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將魚鉤甩入海水之中,然後又轉頭跟我說:


    “第二件事情,也讓我對這黎明會,產生了一些質疑。


    大概在你來這南丫島之前約一個多星期的時候,島上來了兩個以前沒見過的人。


    本來這南丫島有著中轉的職能,所以經常來人倒也不稀奇。


    但我到底是這南丫島老資格的人,而且一早便將這島上的物資收集在一處,早期接濟過一些人。


    所以不少人也很給我麵子,經常來跟我聊天。


    那次帶著兩人迴來的外勤隊員,剛好是我認識的。


    而那天他來我這裏弄酒,便跟我聊了起來。


    說那兩個人中的外國人,來頭不小,原來是西美cai的特工.....”


    我一下打斷了梁伯的話,急問道:


    “梁伯,這外國人,是不是金發碧眼,穿著皮夾克,黑褲子,戰術靴?”


    梁伯扭頭看向我,迴道:


    “你怎麽知道,那人穿的,跟你說的差不多。


    不過南丫島當時已經比較熱了,那人的確帶著一件皮夾克,沒有穿在身上。”


    沒想到在末世之後,世界變得如此之小。


    我用力將右拳砸在左手手掌中,沉聲說道:


    “這人的確是個cai的特工,還曾經想破壞宜州壩!”


    然後撿了一些重要的地方,跟梁伯說了。


    告訴他這西美特工是怎麽設置詭雷、安放炸彈,以及我們在養蛇場中和這西美間諜的遭遇。


    不過我雖然我覺得梁伯是個可靠的人,但暫時也沒有透露了宋睿康、趙劍的身份,把這些內容略掉了。


    隻說我們經過宜州壩遇到了這件事情。


    梁伯雖然一直生活在深港,卻有極強的華夏身份認同,聽我說完後點點頭道:


    “如此說來,這個西美間諜的確是在對付咱們華夏。


    開始對這個人倒沒什麽壞印象,因為隻是他們登陸南丫島的時候,見過一次。


    沒多久,這個西美間諜就去了福岡。


    你這一說,我便對這黎明會的印象要更差了。


    我想說的,是另一個人。就是和這個外國人一起來的,另外一個家夥。


    這人我見他第一麵,就很不喜歡,他的眼神中,總透著一股兇狠的意思。


    他來這南丫島,剛好趕上上一批學員的結業測試。


    也不知為何,黎明會居然讓他去參加了格鬥結業的測試。


    下午,醫院這裏就來了一個被打傷的學員。


    據說就是這個人在測試中打傷的。其實在測試之中被打傷,也屬正常。


    但下午,我卻發現這人跟著李雲威一起,到我這裏來了。


    南丫島裏麵的幾個所謂高層,有時候會來我這裏弄點酒喝喝。


    那李雲威也是這樣,跟著那個人一起,坐在榕樹下,問我要了些酒來喝。


    也不知為何,那李雲威對那個人似乎有點諂媚的意思。


    我聽兩人聊天,那李雲威喊那人‘陳兄’,然後兩人便輕聲交談起來。


    我本來也不是個八卦的人,便繼續躺在我的躺椅上乘涼。


    但兩人說話聲音總能傳到我耳朵之中。


    李雲威問那個人,什麽時候走,要去哪裏。


    那個姓陳的人就說很快就走了,可能還要去接受點培訓,之後就直接去福岡了。


    李雲威聽說那人最後要去福岡,便更加殷勤了起來,頻頻勸酒。


    還說道‘打傷人小事,我幫你擺平。’


    那個姓陳的迴道:‘李兄,你也看到了,我本來也不想傷他。


    他見我往後閃,便嘲笑我臨陣脫逃,那我必須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李雲威便又給他倒酒,連連稱是。”


    說到這裏梁伯剛好魚咬了鉤,他便迅速提起魚竿,居然釣起一條石斑來,讓我歎為觀止。


    將魚在桶中放好,梁伯又甩了一鉤,繼續說道:


    “我本以為姓陳的隻是下了重手,卻沒想到他將人家左臂給反向撇斷了!


    那被打的的確嘴巴不討喜,但這姓陳的下手也太狠了吧。


    我當時對這姓陳的越加討厭起來,最後兩人喝光了那瓶洋酒,李雲威便又來找我,想再要一瓶。


    說實話這南丫島上的物資,我們幾人先上島後,囤積了很大一批,別說他想要一瓶。


    便是要十瓶,我也提供得了。但我當時就躺在那裏說沒有了。


    因為實在不想再見那人。


    李雲威知道我是老資格,便也沒太放肆,陪著笑央求我。


    那姓陳的人,卻哈哈大笑起來,說‘這位梁兄弟,是不是需要我們用東西來換你的酒啊!’”


    我聽到這裏,身體又是一激靈,忙問道:


    “梁伯,你說的這個姓陳的人,他是不是喜歡留個大背頭,然後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樣子。


    長相普通,但是看起來有點像......像野獸?”


    梁伯詫異的點點頭說:“你這麽說,似乎都對得上,你也認識這叫陳虎的人?”


    我點點頭道:“我認識,我們已經打過幾次交道了。”


    梁伯點點頭道:


    “好,我跟你說完。


    那陳虎說完那句話,我搖搖頭道:‘就是沒有酒了’,誰來都沒有了。


    卻見他剛剛在笑,卻突然就變臉了,然後準備上千來抓我衣襟。


    李雲威雖然似乎在巴結那人,但也沒敢讓那人來對付我,到底還是將他勸開了。”


    我一拍大腿道:“梁伯,我知道你為什麽對黎明會的印象轉差了。


    這兩個人,是不是最後,都在在幫黎明會做事了?”


    梁伯點點頭道:“那個外國人,據說第二天就去了福岡。


    而那個陳虎,把人打成重傷,居然也沒有追究他的責任,第二天也不見了。據說去宿務島受訓去了。”


    我點點頭道:“我了解了,梁伯。謝謝你信得過我,跟我說這些。”


    梁伯卻也微笑看著我說:“你不是也信得過我嗎?也跟我說了不少黎明會壞話哦!”


    我微笑點頭,跟他學起了釣魚技術。


    我和梁伯兩人一下午也沒再說那幹糧的事情。


    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但邏輯上卻都說得通。


    一想到那幹糧,有可能是用行屍的血肉做成,我便一陣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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