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佰木市暖陽孤兒院,溫斯宜一走,孩子們還有些不開心,但他們還得照常生活。


    下午放學迴來的南辭看見孤兒院門口一直閑置的信箱有一個小角露出來,走到信箱前,打開信箱,看見信箱裏躺著的一封信,眨了眨眼睛。


    拿著信跑進孤兒院,徑直去院長的房間。


    “院長媽媽,院長媽媽……”


    坐在房間裏算賬的南院長聽到聲音,站起身,看到南辭跑進來,柔聲問道:“怎麽了,小辭?”


    南辭將手中的信遞給南院長,“院長媽媽,這是我剛剛在信箱裏發現的,好像是給斯宜姐姐的。”


    “給小宜的?”


    南院長拿起信,看到信封上有些熟悉的字跡,恍然想起什麽,拉開房間裏的一個抽屜。


    南辭好奇地看了眼,發現抽屜裏有好多個和南院長手中一樣的信封,很特別的黑色信封,信封上都寫著“溫斯宜收”幾個大字。


    南院長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小宜長時間在外邊忙,難得迴來一次,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南辭好奇問道:“院長媽媽,這些信都是給斯宜姐姐的嗎?怎麽會有這麽多?是誰呀?”


    南院長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看了眼時間,從房間裏找了個紙盒子,將抽屜裏所有的信和手中的信都裝了起來,“趁著郵局這個點還開著,我還是趕緊去把這些給小宜寄過去吧。”


    正想出門,卻碰上來找她的老師。


    “院長?您要出去?這邊正好有件急事需要您處理一下呢。”


    南院長遲疑地看了眼手中的紙盒,又看了看來找她的老師,想著要不明天再寄的時候,南辭舉手提議道:“院長媽媽,要不我幫您去寄吧,您去處理事情吧。”


    南院長看了看南辭,想到這孩子平時辦事都十分穩妥,隻是寄個信而已,便把手中的紙盒遞給了南辭,塞給他一張紙條和寄快遞的錢。


    “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迴,知道嗎?”南院長叮囑道。


    “放心吧,院長媽媽,保證完成任務!”南辭笑著跑開了。


    南辭趕著郵局關門前,走完了寄快遞的所有流程,在封裝快遞前和郵局裏的工作人員要了張紙,寫了幾句話,一起裝進了盒子。


    忙完事情的南院長看著窗外漸黑的天空,迴到房間,想起寄出去的快遞,給溫斯宜打了個電話。


    她手中的地址是陸嫄臨走前給她的,聯係方式也是陸嫄本人的,她得跟溫斯宜說一聲,免得不知道有這迴事。


    溫家,正在吃晚飯的溫斯宜看著響起的手機。


    起身,走到一邊,


    “院長,怎麽了?”


    南院長和藹的聲音響起,“小宜啊,今天有人給你寄了封信,我才想起來你沒迴來的這一年裏一直有信寄給你,你走的時候沒想起來這迴事,剛剛我讓小辭把信給你寄過去了,留的電話是你母親的,你記得收一下。”


    聽到南院長的話,溫斯宜眉頭皺起,“信?是什麽人寄的,院長您知道嗎?”


    “這個還真就不知道了,信封上也沒寫寄件人名字。”


    溫斯宜心中的疑慮加深,溫聲道謝:“我知道了,謝謝院長。”


    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溫斯宜迴到餐桌,和陸嫄說起南院長寄的快遞,讓收到後和她說一聲。


    陸嫄笑著點頭應聲。


    吃過晚飯,準備上樓迴自己房間的溫斯宜被陸嫄叫住。


    “怎麽了?”


    陸嫄端著一盤模樣可愛精致的曲奇餅幹遞給溫斯宜,笑著解釋,“這是你四哥今天專門給你做的,斯宜拿迴房間當個飯後甜點吧。”


    溫斯宜接過盤子,看了眼顯然是花了心思做的曲奇餅幹,遲疑了一下,輕聲問道:“他的身體很糟糕嗎?”


    陸嫄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溫斯宜口中的“他”是誰,臉上流露出自責難過之色,卻還是衝著溫斯宜溫柔地笑了笑,“會好的,斯宜不用擔心。”


    盡管陸嫄已經努力地在掩飾眼中的憂傷,可溫斯宜還是看出了她的強顏歡笑。


    想了想,溫斯宜開口道:“麻煩您等我一下。”


    說完端著盤子上樓迴了自己的房間,留下一臉困惑的陸嫄。


    坐在沙發上的溫家父子倆見陸嫄這副模樣,關切問道:“怎麽了?”


    陸嫄搖了搖頭,“沒事。”


    迴到房間的溫斯宜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桌子上,拉出行李箱,從裏麵翻出一個雕刻精致的木盒子,打開,從裏麵的瓶瓶罐罐裏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下了樓。


    徑直走到陸嫄麵前,動作輕柔地攤開陸嫄的手,將小瓷瓶放進陸嫄手裏。


    旁邊的溫家父子倆也被溫斯宜的動作吸引了目光看過來。


    陸嫄看著手中的小瓷瓶,不解道:“斯宜,這是什麽?”


    “滋養身體的藥丸,一天兩次,一次一粒。”


    聽到溫斯宜的解釋,陸嫄立刻意識到了什麽,抬眸看著溫斯宜,柔聲問道:“這是斯宜給小四的嗎?”


    溫斯宜點了點頭。


    補充道:“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他的身體狀況究竟怎麽樣,具體病症表現有哪些,不過這個藥是用來滋養身體的,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的。”


    一旁默默看了半晌的溫謹言越發覺得自己母親手中的瓷瓶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媽,能讓我看看嗎?”


    陸嫄把瓷瓶遞給溫謹言,目光溫柔地看著溫斯宜,“我們斯宜真的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孩子呢。”


    很少被人用這麽溫柔的目光,溫柔的語氣誇讚的溫斯宜耳根微紅,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紅暈,“我先迴房間了。”


    說完便上樓迴了房間,落在陸嫄三人眼裏,就是溫斯宜害羞了,落荒而逃。


    待溫斯宜上樓後,收迴視線,拿著瓶子細看了好一會兒的溫謹言總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覺得瓶子眼熟了。


    指著瓶身底部的位置,讓溫言廷看,“爸,你看這兒……”


    溫言廷湊近看了看,眼中流露出驚詫之色,和溫謹言麵麵相覷道:“這不是……”


    陸嫄聽著父子倆的話,不明所以,開口問道:“你們父子倆擱這兒打什麽啞迷呢?”


    溫謹言指著瓶子底部的位置,讓陸嫄看,“媽,你看這裏。”


    陸嫄從溫謹言手中接過瓷瓶,仔細看了看,“有個祥雲的圖案,那又怎麽了?”


    溫謹言和溫言廷對視一眼,解釋:“媽,你可能不太清楚,目前市麵上凡是鬼醫聖手研製出來的藥,都是用這種純白色的瓷瓶封裝的,而且隻有鬼醫聖手本人親手製作的藥,藥瓶底部才會有這樣的祥雲圖案,也就是說,這個祥雲圖案是鬼醫聖手本人的一種代表。”


    溫言廷補充道:“不僅如此,這個祥雲圖案看似簡單,實際上它是個特殊的二維碼。”


    “二維碼?”陸嫄不解。


    溫言廷:“用手機識別掃描這個二維碼後,會彈出關於瓷瓶中藥丸的名稱、成分、數量、用法、用量、適應症、禁忌症、有效期、貯藏方法等等信息,說是二維碼,其實更像是電子版的說明書和防偽標識,也因此,市麵上鬼醫聖手親手製作的藥從未有過能以假亂真的。”


    陸嫄愣住了。


    她倒是不知道關於祥雲圖案代表什麽這事,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知道鬼醫聖手。


    鬼醫聖手是什麽人,幾乎沒人不知道,她更是清楚地知道鬼醫聖手親手製作的藥有多難求,說是價值千金也不為過,隻因鬼醫聖手很少親手製藥,很多時候都是由世濟堂根據藥方製藥出售。


    幾年前的一次拍賣會上,就曾拍賣過鬼醫聖手親手製作的藥丸,當時是按粒拍賣的,一粒藥就價值過萬。


    而此刻,她的手上就躺著一瓶價值千金,旁人趨之若鶩,費盡心思也難求得的藥,滿滿一瓶。


    有那麽一瞬間,陸嫄覺得自己手裏拿的不是珍貴的藥,而是什麽燙手山芋。


    “那,那現在怎麽辦?”


    溫言廷父子倆對視一眼,雖然小四的確很需要這瓶藥,但這是斯宜的,想來是斯宜偶然得到的,斯宜不知道這藥的價值,但是他們知道,自然不能就這麽收下。


    溫謹言站起身,從陸嫄手中拿過藥瓶,“我去還給小妹吧,這藥太貴重了。”


    溫言廷和陸嫄都點頭認同溫謹言的做法。


    他們弄丟了自家寶貝這麽多年,收下女兒這麽貴重的東西,實在是受之有愧。


    溫謹言上樓敲響了溫斯宜房間的門。


    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溫謹言,溫斯宜有些驚訝,“有什麽事嗎?”


    聽到小妹還是沒有叫自己哥哥,溫謹言難免有些失落,卻沒有讓溫斯宜看出自己的失落,“小妹,這瓶藥你收迴去吧,太貴重了,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看到溫謹言手中的藥瓶,聽到他這話,溫斯宜大抵能猜到是怎麽一迴事了,卻並沒有伸手。


    臉上沒什麽太多的表情,清冷道:“送出去的東西從沒有收迴的道理,你們要是不喜歡,就丟了吧。”


    聞言,溫謹言有些無奈,“小妹,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這藥太珍貴……”


    溫斯宜打斷他的話,“藥就是拿來治病的,不用是要放著供起來嗎?”


    不等溫謹言再說些什麽,溫斯宜語氣平靜道:“東西我已經送出去了就不會收迴來,要怎麽用是你們的事情。”


    說完關上了門,徒留沒來得及說話的溫謹言無奈歎氣。


    隻得下樓把溫斯宜的話說給溫言廷夫妻倆聽。


    溫言廷感慨,“那孩子是麵冷心熱啊……”


    溫謹言和陸嫄又何嚐不明白呢?僅僅是一盤餅幹,那孩子就用價值千金的藥迴饋他們,怎能讓他們不心疼那孩子呢?


    幾人心中所想,皆是以後要更加努力,想辦法疼愛女兒(小妹)。


    “既然如此,謹言你一會兒拿去給小四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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