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臉,看得出他生前是一位非常英俊的男人,不同於吸血長生種,眼前死亡騎士的蒼白如寒冰,透著森森寒氣,他腳下的泥土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迅速染上了一層一層的白霜。


    死亡騎士之所可以可怕,是因為他們可以使用足以凍結任何活著生命的寒冰力量,他們可以像來自地獄的魔鬼般操控活物身體裏麵的血液!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天賦,是本源力量!


    “第一聖棺騎士?”菲利克斯雙手猛地握緊瑪門的救贖,不由自主地微微後退一步,他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他的目的隻是恐嚇中年修女,為的是讓她放棄深入埋骨之地腹地,隻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了烏鴉嘴,所說的預言居然真的成真了!


    “不……是第一死亡騎士。”萊因哈特將目光轉移到了菲利克斯身上,他眼瞳中幽藍色的光芒微微閃爍,頗為詫異的上下打量著菲利克斯。


    “真是一個有趣的小家夥,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兩個老朋友的影子。”死亡騎士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他仰起劍,遙遙指著菲利克斯,用沙啞的聲音,緩緩道:“守夜人居然會把她的徽記交給你?真是有趣?”


    “徽記?”菲利克斯不由將左手按在了心口,那裏是愛爾蘭夫人留給她的聖母像,也是聖爾烏班印記。


    死亡騎士搖搖頭,突然默詠著咒語,那是一段菲利克斯感到似曾相識的文字,一道緋紅色的光芒從劍尖射出,一刹那間侵入了菲利克斯的身體裏麵。“那隻是一個印章。守夜人的徽記,在靈魂深處。”


    緋紅色的光芒瞬間將菲利克斯籠罩,這一刻他感到異常震驚,還有一絲絲的恐懼,因為他的身體突然失去了控製,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鮮血逐漸停止了流動,一點一點的凝結在血管中,猶如凍結的寒冰。


    “咦?”死亡騎士眼中幽藍色的光芒突然暴漲,他一把收迴了寒冰之刃,用一種異常驚訝的神色注視著菲利克斯。死亡騎士是靈魂的操縱者,他們比亡靈法師更加懂得如何解讀靈魂,但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無論他如何窺視,菲利克斯的靈魂深處都湧動著一片迷霧,這層迷霧阻礙一切企圖讀取菲利克斯記憶的力量,並吞噬它!


    “你?是被遺忘者!”死亡騎士眼中幽藍色的光芒大作,他突然迴過身,再次拔出了腰間的寒冰之刃,一股幾乎要凍結靈魂的寒冰力量從他的身上傾瀉而出,猶如奔騰的巨浪,席卷整個天地!這股異常濃鬱的寒冰力量甚至驅逐了這片空間內的一切負麵元素,創造出了一個類似於絕對領域的空間!


    死亡騎士的身形突然暴起,在地麵移動時甚至拖出來了一道道超過肉眼極限的殘影,他揚起手中的寒冰之刃,毫不留情地貫穿了三位侍從騎士的心髒,沒有一絲憐香惜玉!可怕的速度!當這些女性騎士反應過來時,她們的心髒便已經破碎成一片碎肉!她們的身體萎靡的倒在地上,一片片殷紅的鮮血從她們的口中,胸前湧出,將大地染成一片暗紅。


    中年修女終於反應過來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身為曾經的白銀之手,過去的第一聖棺騎士,現在的第一死亡騎士,萊因哈特居然會在有著絕對力量壓製的情況下,出手偷襲!


    “神說,我要降下怒火,洗清一切罪惡!”


    中年修女在一瞬間開啟了一個聖光防護魔法,她飛快地將手上由高純度秘銀製作的銀白色戒指摘下,然後雙手捧住,口中以異常急促的語速詠唱著祭文,對方有著絕對的強大,且異常的卑鄙,她很清楚自己隻有一次反擊的機會!


    很快,她的祭文就不得不停頓了下來,因為一把利劍猶如紮氣球般穿透了她的防護盾,然後砍下她那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戒指掉落在了地上,鮮血噴湧而出,將其徹底淹沒……


    寒冰之刃斜削而上,這一劍本該將中年修女開膛破肚,直至將她整個上半身劈成兩半!但是不知道為何,死亡騎士突然收住了劍勢,化削為刺,寒冰之刃輕易地穿透了中年修女深灰色的長袍,將她的心髒擊碎,並透體而出!


    菲利克斯呆立在原地,這一瞬間的事情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擁有絕對力量壓製的死亡騎士突然出手偷襲,短短的三秒,除了自己,無一生者。


    這就是在血腥戰場上成長起來的騎士麽?


    菲利克斯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力感,天差地別的力量,比自己更加狠辣的心腸,眼前的死亡騎士猶如一座直插雲端的高山,他連仰望都是那麽困難!


    “在我第一次踏入戰場時,我的導師告訴我,隻有死去的敵人,才不是敵人。”死亡騎士麵色冷靜,或許他的臉龐根本就不會顯露出其他的表情,因為他的血液不會流動,猶如凍結的寒冰!


    “為什麽不殺我?”菲利克斯痛恨這股無力感,他想低下頭逃避,但是他卻看到了中年修女不甘而絕望的眼神,鮮血從她的口中溢出,將深灰色的修女袍浸透,蒼白,觸目驚心!


    “為什麽要殺你?”死亡騎士將長劍收迴劍鞘中,他抬起手輕撫著跪伏在他腳下的寒冰骨龍,俯視著陷入沉默的菲利克斯,冷聲道:“好了。現在沒有外人了。隻要你迴答我幾個問題,我便放你離去。”


    “什麽問題?”生的希望並沒有讓菲利克斯感到一絲驚喜,他麵色冷靜,抬起頭迎上了死亡騎士的目光。一個在有著絕對力量壓製的情況下還出手偷襲的死亡騎士,他的話顯然未必可信。


    死亡騎士眼中的藍光微微動蕩,他俯視著菲利克斯,沉聲道:“你和守夜人是什麽關係?”


    “她是我導師。”菲利克斯不由自主避開了死亡騎士的目光,他討厭那種幽藍色的目光,因為他感覺那股藍色的光芒似乎能夠穿透他的靈魂。


    “你隱瞞了什麽。”死亡騎士的聲音轉為冰冷,猶如寒冬刺骨般的殺意襲向菲利克斯,他的右手再次握上了寒冰之刃,冷聲道:“不要試圖隱瞞什麽,我能夠感知你的思想!”


    菲利克斯心跳猛的一頓,他將右手放到了背後,握緊。


    “我和她上過床。”過了片刻後,菲利克斯麵色冷靜,沉聲道。


    死亡騎士的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他好似聽到了什麽極為可笑的事情般,幽藍色的目光俯視著菲利克斯,滿是玩味道:“上床?和你?守夜人?”


    死亡騎士突然張開嘴,哈哈大笑了起來,沙啞且刺耳的笑聲,猶如利刃。他俯視著菲利克斯,用蔑視的聲音,吐出了一個菲利克斯絕對厭惡的字眼!


    “她居然和你上床?”


    “一個玩具?”


    “她果然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


    菲利克斯臉色平靜的可怕,也蒼白的可怕,他雙手握緊,死死地握緊,指尖刺破掌心,一滴滴鮮紅的血液順著手指落下,滴滴答答。


    他抬起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直視著眼前死亡騎士的目光,他用平靜而冰冷的聲音道:“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否則你將來絕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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