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昨晚自己頭昏之下做的事,時也肯定是不會理會他了。


    但最為可怕的是,他現在想起來,竟然還不後悔,甚至希冀再來一次 qaq


    食髓知味。


    有毒的是時也,不是他。


    齊淮麵色陰晴不定,嵇白在一旁看著他臉色變了又變。就在嵇白忍不住想伸出老手,為齊淮把脈之際,齊淮又倏地睜開了眼。


    嵇白拍拍老心肝,小心翼翼問道,「王爺,你該不會真的犯病了罷?」


    「本王也覺著自己病得不輕。」齊淮咬牙,「夢中眼裏全部都是一個男人,這病本王怕是治不好了。」


    「你說,時也會喜歡男子嗎。」


    嵇白覺得自己聾了,上麵的那句話他能不能裝作沒聽到。


    第36章 登門 臉色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好


    「你說, 時也會喜歡男子嗎。」


    齊淮從未見過像時也這般的人。


    你說她端著一張堪比刀劍之利的容顏,狐媚惑人的事幹起來還不是手到擒來, 偏偏每次都淨使計。


    你說她貪權,她又在朝野動盪之際自請皇命出征;你說她愛國忠君,齊淮卻幾近肯定她知道遺詔上的皇位所屬,但她不也照樣挑釁無視於他。


    他的權勢地位無法打動她分毫,第一次覺得那些來刺殺他的人,比她還要對他上心。


    自在南郡及前往昌陽的那一路,對他而言是有多想不通。


    因為探究和困惑, 他總是想著接近她,看著她。寧可丟了臉麵也要賴在她車上, 被丟了滿身的堅果殼他竟也無半分氣惱,被她騙著齊無韻之事也輕鬆揭了過去。


    換了旁人,他難道還會這般好脾氣。


    最為不對勁的是, 迴了盛都,但凡閉上眼,憩著息,腦子裏浮現的竟是時也那抑或生動, 抑或狡黠,抑或撒了謊討好的張張笑臉。


    無法遏製。


    每一幕總好像在他眼前,他想起她上箭,拉弦, 夜色之下那凝練優雅, 堪稱賞心悅目的精準。


    想起他環過她的腰,抱了她的身子,那般親近在她之上,甚至吻了她的唇。


    這人臉好看, 腰細,腿軟,怎麽就能是個男子。


    這人箭術無雙,妻妾成群,竟然偏生真就是個男子。


    每每想起來,食不能寢,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之際,簡直令他窒息。太過煎熬,齊淮沉沉地重複了一遍,「你說,時也會喜歡男子嗎。」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種喜歡。」齊淮眼神略兇地望向嵇白。


    嵇白撓了撓白鬍鬚,以他這麽多年吃米的經驗看來,「王爺你既然這麽問,心裏難道不是已經有了答案。」


    答案本就唿之欲出。


    早在他問出這話,就想清楚了。不管時也喜不喜歡男子,他便知道自己喜歡的都是時也這個男子。


    思及此,齊淮兇狠威脅,「你若敢跟時也提起,本王先殺了你泄憤。」


    「這真的是泄憤不是惱羞成怒嗎......」嵇白嘀咕,下一刻立馬收聲。


    齊淮卻是依舊神色不定,心底裏對時也簡直無奈至極,他都準備好袖斷便斷了,卻想起,時也那人可還有妾室。


    還與那女的有過孩子。


    剛稍稍放晴的臉又沉了下來,嵇白剛想溜走,又被齊淮叫住,「你說,本王派人去殺了時也那兩個侍妾如何?」


    侍妾命如草芥,時也應該不會因為這兩個侍妾就與他翻臉罷?左右那個侍妾連孩子也沒了,留著也沒用了。


    齊淮還在這般想著,嵇白卻立馬勸阻,「那肯定不如何。」


    不是他老人家有說句準話的時候,是這兩個侍妾,殺不殺的,也礙不到他和時也。嵇白苦口婆心,「這真不能殺。王爺要真殺了小時也這兩個侍妾,小時也豈不是得和王爺反目成仇?」


    「本王還沒兩個侍妾重要?」


    估摸還真沒有,「當然不是了,王爺位高權重。隻是那兩個侍妾雖然無關緊要,但也是時府之人。何必還讓小時也與王爺之間有些不愉快呢。」


    齊淮似是聽了進去,勉強點頭,眉頭卻還是沒鬆開。


    不知道那兩個侍妾,究竟有何所長,能讓時也青眼以待。


    ------


    雀秧覺得大齊的男子個個眼睛雖然都白長了,但是心底裏都還是有幾分不信的。


    齊淮眾目睽睽抱著時也這個假男子迴府,現在眼前另外這個男的又在問,他與時也這個假男子是否同床共枕過。


    他笑了笑,跟時綏說道著,「聽聞時綏大人府裏可是連個通房丫鬟也沒有。縱是真的如此,難道連同床共枕才會生娃娃這個道理,也不懂了。」


    想起之前時也還跟他說侍妾有了身孕,這一想,就知道時也騙了他。這般識人不清,時綏有些來氣,「那你也得是個女的才行。」


    「我的確不是女的。」雀秧懶得再裝,聲音一個變幻,清揚朗朗,「既然我是男子,時也也是男子,那我與時也同床共枕,不是更理所當然。」


    「時綏大人問這話,是想知道什麽還是確認什麽?」雀秧目不錯開地盯著時綏的表情,徐徐說道著,「時也就是知道我的男子身份,所以迴盛都這一路上,與我同榻而眠了許多日。」


    「時綏大人你不信,可以去問時也。」雀秧發現,時也的名字喚出來,竟是這般撥他心弦,就像她的人一樣。


    眼下時綏卻是冷聲冷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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