


    郭思本就不是個心思深重的人,若是他有些心計,就不會被溫斯宜的幾句提問就露出端倪。


    從很早以前答應那個人的請求時,郭思一直覺得自己身上背著一顆炸彈,生怕哪天突然就炸了,而前不久聽從對方的要求做了錯事後,心中的愧疚、懊悔、恐懼種種情緒積壓在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如今聽到溫言廷的問話,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對於溫言廷和溫謹言兩人的問題,幾乎是有問必答。


    包廂外麵。


    白特助已經看完了手中的所有資料。


    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他為什麽不和公司說?不和溫總說?溫總本就一直看好他,如果他向溫總說的話,溫總不會不幫他的!”


    白特助有些想不明白。


    從資料上看,郭思會做出向競爭對手泄露自家公司項目規劃書的原因很簡單,是為了他的母親。


    郭思上高中時,父親出了車禍,意外去世,家裏的重擔都壓在他母親一人身上,身體本就不好的郭母在郭父去世的第二年突然病倒,被診斷出風濕性心髒病,在經過藥物治療後,不能勞累,有時天熱也會發病。


    當時的郭思幾乎是過著學校、醫院兩頭跑的忙碌生活,好在郭思也是個爭氣的,在那種境況下還是考上了京州大學。


    郭父的賠償款幾乎都用在了郭母的治療上,郭思上大學則是靠的助學貸款,母親發病時的治療費用、畢業後還貸款的壓力,讓郭思不得不在課業之外的時間打工兼職。


    後來大三那年,去母校演講的溫謹言注意到了郭思,發現郭思是個很有能力和想法的人,便資助郭思讀書,幫他提前還清了貸款,並且向郭思發出了邀請,邀請他畢業後去言陸集團上班。


    郭思也沒有辜負溫謹言對他的好意,畢業後憑借自己的努力進入言陸集團實習,一直走到今天。


    所以白特助想不明白,他為什麽寧願做出這種犯法的事情,也不願意告訴溫總,向溫總尋求幫助。


    溫斯宜側眸看著包廂,輕聲道:“或許正是因為我哥已經幫了他很多,所以他才更加沒辦法向我哥開口尋求幫助吧。”


    白特助氣惱道:“就因為這樣,他就要親手葬送自己的事業?做出向競爭對手泄露項目規劃書的事情?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大腦宕機了嗎?”


    溫斯宜用勺子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人的思緒是很容易被他人影響的,尤其在遇到困難走投無路的時候,如果有人告訴郭思,他隻需要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不會對他的恩人造成致命性的打擊,隻是失去一個項目,他的母親也能得到最好的治療,整件事情裏需要做出犧牲的隻有他自己……”


    “本就深陷困境的郭思會很容易受到這種說辭的影響,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白特助聽完溫斯宜的話,頓時陷入沉默。


    他該說些什麽呢?他什麽也說不了。


    他不是郭思,沒有經曆過郭思所經曆的事情,也沒有形成和郭思一樣的性格,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在遇到和郭思一樣的事情後,自己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而包廂內的溫言廷和溫謹言聽著郭思說的每一句話,和白特助的心情一模一樣,一開始是費解,困惑,隨之而來的是沉默無言。


    白特助見溫斯宜的視線雖然落在包廂門口,目光卻沒有聚焦,似乎在想別的事情。


    開口問道:“斯宜小姐,你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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