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靈看了一下,她想要的竟然都有,所以她也就沒客氣,稀裏嘩啦地一陣點。還讓趙有喜都做好標記,等會兒不要給她拉錯了。


    她看見竟然還有草席子,就又拿了兩張最大的(一張鋪在炕上,一張到時候可以鋪在院子裏的那棵大樹下幹點兒力所能及的活,不用的時候再卷起來。再不濟,乘涼的時候坐在上麵也很舒坦就是了);又要了一個洗臉架子;小馬紮也拿了四個;草筐子大中小各拿了兩個(她也沒敢要那種最大的,那種可都是男人用的,她是從最小的開始算的);笸籮大中小也各拿了兩個,這個到時候可是有大用處的,農家裏晾曬東西少不了它;還有簸箕也拿了兩個,一大一小、、、、、、


    亂七八糟的一頓拿下來,最後算賬的時候竟然用了七十八塊五毛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能頂上在鎮上一個正式工人兩個月的工資了。


    馬靈沒有任何猶豫地付了錢道:


    “三叔,您看今天有時間給我送過去嗎?順便再幫我看看門窗能不能重新給安一個?”


    其實大門也要換一個的,現在隻是用一個木柵欄給擋著,再上了鎖。村裏人看大隊部給上了鎖,也就不過去了。但是那樣馬靈總也覺得不安全,還是像以前一樣安個大門保險一點兒。最主要的是,那個院子以前都是做了土坯院牆的,現在看著雖然有些地方都破敗了,但是等她閑下來的時候再整理一下,一切都會如她所願的。這個等趙有喜過去了後,她再一一指給他看。


    “嗯,等會兒就給你送過去。”


    趙有喜也沒說把零頭給她省了,直接是照單全收。他心裏其實還有著氣呢,要讓他說,他才不會搭理這個狠心的娘們兒呢,但是誰讓她抗不過他爹呢?還想讓他少錢?想啥美事呢?


    “那我就先迴去了,麻煩您和幾位叔了。”


    馬靈也知道人家不怎麽待見自己,所以也見好就收。


    “三爺、三奶!各位!我就先迴去了,家裏還有很多事要忙,完了再和大家聊啊!”


    馬靈出來後向趙三爺和三奶奶打招唿,又向在坐的眾人都一一點頭,以示打招唿。


    “好,去吧,好好過,可別再出幺蛾子了。”


    趙三爺還是那麽的麵無表情,隻是吸嗒著旱煙向她點了點頭;三奶奶就不是那麽和藹了,逮著機會就說教了馬靈兩句。她那表情和眼神,是對馬靈有太多的挑剔了,最後還是在趙三爺的眼神威壓下,沒有多說什麽。


    “好的,三奶奶,您放心,以後不會了。”


    馬靈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仍然很是恭敬地對著這個老婦人保證道,隨後再向三爺爺點了點頭才一欠身離開。


    “切!裝模作樣,誰不知道誰啊?”


    這是對馬靈不屑一顧的女人。


    “就是,還擺什麽城裏人的譜,矯情!”


    這是看不慣馬靈做派的女人。


    “真是活該被人拋棄,就她那妖裏妖氣的樣子,以後有她受的。”


    這是嫉妒馬靈長的好看的。


    “閉嘴!真是哪兒哪兒都有你們。”


    三奶奶看老頭子都沉下了臉,連忙出聲製止道,其實她也想說兩句來著,看了看老頭子,還是算了吧。


    馬靈其實也聽到了她們那並不算低的陰陽怪氣,但是她卻並沒有去計較。還是邁著優雅的步子,不疾不徐地挺直了腰背離去。


    這次迴去,路過趙家大房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兩個孩子,他們的門前很安靜,一個人影也沒有。


    對於其他人,如果遇到和她的視線對上的,她還是會微笑著和人家打招唿,其他裝作沒看到她的,她也就當作看不到。


    迴到家裏後,她又拿起鐮刀開始割草。她要盡快把這個院子給清理出來,現在才五月份,她可以在院子裏種上各種蔬菜瓜果,到時候吃著也方便。


    就算她的空間裏有很多的蔬菜瓜果,可是總要有個出處吧?這裏的地空著也是空著,就是累點兒,她還吃得消。


    因為有原主的記憶,她對做這些活計可以說是得心應手。累了就直起腰活動一下,隨後再繼續幹。等到趙有喜他們推著兩輛板車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清出去很大一片了,這些草今天到天黑的看不見的時候,她肯定可以清完。


    看著那兩板車的東西,馬靈心裏非常高興。她的空間裏有很多更好的,但是她卻根本不能拿出來用。這些看著也很好,樸實,原汁原味,她用著更踏實。


    “麻煩各位叔和兄弟了!”


    來了有六個大男人,馬靈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唿就也上去幫忙,大件的家具她肯定不行,但是小件的如木盆、木桶、小馬紮之類的還是可以的。


    這些人一看就對這裏很熟悉,都不用馬靈招唿,就一個個地開始行動了起來。


    他們先把碗櫃子搬進廚房放好,又開始搬立櫃和炕櫃。幾個大男人沒一會兒就搬完了,幾個人也沒和馬靈打招唿,徑直拉起板車離開了,隻留下了趙三叔和他的大兒子趙辰溪。


    他們兩用卷尺量好門上的尺寸記好,趙三叔問:


    “裏麵要裝二門嗎?”


    廚房和臥室的那道門,這裏的人都稱之為二門。有人會裝;有人嫌棄麻煩,直接訂個門簾完事;還有的是直接就那樣敞著。


    “要、要!還有窗戶和大門,您都給重新弄一下。窗戶就弄成那種可以裝玻璃的,我到時候看能不能買到玻璃。”


    就算暫時買不到,她也不喜歡那種一小塊一小塊格子的,采光不好;她以後是肯定要裝玻璃窗戶的,一次性弄好為妙。


    趙有喜和趙辰溪也隻是看了她一眼就去忙了,並沒有再說什麽。


    等一頓忙活完後才道:


    “大門家裏還有一個,應該差不多,等會兒我讓小溪送來給你裝上,家裏的門和窗戶還得兩天,一共你再給二十塊錢好了。”


    看她一個女人,他就迴去把那個別人定的大門先給她弄來裝上好了,要不出事就不好了。


    村裏整體來說還好,應該不會有那種爛人存在,但是什麽事情也沒絕對。誰讓這個前侄媳婦長的太水靈了呢?還是防著點兒吧。


    馬靈等他們都走了後,美滋滋地前屋逛在後屋,後屋又溜達到前屋,真是越看越美。


    她把草席拿了一張鋪在炕上看了一下,又把炕櫃移開,把多出來的部分鋪展,要不有點兒大。但是,這把炕櫃移開的話就又有點兒小。她蹙眉想了一下,把手機從空間裏拿出來,點開“我的家園”,在“家居”那一板塊裏慢慢瀏覽著,看看有什麽是她現在可以用的。


    嗯,這個原木的炕桌可以,拿出來放在炕上試了一下,不錯!就留下了。咦?這個小鐵鍋也不錯,還有這個、、、、、、哎呀!有好多東西也是現在可以拿出來用的,看了看外麵的天,這都快黑了,還是等晚上她再慢慢看吧。就是看好了,也要等把窗戶什麽都弄好了,她再去鎮上迴來後,東西才可以陸陸續續地找由頭拿出來用。


    算了,還是出去把那點兒草給弄幹淨了吧。她剛剛有點兒太激動了,還是把這個炕桌收起來吧,現在拿出來,萬一等等趙有喜他們過來安大門的時候再進房間裏有事,看到這個東西,可就糟糕了。


    她真是一高興就犯蠢了,在這個地方,她能用錢買到的東西,還是盡量買吧,別落人的把柄才好。哪裏都不缺聰明人,她可絕對不能想當然了,要知道她自己可從來就不是什麽聰明人。想活的長久一點兒,還是能苟著就苟著吧 。


    馬靈迅速地收起自己浮起來的思緒,把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都收了起來,這才打起精神出了屋子。


    等天一抹黑的時候,馬靈把院子裏的雜草終於都清理幹淨了。


    她站在房門口,看著被她清理幹淨的院子,大概有個四五分地的樣子,院子的一側有一棵很大的槐樹,被院牆給圍到了院子裏,離院牆還有個兩三米的樣子,離屋子也比較遠,一點兒都不怕把屋子的陽光給遮住,真心不錯!


    院子的另一側還有一棵快要被雜草擠死了的葡萄樹,她剛剛把它給全部挖出來了,明天去山腳處找幾根粗一點兒的棍子,把架子給搭一下。


    這棵葡萄樹是紫紅色的果子,以前原主來赤腳大夫家拿藥的時候見過,那個時候的葡萄樹還很是茂盛,結的果實也是很大很誘人。隻是沒想到,竟然沒有被人給挖走。


    她還在院牆和房子的拐角處發現了一個地窖,應該是以前存東西用的。


    她把上麵蓋著的稻草和破木板給移開了,讓裏麵通通氣,等明天天亮了的時候,她再下去看看。


    裏麵應該也沒什麽可用的東西了,她隻是想看看還能用不。這裏的冬天可是還要儲存很多過冬的東西的,有個地窖是必須的。


    最讓馬靈驚喜的是,大門進來靠院牆的牆角處,竟然還有一口水井,她剛剛看過了,裏麵還有水,就是不知道現在可不可以用?


    她從原主的記憶裏可以知道,要想用的話,她最好是把井裏的水全部打上來清理一遍。


    她今天已經很累了,但是想想水的問題,她還是又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她連今晚用的水都沒有,隻能用空間裏的水,她明天又要出去,還不知道迴來後是什麽時間了,還是早早的清理出來吧。


    這個水井上方是安有木軲轆的,軲轆上還有很粗的輪胎上用的那種皮繩子,上麵有一個掛鉤。這種東西,原主是會用的,現在的人很多用的都是這種打水繩。


    因為趙家溝是很富有的一個村子,所以,村裏每戶人家都配有水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村裏有打井隊,哪家起了新房子,都會讓打井隊的人給配置一口水井,都隻要出個成本價就行,這也算趙家溝的一種另類的福利了。


    馬靈拿起她今天在三爺家買的木水桶向水井走去,她今天要把這口水井給洗淨了。


    吭哧、吭哧地幹了大半夜,終於打到井底了,出來的水都成了小半桶,還都是渾濁不堪的泥水,這樣應該就是清理幹淨了(按原主的記憶應該就是這樣了)。


    她把木桶倒掛在井軲轆上麵的那個突起上,她記得那個就是每家掛水桶的地方。


    說起這個,她又想起,明天還要多買幾口大水缸,既可以放水,也可以放糧食啥的。


    不想了,快洗洗睡吧,明天還有的她忙呢!


    大門在趙有喜他們過來安上的時候,她就鎖起來了,所以她直接就迴了房間。摸黑進了空間,今天她可是可以好好地洗個澡了。


    她一進入空間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扒了個精光,赤裸著身體走向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半個小時之久。


    頭發也放上護發素好好洗了一把,要不打結的根本就沒辦法梳;身上更是搓禿嚕了一層皮,實在是太髒了,都是一卷一卷的汙垢,洗完後,浴室的地板上鋪了一層,真是沒眼看。


    清理幹淨自己和浴室後,她才裹著浴巾出去。


    找出自己的內衣和睡衣先穿上,又拿來手機,看看有哪些衣服是她明天出去可以穿的,她可實在是不想再穿那套破爛了。


    唉、、、、、、算了,她還是先把衣服放進洗衣機裏洗幹淨吧!明天出去的時候,明麵上她還是得穿那套,等明天迴來以後再丟掉也不遲。


    她又拖著她那疲憊的身體去洗衣服了,在等著的空檔,她又在手機上劃拉幾套她以後可以穿的衣服。


    黑色的闊腿褲一條,配一件黃色小碎花的圓領襯衣;藏藍色的直筒褲一條,配一件白底藏藍點的襯衣,領口處帶點兒小雞心領,看著還不錯;藍色碎花半身長裙(到腳踝處的那種),她給配了一件純白色、胸口處繡了一隻小豬的海魂衫;酒紅色半身裙再搭一件經典款的白襯衣;還挑了兩件純棉連衣裙,一件純天藍色簡約款的,一件黑白格子、帶點兒小蓬蓬裙的感覺;還選了幾件適合自己穿的內衣內褲(這個就隨便了,誰還敢剝了她的衣服還是怎的?)。


    這些衣服出來的時候包裝都很完整,就是沒有標簽(還給她省事了)。手機上有提示是誰家的東西,可是變出來的時候,看著都是和新的一樣,並沒有別人穿過的痕跡;就是食物也是,變出來的時候都是原汁原味、新鮮出爐的樣子;所以,她也就不糾結了,閉著眼睛用吧,她現在可沒有那講究的餘地。


    她把明天要明麵上從鎮上帶迴來的東西都一一整理好後放在一起,再把鬧鍾定到早上五點鍾,這才把洗好的衣服拿出來晾上明天好穿,隨後才打著嗬欠撲在床上唿唿大睡了起來。


    她這邊是睡的安穩了,趙辰宇那邊卻是剛剛把哭鬧著要找娘的曜曜給哄睡著。


    他看著兩個安穩地睡在他身邊的孩子,心裏不知是什麽感覺。


    他不知道,曜曜竟然對那個女人有這麽深的依戀;瀟瀟卻是避恐不及,聽到弟弟哭號著要娘時,她那小眉頭都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了;臉上的厭惡與害怕是那麽的不加掩飾。


    他這次是退伍迴來的,縣裏安排了一個公安局局長的位置給他。他因為身體受傷的原因,還可以休息一個月再去報道,到時候那個局長就退休了,他正好接上。


    他本來是打算把孩子放在大哥家,讓父母和大哥大嫂幫忙照看著,他再每個月給點兒生活費。


    但是,現在看來,是他有失考慮了。


    瀟瀟他倒是不擔心,就是這個臭小子是個問題。以後等他上班走了,一個星期才會迴來一次,這孩子要是每天都去找那個女人可怎麽辦?


    聽家裏人說,那個女人可是非常地溺愛這個小子,到時候把孩子給慣壞了,他急都沒地方急去。


    把孩子帶去城裏吧,兩個孩子又都太小了,他也不放心就那樣把他們放在家裏自己去上班。閨女倒是可以放托兒所去,但是兒子就太小了,人家滿三周歲才收。


    再說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現在把日子過成這樣了,她才後悔,不覺得太遲了嗎?


    他其實在前一天就到了縣裏, 和以前的老戰友聚了一下,也把他最近調查的情況給了解一下。後來到鎮上找了他的另外一個戰友,把兩個戰友給他的情報匯總了一下。這才知道,他到底娶了個什麽媳婦迴去。


    也幸虧他沒有傻傻地把所有的家當都交在她的手裏,省去了他不少的麻煩,也堅定了他離婚的決心。


    這麽多年以來,他那個所謂的媳婦,隻有在要錢的時候才會給他去一份信。其他時候隻要他按時把錢打迴去,他就休想再有她的隻言片語。


    人家都說:所謂的一見鍾情,往往都是見色起意!


    以前他是嗤之以鼻的,現在想想,也不無道理。


    他當初如果能多聽父母的意見一點兒,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這麽多事情發生了。當然了,現在看著這兩個跟他血脈相連的小不點兒,他還是非常慶幸的。


    他知道他這個人就是比較看臉,以前也有很多人給他介紹對象,可是他就是沒有一個看上眼的。


    而那個女人,隻是一眼就入了他的眼。如果她稍微對他上心一點兒,也許就入心了吧?


    上次出任務的時候,子彈打進了他的腹部,他也再沒有了生育能力,這兩個孩子就是他這輩子僅有的寶貝,他絕不能讓那個兩麵三刀的女人給養廢了。


    要不像父母說的再找一個女人?那人家能接受以後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的事情嗎?她會一心一意對待這兩個孩子嗎?最重要的是,能遇到讓自己合心意的嗎?


    他是個很自私的人,他很清楚,寧缺毋濫是他的做人準則。從他果斷地離婚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他知道,其實村子裏有很多人是不理解他一定要離婚的做法的,就連他的家人也是。


    他們秉持的理念是:哪家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誰家都是吵吵鬧鬧地過一輩子。


    可是他不行,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和人爭吵,也沒有那個精力去安撫一個心都不在他身上的女人。


    他有他的驕傲。一開始和那個女人結婚的時候,他是憧憬的。


    可是結婚相處以後,其實他是後悔的,他們兩的三觀和生活習慣都相差太遠了,她融入不了他,他也不想融入她,那樣會降低了他的格調,會讓他自己都討厭自己。


    這次迴來,她給了他一個離婚的契機,他就毫不猶豫地抓住了。


    他很清楚,在這段失敗的婚姻裏,他的責任也很大。他沒有給她足夠多的安全感,讓她總是患得患失,所以才會進入父母親人的圈套。讓她迴到趙家溝居住,是他對她的補償,也是他為了孩子們的一次妥協。


    算了,不想那麽多了,先睡吧,等找個機會再和那個女人好好的談談,看看有沒有成效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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