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淮實在忍不住輕敲了她一下腦袋,把她抱在了懷中。沒過幾息,卻又立馬把她推了開去,「你來這兒幹什麽?」


    「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這裏現在什麽戰況你清楚麽,你憑什麽來守城。姓時的,你欺君罔上,騙說身體不適。結果偷跑到了軍事重州,你這罪名,這罪名......」


    齊淮說不下去了,他看著時也無辜地扇動了下烏睫,語氣更是無辜地問他,「那敢問王爺,我這罪名,按律應當如何?」


    「按律,按律應當即刻遣返盛都。」齊淮真是被她氣得不輕,將一旁帶她進來的謹言也狠狠瞪了兩眼,「還不將她押迴盛都。」


    謹言一個苦臉,他怎麽覺得自家王爺有些口是心非呢,這,「時大人?」


    「敢押我?我可是有陛下親筆手諭的。」時也反而一個冷哼,理直氣壯從懷中拿出一張白紙張,強塞進了齊淮手中。


    她就知道到時戰況有個什麽難控的,齊淮就想撇開她。


    這不,她準備得也很周全,來之前,還悄悄去找了小陛下。小陛下聖聰明斷,當場便揮毫寫了手諭。


    也沒想到時也還拿到了手諭,齊淮腦門一跳,齊澈那個小崽子。


    時也私下對謹言撇了個眼神。


    謹言恍然。


    不然怎麽說他是齊淮的得力下屬呢,連時也一個眼神他都馬上就會了意,拉著還不願走的王初八便拽著出了軍帳。王初八一掙還沒能掙開,隻聽著謹言開始胡說八道,「王將軍,你的部署要抓緊了......」


    齊淮鼻間哼了一聲,打開時也口口聲聲的手諭一開。白紙黑字是寫得明明白白,「朕特命時也時愛卿即刻起秘密前往啟州,相助啟州若幹兵士守城備戰。」


    上麵落款二字:齊澈。


    再無其它。


    「連個印鑑也沒有。」齊淮拿著這所謂的手諭,「時大人是想來敷衍我了。」


    瞧瞧,什麽詔曰,什麽曉諭統統都沒寫上。連落款都是落的『齊澈』二字,那徐閣老都怎麽教導小陛下了。


    「這可是陛下親筆所寫,就算沒有印鑑也是真的手諭。」時也一臉地鄙夷看著他,「小陛下這一手的字,可還是淮王爺親手教的,難不成淮王爺忘了。」


    他當然沒忘,隻是齊澈練了這些年的字,還是一樣歪歪爬爬的。


    「幹嘛,淮王爺想耍......」話未說完,那人已經用力地抱著她,力氣大得想將她與他嵌為一體。時也慢慢地吐出了沒說完的幾個字,「淮王爺想耍賴嗎。」


    「說了喚我名姓。」齊淮甕甕指責。


    「好好好。那我重新說過,幹嘛,齊淮想耍......」話又未說完,鉗固著她身上的力氣便是一鬆,力氣轉而親住了她的唇瓣。


    濃烈,輾轉,繾綣,想念,唿吸也跟著一起揉碎,和他的融合在了一起。


    他還有些生氣在的,腦子發昏的時候還不忘停下來,教育著她,「這裏這麽危險,什麽戰況你難道不知道。你平日氣我騙我的時候,是那般狡黠,怎麽現在變傻了。」


    時也湊上去咬了咬他唇角,毫不意外便感到他氣息一滯。這人好純情,時也笑了,一開口便是又撩逗他,「因為我喜歡你,所以變傻了。」


    這句喜歡,落入耳中,穿過胸腔心窩。


    齊淮又俯下了身。


    他的氣息掃過了她的貝齒,愈發灼熱。他一手挽扶著她的腰肢,另一隻微顫的手又開始有些不安分了起來。


    嬌軟的身軀與他相貼,好想做些什麽。


    第65章 光影 永遠是無可言說的柔軟


    不過, 不行。


    至少,現在不行。


    齊淮反咬了自己一下唇, 迴過神來抽離開去。眸中情愫如潮水般快速撤離,立馬板著臉,「別以為你用美色勾引我,我便答應讓你留在此處。」


    ......


    時也微微平撫了一下自己稍錯雜的唿吸,眼尾還微微泛著情愫的紅暈,斜眼飛過去,「怎麽, 我的美色勾引不到你?」


    很沒出息的,齊淮點頭又立馬搖了頭, 「此戰過後,不用勾引,我自動臣服。」


    隻是現在, 她實在不能在這。


    「上迴在屋頂跟你講的秘密,我想接著往下與你說。」時也定定看著他。


    故事不長。


    也可能很長,但隻是時也不想講得很長,太細究的迴憶讓她會掉落在過去無法自脫。


    兩人坐著, 隻有時也的聲音講著,齊淮一直聽著。看不出神色,卻能知道他心下肯定也不平靜。


    故事說完了,齊淮一動不動, 眸光一直粘在她臉上, 眨都不眨一下。


    時也低落的情緒都被他給整不明白了,伸出去揮了揮手,「睜著眼睛睡著了?」


    齊淮還是盯著她眸子,卻是開了口, 「剛才用美人計,現在在用苦肉計?」


    時也:......?!


    然後她又收穫了一個滾燙的懷抱,聽著他有力清晰的心跳聲,「真是心疼死我了,我怎麽就能拿你怎麽沒辦法呢。」


    微微的嘆息溢出了唇際,他低頭輕輕吻了時也的發頂。


    這一戰,確實膠著難打。雙方可能有差不多的想法,隻餘下硬碰硬了。


    「國師,按這樣的打法,我們十五萬的人馬,很可能會折一大半。」甚至根本不止,但是牧盧沒說,他相信闕揚其實也是知道的。


    自從決定從啟州的正城門入攻,便一直是牧盧領著部隊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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